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蘇南遊擊軍 肅貪委員會1
李家泗把轎車一停，走進他們中間，大聲喊：“本將軍招新兵，上前線殺鬼子，我保證一日三餐讓你們吃飽飯，殺一個鬼子，本將軍賞五畝地，一人參軍，養活全家。願意當兵扛槍的跟我上車。加入軍籍，立即給安家費十塊大洋。”劉雲龍跟著喊：“兄弟們，在軍營有吃有喝，每個月四塊大洋養家。”
李家泗的話音未落，二三百人只往空的卡車上爬。劉雲龍的話結束，場面顯得混亂，有位叫花子叫道：“將軍，當了兵，天天有飽飯吃。”李家泗說：“進了軍營就開飯，換軍裝。”叫花子們爭著上車，四五百號人爬上了空車。武雲站在車廂上看到了這一幕說：“五畝地的誘惑，就招了這麼多兵。”
胡桂香看到這一幕，感慨的說：“像這種招兵方法，招滿一個師不要一個月。”吳中將的七姨太說：“人才，人才，要是有地盤，一個集團軍，幾天就招滿。”
前面一處關卡，負責換駕駛的指揮官是張桂明。張桂明知道車載人員的去處，手一揮，每輛軍車上都上來四五個官兵，他們是武裝押運的。正好張桂明看見高志國的衝鋒槍，他上車沒收，丟給了武天。順手把部下的步槍給他說：“不懂軍規，手槍，衝鋒槍只有軍官才配備，新兵蛋子。”
上車的職業官兵哈哈大笑，紛紛把步槍給新招學生兵，每個人一把，一位少尉排長對新兵演試槍支，學生兵一學就會。張桂明看著高志國滿臉疑惑，說：“像你們有文化的人，半年軍校畢業，分到部隊就是排長，連長。”
司機換車成功，一輛接一輛出發，張桂明把乘車的新兵都壓縮到一起乘車，空車是運糧主力。路上就分道。
武雲等人坐上了李家泗的轎車，李家泗說：“有知識的人都是當官的料，政治思想就是愛國主義。軍隊裡的士兵都是文盲，文盲都是窮人，對窮人的思想不要講愛國主義大道理，講實惠。”武雲說：“我明白了，因人施教。這群人中有未成年人，別推向社會，孩子有屬於自己的工作。”
車隊浩浩蕩蕩的駛往新兵團，李家泗第一次來，開始以為到了郊區的農貿市場，農民在一板車，一板車的在運送蔬菜。車隊駛入軍營，大場面讓李家泗明白，光此項目，張氏家族損失一千萬大洋以上的投資。爛尾工程造就了新兵團和新戰區醫院。
軍營外附近的道路，蔬菜交易正在進行，過磅稱重，整齊碼好。空車駛來的卡車，車一停，農民立即裝車。負責糧油蔬菜交易的是鐵沙掌柳二爺的十幾位熟悉交易的兄弟。劉蘭蘭負責結算。
劉智勇的人，紛紛下車，打聲招呼，根本不用幫忙，都是地主帶著農民做事。劉蘭蘭的結算是，願意現金的給現金，願意轉賬的開支票，地主選擇的是拿支票，農民選擇現金。大宗交易以地主為主。
新兵團軍營，到處是爛尾樓，現在一眼望去，看到的全是傷兵。穿白衣大掛的醫生護士都有幾百人。寬敞的操場上有一千多人，分開訓練。
武雲進入軍營，馬上進入工作狀態，在路上收編的新兵是重點政審對象。新入伍的學生兵，政審簡單，填寫簡歷，只需要核實簡歷內容。學生兵很快就加入對文盲新兵的政審，確定新兵是中國人。
叫花子們衣衫破爛，武雲要求他們先把肚子填飽，再去工地池塘洗澡，舊衣服燒燬，剃頭修面，換上軍裝乾淨入伍。臨時軍隊醫院時刻有傷病員入院，食堂時刻準備著飯菜。完善的後勤體系使將軍的承諾兌現，進入軍營就吃飯。
新入伍的工人，農民，叫花子，被安排，等待軍訓。
劉虎子聞訊趕來，身邊是笑咪咪的新婚妻子，劉虎子高興的說：“將軍，這是我老婆，漂亮不？”李家泗說：“新婚快樂！”李家泗看見聞訊而來的數位將軍，對大舅哥說：“路上招了幾百新兵，你的兵，訓練好。我有軍事機密要談。”劉虎子說：“他們等你一陣了，好多裝備送進來。”
吳中將說：“何總長要我守在這裡，裝備入庫，先驗貨還是先打電話。”李家泗說：“何總長事大，先打電話。”一起走進電訊室，臨時設立的電訊室。
電訊室的負責人是臨調人員，長途電話撥通，低級別的主動離開。室內只剩吳中將和朱少將。李家泗通上電話說：“何總長好！”
