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起 作品

一百十二 管天管地管風化

  “放手!”蔣賢大喝一聲,聲如響雷。他走上前,愛憎分明的目光似劍似刀對著洋人,幾個放蕩不羈的洋人的目光都聚向蔣賢,抱住年輕女人的白人大頭壯漢也驚了一下,有些慌張地鬆開了手。

  他光著上身,下身穿西式布褲,沒系褲帶,也沒扣立襠的扣子,褲子滑至髖骨上方,私部露在外面,私部至肚臍是一片金黃色的毛,散發著騷臭味。

  “把褲子扣上!”蔣賢指著他張開的褲襠,厲聲喝道。

  “這樣涼快,老子在家鄉夏天都光著呢。”白人大頭壯漢嬉皮笑臉地說。

  蔣賢細看壯漢:馬桶腦袋,毛髮捲曲、深眼窩,低顴骨、高鼻子、體毛重、體味大,左臂紋了一條蛇,右臂紋了個裸體女人。

  壯漢的形象容貌讓他厭惡和鄙視,他厲聲責問:“入鄉隨俗,你不懂嗎?”

  “我不懂,你是誰呀?”白人大頭壯漢嘴裡噴出濃濃的酒氣。

  “他是知縣,不得無禮!”張班頭大聲斥責他。

  “知縣不就是個芝麻官嗎?管天管地還管**!”有人鬨笑,這個洋鬼子樣子醜陋,中國話卻說得不錯,連俗語粗話也會。

  蔣賢怒火中燒,大聲呵斥道:“我是管天管地管風化,傷風敗俗的事就要管,你老實點!把褲子穿好!”

  白人大頭壯漢名叫丹莫斯,臉上流著汗水,他嘿嘿冷笑一聲,右手伸向下身,把那東西握住,不以為恥地朝蔣賢晃晃抖抖,傲慢地說:“我就這樣,看不慣來咬了它。”

  “我數一二三,你不放回去,後果自負!”蔣賢臉色鐵青,兩眼炯炯,似要噴出火來。

  “我不怕前果,也不怕後果。”丹莫斯仍很囂張。

  “給我動手!”蔣賢命令道。

  眾衙役上前七手八腳將那無賴洋人按倒在地,另幾個洋人慾上前相助,雖人高馬大,但不敵張班頭等人的功夫;二人被打倒在地,哼哼呀呀的叫喚,三個人抱頭鼠竄回去叫人。

  張班頭問:“大人,把他帶回縣衙嗎?”

  “不!就在這兒辦,讓洋人都看看,把這畜生扳過來。”蔣賢說。

  兩個衙役將丹莫斯翻過身,按住手腳,他臉朝上,嘴上私部都粘了一層土灰,他掙扎了一會兒,沒了力氣,像鬥惱鬥敗的公雞,聲嘶力竭的問:“你想把我怎麼樣?”

  蔣賢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紋身說“你剛才不是讓我咬嗎?我不咬,本知縣依法辦事,按大清律例,在公共場合暴露私物,當眾侮辱朝廷命官,是要殺頭的,本官今天從寬。我問你,你知道你的行為像什麼?”

  “像什麼?”

  “像老百姓養的動物。”

  “你想幹什麼?”

  “對動物按動物的辦法辦,是割或是閹,你可以選擇。”

  丹莫斯懂割不懂閹,以為是撒點鹽,便說:“我要鹽。”

  蔣賢冷冷一笑,起身對張班頭說:“去找個閹豬佬來,順便叫李書辦寫個文書,說他在公共場合做傷風敗俗之事,自願被閹,快去!”

  眾人笑了,看著張班頭大步流星往縣衙去。

  這時逃走的幾個洋人,招呼了二三十個洋人,拿著刀棍,叫喊著衝過來了,衙役們有點慌了,蔣賢說:“別慌,金管帶來了。”

  果然,金管帶帶著二十幾個士兵趕來了,擋在洋人面前,想鬧事搶人的洋人們,看著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大刀膽怯了,都站在原地看著,誰也不敢邁步向前。

  時間不長,李書辦把寫好的文書拿來,還帶了印盒,一個衙役抓住那洋人的手,在紅色印泥裡按了一下,在認罪書上重重的按下手印。

  閹豬佬老喬也跟著張班頭來了,他蹲下身子,像閹豬一樣,右腿壓在那人的小肚子上,右手從皮包中取出閹刀,閹刀有三寸長,刀的一頭是斜刃,另一頭是一個彎鉤。老喬左手托起那東西,眼睛看準位置,右手用鋒利的刀刃劃開皮,轉過刀柄,用鉤子伸進去,勾住筋絡,使勁往外拉,丹莫斯疼得拼命掙扎,嘴裡發出豬被閹時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圍觀的人們都很高興地看著,有人伸出大拇指說:“這個知縣厲害!敢管洋人。”

  那洋人丹莫斯剛開始疼得大聲嚎叫,半條街都聽得見,後來沒有力氣叫了,只是哼哼,像被閹的大公豬一樣,身子顫抖著,嘴角流出白沫。

  蔣賢威嚴地說:“叫幾個洋人過來,把他抬回去,我去教堂和洋教士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