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昭徐廣白 作品

第一百零九章 五火村 (十九)

  清溪閉了閉眼,她還想再試一試……

  若實在行不通,

  她定會顧全大局。

  清溪又是一符貼在秀才的左臂。

  秀才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放還是不放?”

  秀才看著更加癲狂的清溪,又看了看她身後全然嚇傻了的陶姜,突然笑出了聲,突然轉移了話題:“仙姑,你看你給你的相好嚇的,仙姑不去哄哄?”

  清溪絲毫未有動搖,隨著她一手握拳,砰地一聲悶響後,秀才的另一條手臂消失殆盡。

  這回秀才的臉蒼白如紙,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清溪將秀才如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用一張符將秀才定在地上後,又替秀才止了血,讓秀才既死不了,又痛苦難忍。

  隨後,對身後的陶姜道:“走。”

  陶姜看向清溪,神情有些複雜,他和清溪只差不到十歲,可以說他和清溪是一同長大的,清溪是什麼性格,可以說陶姜是瞭如指掌,清溪仁善也有些優柔寡斷,心懷天下蒼生,見不得他人受苦。

  在她心中,給天下蒼生都留了位置,包括他陶姜,但卻並未將他陶姜放在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她是那麼的耀眼,就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火苗,散發著無窮的生命力,而他陶姜想要將這火苗捧在手心,讓她只為自己而亮。

  讓她在自己的掌間起舞,而只要自己的雙手一合攏,便無人能看見這團火苗。

  陶姜曾努力過,總覺得只要自己加倍對清溪好,清溪總有一天會回頭看看自己。

  在這無盡的自我陶醉中,陶姜逐漸一廂情願地在心中放大了清溪的優柔寡斷,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清溪,將清溪掩護在自己的臂膀之下,才是對清溪最好的。

  在清溪從餘城回來時,陶姜曾無數次後悔沒能陪清溪同去,使得清溪受到了如此大的傷害,以至於臥床近一個月,即便是現在,臉上也時常帶著病容。

  他在無限的自我催眠中放大了自己對清溪的作用,也在試圖不斷告訴清溪自己才是她的港灣,也只有他,才能更好地替他遮風擋雨。

  只是他忘了,清溪的修為在他之上,更是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符修天才,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從幾個月前清溪醒來後,陶姜便覺得清溪變了,她變得更加堅強,更加堅定向前,更加堅定。

  他曾覺得清溪不再像自己了,不再樂觀,不再無憂無慮,他覺得是自己沒能保護好清溪,他甚至,想讓清溪變回去。

  或許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清溪,他所喜歡的不過是自己臆想中的清溪,只要清溪脫離了他的想象,他便想要將清溪變回來,變回清溪‘正常’的模樣。

  此時,他突然想起一段被他選擇性遺忘的記憶。

  記憶中清溪曾站在伏魔宗山門的通明石前,對他說:“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再這樣下去,你早晚有一天會再也通不過這通明石!”

  陶姜猛然清醒過來,清溪仍是未等他,已是到達那祭壇旁,清溪那雙眼已是恢復正常,正看著站在原地的他。

  “快些。”

  陶姜快走兩步走至清溪身邊,總算是從自己那自我感動般的單戀中回到了現實:“師姐。”

  清溪很快將視線從陶姜身上再度回到祭壇上:“你替我護法。”

  陶姜點點頭,從丹田中抽出自己的靈蛇鞭:“是。”

  清溪也從丹田中拿出自己的毛筆,快速結陣。

  她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這祭壇銷燬,不然也不會逼問秀才,自行銷燬可以說是下下策,但此時十萬火急,清溪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祭壇的震動開始越來越頻繁,幅度也越來越大,這些跡象無一不表明,裡面的東西就快出來了。

  此時,倒在地上的秀才由於沒有雙手支撐,只能艱難地用脖子將頭立起:“你這**,只要你敢動祭壇一下,我就要五火村的百姓通通陪葬!”

  清溪畫符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又飛快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