何應欽說：“你厲害，海關碼頭原來有幾千輛汽車，國家沒外匯買，白賠了保證金。你為了做軍糧生意全買下了。”李家泗說：“獲得許可證的交易條件之一。我準備囤積完軍糧生意，再賣汽車。”何應欽說：“賣給我什麼價。”李家泗說：“國家沒有外匯，黃金大洋應該有，按我的進價賣給你，黃金大洋結算。”
何應欽說：“梁軍為國家撈了一筆鉅款，國庫充實，就用黃金大洋結算。你要番號，只有陳立夫沒簽字，你一個雜牌軍，只要番號，不要糧餉，自購裝備。我提升你為中將軍銜，讓你在上海好開展工作。從中將師長升到中將軍長，中將集團軍司令，要看你是不是徵兵人才。”李家泗說：“一萬人馬有難度。”何應欽說：“有一萬人馬，就批給你軍長之職，二萬人馬就批集團軍。”李家泗說：“謝何總長。”
何應欽說：“讓吳主任聽電話，你迴避。”李家泗笑著把電話交給吳中將。朱少將和李家泗迴避通話內容，一起去倉庫查看物資。
從滿床傷病員的大堂病房，走向樓層中間的樓梯口，樓梯口是一個班的武裝守衛，從樓梯口走下去。
一路上，朱少將說這個中國最大爛尾工程是中國最大房地產集團公司的，前總理張作相怎麼會借你做兵營。李家泗說：“我在股市上幫了張氏家族，抬轎子，沒收張家一分錢。”朱少將說：“怪不得八國聯資圍攻中國股市，第一家解套的暴利公司是張家，市值漲一塊，就能買下整個地皮建築，何況漲了八塊多。”李家泗說：“暴利稅就是無恥之稅。”朱少將說：“梁軍藉口徵收股市暴利稅，重掌大權，抓了快十萬人。用凍結貪官的錢，在股市賺了二家億級金融機構。兄弟，謝謝你，給何總長的承諾，不然，我和老吳的家人也榜上有名。”
李家泗說：“這是我們的福氣。”朱少將笑著說：“福氣，福氣，你是福將。”遇到底層武裝官兵，李家泗和朱少將立即熄滅菸頭。看守長官是柱子，正和一位護士坐在樓梯間相依聊天。下面守衛的是一個班戰士。柱子說：“老闆好，這是我媳婦。”李家泗說：“在上海灘娶個老婆很難，得有房子。”柱子說：“虎子哥，賞我一套房。”李家泗說：“跟著虎子好好幹。”
進入地下層，新入庫的裝備堆滿得整整齊齊。猴嫂，王大富等過來，猴嫂說：經過他們的清點，和物資清單上的數目一樣。李家泗相信猴嫂，不用自己清點。感謝猴嫂使軍營走向正規。猴嫂說金融衛隊軍訓過幾天，戰鬥力不如保鏢，武雲的政訓隊是一流團隊。
李家泗說：“把彈藥存在這裡，能經受起日本空軍的轟炸？”朱少將說能，經過專家勘察，這棟大樓原來是準備修二十層高樓，只修建了牢固的隱蔽一層，地面三層。鋼筋水泥厚達一米，航空炸彈落在爛尾樓面上，只能產生爆炸波，產生裂縫，根本不可能炸燬樓面一層。唯一可能是炸燬最大的出入口。
一起走向最大的出入口，遠離了彈藥庫。按原來設計是地下車庫的入口。現可讓汽車出入。這裡從內到外是一個加強排。
從出入口出去，李家泗感到一絲危險，走到外面，出入口靠著山丘。山丘隔建築大樓只有三米，是推平深挖，工程停工，挖掘山丘的工程結束。只要日本空軍轟炸小山丘，炸燬山丘，大量的土石方可以掩蓋出入口。朱少將說：“只要炸山，泥土就能掩蓋出入口，車輛進不去，不過，樓梯通道有二處，彈藥庫裡沒有重武器，只要官兵足夠，撤退容易。”李家泗說：“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一起經過別墅病區，是高級病房區域。這裡是十幾位將軍，數百位校官的治療區，各類傷勢。
李家泗主動打招呼，朱少將熟悉每一位將軍。李家泗說：“在這，我拜託大家抽空幫忙，拿出真本領，訓練好我的新兵，他們的戰鬥力靠不住，一個大隊的日本鬼子搞穿插，大家都死在這裡。我不保證大家安全，只保證好吃好喝，絕不斷西藥。”一位中將說：“中央軍校的高參在指點訓練，打過仗的老兵太少，人多沒用。靠大家拼湊起的護兵，一個大隊的日本鬼子是有能力全殲我們。”
