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能不能再親一次？

 他不說還能忍住，他一開口說這話，淚水簌簌落下。 

 壓抑的哭聲悶響在兩人之間。 

 裴凌筠擁著她，不再用言語安撫，只是靜靜地撫著她的頭，耐心地撫平她的情緒。 

 花了許久時間，容卿音才得以緩緩平復自己的心情。 

 收起了那崩潰的情緒，她輕聲開口問道：“疼嗎？” 

 裴凌筠愣了一下，才道：“不疼。”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坦然平常，神色自然平靜得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容卿音內心漾起的動搖如沉石落湖泛起的波瀾，猶豫了一會兒，才語氣沉重地開口：“何苦呢？” 

 在方才那場幻影之中，虛雲大師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這不是苦。”裴凌筠聽得出她情緒的起伏不定，“於我而言，孤苦伶仃過完漫長的一輩子才是苦。” 

 他想起來了，那半年，那三年來，過得是那樣的煎熬。 

 容卿音聽著他的話，忍不住鼻子泛酸，他的行為言語一次次顛覆她對前世的他餘留的印象。 

 這些時日裡，她也能真正感受到他在很努力彌補著什麼，也總費盡心思地想著如何更好地保護她。 

 如今又想起來他竟然做出甘願折壽，痛苦煎熬三年換來這輩子糾纏的事來。 

 她的一縷殃魂...... 

 眼裡的水霧模糊了他的容顏，容卿音眨了下眼，他的模樣又是無比清晰，忍不住踮起腳捧住他的臉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唇與唇相觸的那一瞬間，裴凌筠的腦袋似乎猛地嗡了一下，眼神呆滯住了。 

 她帶著哽噎的聲音好似是從遠方傳來一般：“裴凌筠，你看起來有點蠢蠢的。” 

 裴凌筠恍然回過神，抿了抿雙唇，猶似還能感覺到她方才那抹柔軟的觸感，又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唇。 

 他完全沒有聽進她的那句話，只記得她的吻。 

 雙眸無比認真地凝望著她，啞著嗓音緩緩開口：“我......能不能再親一次？” 

 容卿音受不住他用這樣深沉似星夜的眼神看著自己，心尖泛起輕輕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