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真言丸

 那婦人一邊用手指去摳,想將那藥丸從嗓子眼裡摳出來,一邊罵罵咧咧,“你們這些強盜,光天化日闖入我家中,欺負我孤兒寡母,還有沒有王法了?”

 奈何王欣的藥丸入口即化,她摳了半天,除了唾液,什麼都沒摳出來。

 王欣忽然問她:“你真的是因為相公死了,被公婆嫌棄剋夫,才來涼城投親的麼?”

 那婦人見問,想也不想地答道:“當然不是,我先前那死鬼相公是個窩囊廢,病病歪歪不說,為治病還花光了家裡的銀子,公婆逼我用嫁妝給那窩囊廢治病,被我用迷香迷暈,半夜偷偷捂死了,免得拖累人。”

 話一落音,院中眾人,齊齊色變。

 那婦人話一出口,便感覺到了不對,想用手去捂嘴。

 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如何能道與外人知?

 卻不想,話語像是有自主意識般,不受她控制地往外嘣。

 她面色大變,一雙眼睛瞪得仿若銅鈴,活似見了鬼。

 王欣無視她的驚懼,接著問道:“宛城與這裡並不近,二百多里路,你是怎麼想到投奔鄒姑娘的孃的?你沒有別的親戚可投了麼?鄒姑娘的爹孃都是怎麼死的?”

 眾人就見那婦人扭曲著一張臉,表情極不情願,嘴裡卻回覆得沒有絲毫遲疑,“我相公死後,那對老不死的還想讓我守孝,當牛做馬孝敬他們,簡直白日做夢!我便變賣了嫁妝,回了孃家兄弟家。”

 她說得憤憤不平,好似那老兩口就站在她面前。

 那婦人嚥了口唾沫,接著道:“但我那弟媳婦不是個好相與的,日日對我橫挑眉毛豎挑眼,我住了幾天,便實在住不下去了,想起從小把我當親妹妹疼得表姐,她一定會收留我,便心一橫,僱了一輛牛車,走了整整三天,才趕到這裡。”

 說到這兒,她像是做了一件多偉大的事兒一樣,面上全是驕傲。

 眼睛往面前幾人臉上掃過,卻見幾人都一臉鄙夷地望著她。

 恐怕不是她那弟媳不好相與,而是她不好相與吧?

 幾人同情地看了鄒姑娘一眼,她娘是得有多瞎,才會收留這麼個不知感恩的禍害。

 果然,接下來婦人的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那婦人像是被鬼附了身,嘴巴不受她控制似的,將她那些見不得人的陰毒事一一擺出來曬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