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也斬他人也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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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間中，燭光在空氣中跳躍，微弱的光芒映照出躺在床上的身影。他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浸透，臉色慘白如紙，嘴角微微顫抖，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陳道林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他搭在孫元良手腕上的手指緩緩收回。這幾年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他苦心鑽研醫術，儘管他的眼睛至今未能恢復光明，但他卻也掌握了一身不錯的醫術。

 剛才通過陳道林的診斷，他已經知道孫元良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孫元良體內氣息紊亂，精血枯竭，重傷之軀連番惡戰，已經完全透支了他的生命。陳道林知道，孫元良的身體已經回天乏術了。

 陳道林對於孫元良的性命並不看重，他與這位捕頭也只是泛泛之交，救他也只是因為懷疑他可能知道縣尊與聞香教勾結的具體內容。

 所以小巷中他才

會一直潛伏，直到孫元良與阮氏兄弟兩敗俱傷，他自認最有把握擊殺阮氏兄弟時才出手。

 孫元良口中發出微弱的喘息聲，他的生命正在悄然流逝，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至。

 他閉上眼睛，想到師門的囑託，他必須將聞香教與縣尊勾結的陰謀通知師門。

 “陳郎君，我有……一事……相求……”

 他費盡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告訴了陳道林聞香教的陰謀。

 交代完最後的囑託後，孫元良的生命逐漸消散，他的身體變得冰冷而僵硬，帶著滿是不甘的表情靜靜地躺在那裡。

 陳道林默默的坐著，心中感到一陣悲涼，他長嘆一聲，感慨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任你怎麼樣的英雄豪傑，死後也是黃土一杯。”

 片刻之後，為了不引人注意，陳道林匆匆將孫元良的屍身掩埋在了房屋外的院落中。

 好在這處院子是他從一位懸賞要犯那裡繳獲的地契所得，那人也是為了在這裡藏身而特意留下的。所以這個院子位置十分僻靜，並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