第121章 史上最小小三

 就這樣，竹娘在眾人面前被慘烈地燒為了灰燼。

 武司馬接受不了自己的娘毀了心上人一生的罪惡，也受不了心上人活生生燒死在自己面前的慘烈，更何況，滿城的疫病，因自己而起，事後追究起責任，他承受不起。

 多重刺激之下，他一口血噴出來，用盡全身力氣，撞向大門旁的院牆……

 “砰！”

 一聲悶響過後，血濺五步！

 現場先是一片死寂！

 “啊！”

 “啊啊啊……”

 繼而響起一聲接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這尖叫聲裡，夾雜著武夫人不可置信的驚呼：“相公！！！”

 繼而她白眼一翻，仰面暈倒在地上。

 饒是老虔婆再惡毒，也頂不住眼前親兒子在自己面前腦漿崩裂的慘狀。

 她臉色蒼白，眼神呆滯，口角流出可疑的水液，全身顫抖著雙手抓向空中，口中言語含糊不清：“別過來！別找我……我再也不敢了……”

 這是——瘋魔了？！

 壞事做多了，撞見鬼了？

 眾人將目光投向人群裡的王欣。

 王欣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在眾人的目光中，不慌不忙的轉身，走向她的小帳篷。

 一如她先前的態度——不治!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三號院門口白鬚白髮的老大夫。

 宋老大夫先前得知王欣拒絕給武老夫人看診時，還搖過頭，覺得她到底年紀小，心性還有待磨鍊。

 所以他接過了武老夫人的治療。

 這時卻一言不發，也轉身進了院門。

 來了兩個專門斂屍的人，默默抬走了武司馬的屍首。

 這是要抬到專門的地方燒了。

 今天眾人的心情都太複雜，複雜到每個人都品不出是什麼滋味。

 人群慢慢地散開，有兩個與武夫人平日走得近的婦人，臨走還是不忍心，默默將她攙扶了進去。

 最後，只剩下瘋瘋癲癲的老虔婆，一個人在風中零亂……

 冬日的夜晚還是很寒冷的。

 半夜，天空悄無聲息飄起了雪花。

 凌晨，打掃衛生的雜役在一號院門口的雪地裡，發現了一具被冰雪覆蓋凍得僵硬的老婦人的屍體。

 很快，收屍的人過來，屍體被抬走了。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未濺起半點水花。

 過後，人們像是得了失憶症，絕口不提那晚上的事。

 彷彿那件事只是曇花一現，出現在人們的夢裡一般。

 只有在後來的某個時刻，在李知州送往京城的奏章裡，說起此次聊城疫情起因，提到了那麼幾句。

 而疫情過後，武司馬府不復存在，武府，也很快搬走了，搬去了哪裡，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