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上一炷香

 周翰言朝大娘立刻回了一句：“要，還請大娘帶一帶路。” 

 大娘立刻笑著應了聲“行”，走在前頭帶路。 

 翠丫娘跟著上去，周翰言伸手想攙扶一下她，翠丫娘揮了揮手，“我沒事，都習慣了，不用擔心。” 

 周翰言微擰了下眉，幫忙拿著鋤頭和鐮刀，也時時注意著翠丫娘一瘸一拐的身影。 

 走了大概半刻鐘，到了村尾的阿婆家，跟阿婆買了一捆香，剛好也有一點紙錢和幾根蠟燭，就一併買了，且借用阿婆家的火摺子。 

 容卿音爹孃的墳頭離這裡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走過一條蜿蜒曲折的路才走到。 

 兩個緊緊挨著一起的墳頭長滿了草，墳堂也堆積了一層厚厚的泥土。 

 周翰言用鋤頭把墳堂清理平整，用鐮刀把墳頭和周邊的雜草處理掉。 

 “去年清明時，我來過一次。”翠丫娘拔著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周翰言愣了一下，遂抿唇笑了一下：“謝謝您。” 

 翠丫娘拔草的動作乾脆利落，聲音也透著爽利：“有什麼好謝的？我還得謝謝容娘把翠丫帶走了，叫翠丫不在這個破家過苦日子。” 

 這是翠丫娘今日主動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周翰言眸色微變，“翠丫現在過得很好，容娘對她也很好，大娘不必擔心。” 

 翠丫娘拔草的動作頓了一下，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容娘會對翠丫好的，我知道......” 

 周翰言看著她失神呢喃的樣子，心裡有一絲說不出的難過。 

 翠丫說過，她小的時候阿孃縱使受氣，也會偷偷藏一些吃食留給她，她覺得阿孃是愛她的，只是後來好像什麼都變了。 

 “你喜歡翠丫是吧。”翠丫娘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週翰言，語氣不帶一絲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