這個話題扯來，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立即明白，新兵團是訓練新兵的地方，戰區軍醫為了傷員們更好的治療，源源不斷的運送傷員，不知不覺中成了上海最大的野戰醫院。安全問題被李家泗點破，大家明白處境，談論熱鬧。
李家泗說：“蘇州第一混成師取消番號，有幾百號老兵，負責整編的戰區兵役署主管在不在就醫。”眾將都手指一位戴眼鏡正在打吊針的少將。朱少將說：“老張，大筆一揮，幾百號老兵比幾千新兵管用。”張少將說：“蘇州第一混編師，師長被捕，下撥的軍餉，全被挪用。副師長陣亡，欠薪超過三個月。我要是不挨炸，早把這支部隊整編到其它部隊去了。為了大家的安全，那我就下文整編到蘇南遊擊軍。”
副官拿出公文包，書寫文件，張少將簽字批准，蓋上公章。李家泗看著張少將書寫意見，他說：“營一級軍官只要一個，營，團，旅級軍官，我補發三個月薪水。原蘇州第一混編師住院傷員，我補發三個月薪水，殘廢的歸政府，傷愈的歸蘇南遊擊軍。”張少將邊寫邊說：“財大氣粗，蘇州第一混編師有三四千傷員，傷愈歸隊的估計有一二千。為了讓你便於管理，營團級只留你一個，其餘軍官我另外安排部隊。”簽字蓋章的公文拿到手，李家泗說：“我替大家感謝張將軍支持，張將軍要不要提高伙食標準。”
副官說：“張將軍，昏迷了三天，需要流質食物，牛奶比稀飯，魚湯營養。”李家泗說：“馬上調一車奶粉過來。”將軍病房設有電話，李家泗撥打電話給露易絲，接電話的是江文君，英語對話變成了中國話。詢問倉庫裡有奶粉沒。
江文君查找幾分鐘後說：只有嬰幼兒奶粉，是原價購買，這是有銷售渠道的商品之一。李家泗按住話筒說：“軍醫，進口的嬰幼兒奶粉對傷員康復有幫助沒？”一位軍醫說：“有，進口奶粉可以，國產奶粉摻假。”
李家泗要江文君從倉庫裡調一卡車嬰幼兒奶粉，送到法租界關卡處外，二公里的國軍關卡，讓司機交給警備司令部的張桂明上校，讓張上校派人送達地點是蘇南遊擊軍軍營，司機就在關卡處等著空車返回。江文君說馬上提貨。
李家泗高興的和朱少將一起離開高級病房。
走在操場上看見林英傑在整訓，把公文遞給他說：“營一級合適的留一位，其它軍官打發三個月工資。”林英傑接過公文，查看內容說：“名正言順收編，比當逃兵好，放心將軍，全部收編兄弟。”劉雲龍看著批文，他說：“少爺，蘇南遊擊軍是有番號的雜牌軍？”李家泗說：“沒番號，拉什麼部隊，等有了地盤，那就是一路軍閥。”劉智勇說：“少爺做事，天衣無縫。傻小子，趕快帶車去把部隊拉過來。”李家泗說：“劉旅長，去劉蘭蘭上校那裡領現金。”劉智勇說：“我辦事，您放心。”
朱少將這時和吳中將會面，遠遠看著劉智勇指揮著兄弟駕駛卡車車隊離開軍營。
李家泗走入吳中將一群人中，吳中將傳達軍政部命令，他親自為李家泗更換中將領章，少將變成中將。劉虎子說：“沒當幾天少將，就升中將了。”朱少將說：“中將師長，兵力過萬就是中將軍長，兵力數萬就是中將集團軍司令，韓將軍前途無量。”
朱少將和李家泗握手告別，去公幹去了。
李家泗和吳中將一起走上最大傷兵院最高樓頂。樓頂只有兩位空軍觀察哨，被吳中將的隨從護衛喊下去臨時休息。
樓梯的裸露鋼筋框架材料都有幾米高，爛尾樓繼續施工可以完工，施工工具到處都是，日曬雨淋，鋼鐵製品都有鐵鏽了。
吳中將抽著煙說：“整個汽車交易需要正規發票。”李家泗說：“ccb集團有稅務發票，我給你一本，自己填寫發票。名字寫露易絲，把發票存根給我，存根上的金額是我給你的銷售價。”李家泗說完，從他的挎包裡掏出一本嶄新的公共租界工部局稅務局的專用發票。
吳中將接過熟悉無比的發票本，他用他皮包裡的薄塑料墊片，放入第一聯和第二聯之間，每聯發票一式四份，放入三張複寫紙。吳中將把一個本子放在水泥平臺上，發票本放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