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託管

    警察也有點奇怪，大概沒見過這樣來接人的家長，但也沒說什麼，打開門，叫裡頭的三個人出來。

    “有人來擔保，你們可以走了。”

    凌馨知道誰來了，縮著脖子走在最後，路邊停了一輛車，開著大燈，照得車前一片雪亮，坐在車裡的人隱在燈光後，一點都看不真切。

    夏曉楠知道這是接凌馨的車，扭頭看她，凌馨跟他們道別，硬著頭皮慢吞吞走到車邊，拉開後排的車門坐進去。

    蔣昱琛踩油門，把車開上馬路，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縮在角落裡，扭頭看窗外，居然在咬手指甲。

    蔣昱琛收回目光看著前面，清了一下喉嚨，說，“出了事，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蔣昱琛開口前，凌馨是相當緊張的，緊張得她都咬手指甲了，但蔣昱琛一開口，她提起的心反而慢慢落了回去，覺得蔣昱琛的語氣並沒有想像中嚴厲。

    蔣昱琛又問，“為什麼關機？”

    小小弱弱的聲音傳過來，“手機沒電了。”

    蔣昱琛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回到家的時侯，凌馨睡著了，是昌嬸把她叫醒的，她稀裡糊塗上了樓，又稀裡糊塗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悶著被子睡著了。

    蔣昱琛洗完澡，沒有馬上睡，而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他穿著深色睡袍，坐在單人沙發裡，凝視著杯中玫瑰色的酒，久久的沉思，沙發後頭開著一盞落地燈，碧綠的琉璃罩下，燈光也是青綠色，淺淡，像新竹的顏色。

    凌馨第二天睡到十一點才醒，揉著眼睛坐起來，看一眼時間，嚇了一跳，趕緊跳下床衝進衛生間裡洗漱，昨天的事，蔣昱琛還沒有找她算賬，今天又起這麼晚，想想都可怕……

    下樓的時侯，她有點鬼鬼祟祟，沒看到蔣昱琛在樓下，鬆了口氣，往廚房走。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蔣昱琛站在廚房裡，她僵在那裡，擠出一點笑，“我不是來拿東西吃的，我不吃早飯……”

    昌嬸說，“不吃怎麼行，我特意給你煮了香油小餛飩，還熱著呢，快去吃吧，咱們中午晚點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