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買狗

    店裡只有一個年輕男人，瘦高的個子，剃著板寸顯得很精神。

    凌馨知道她沒多少錢，還是鼓起勇氣說，“老闆，我要買門口那隻小狗。”

    老闆說，“好啊，那隻狗不貴。”

    她一聽不貴，立刻掏手機，聽到老闆又接了一句，“八百八賣給你。”

    她簡直要跳腳，“那麼小一隻狗，你賣我八百八，太坑了吧？”

    老闆說，“狗不是論大小，是論品種，那是一隻熊狗，純種的，外頭買一千二，我算你八百八已經是便宜的了。”

    她摸了摸額頭，硬著頭皮還價，“一口價五百塊賣不賣？”

    老闆低頭翻著賬目，眼皮都不抬。

    她等了一會兒，看老闆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試探著又說，“那我加一點？”

    老闆抬起頭來，凌馨抿了一下嘴唇，“加十塊錢。“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很傻，老闆果然被她傻笑了，“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小狗，我們這裡有還有中華田園犬，價格不貴的，八十就能賣一隻。“

    她隨著老闆的手指看過去，一隻瘦的皮包骨的小狗，蹲在籠子裡，有些暴躁的在轉圈，咬自己的尾巴，她一看就不喜歡，別人都喜歡活蹦亂跳的小狗，她偏偏喜歡門口那隻趴在籠子裡懶洋洋不愛動彈的。

    “不要，“她說，”我就想要外頭那隻。”

    老闆搖頭，“價格差得太遠，沒辦法，要不你下次湊夠了錢再來吧。”

    凌馨想了想，問，“那你可以幫我留著嗎？”

    老闆說，“你什麼時候能來？”

    她答不出，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出了店門，看著熙熙攘攘大街，忍不住傷感起來，對以前的她來說，八百八算什麼？手指縫裡漏一點都不止八百八，可現在八百八難倒英雄漢，她不過是想要一個伴兒，怎麼就這麼難？

    籠子裡的小狗又在叫她，凌馨蹲下來，一人一狗就這麼默默的對視著，她看著看著不覺紅了眼眶，有種酸楚的感覺，伸了一個手指頭進去摸它的腦袋，小狗嗚咽一聲，似乎很享受，她說，“你等著我，等我湊夠了錢就來買你，你千萬別被別人買走了，要是有人來買你，你就撒潑打滾，別跟人走，知道嗎？”

    小狗晃了一下腦袋，又發出嗚咽的聲音，像是在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