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徐清眉頭一皺,放下筷子追出去:“你說什麼?許正南約了李可一塊喝酒?”
“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光就名人堂一項決策,老頭都快和程逾白決裂了,居然能和他八杆子打不著的師父喝酒,真就扯淡。”
徐清愣在原地。
許小賀放完了水,衝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不少。他正要再來第二場,徐清說要走,問他許正南和李可約了哪裡的酒莊。
“你要去?”許小賀眉毛緊皺,“兩老頭喝酒,你去幹什麼?”
“你是不是被人玩傻了?許正南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請李可喝酒?”
“啊……”
徐清問到地址就走了。許小賀打了個酒嗝,不緊不慢回到包間,就著清酒喝了一小盅,嘴角浮現一絲淺笑。
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許正南終歸是他老子。
見過老頭擔驚受怕不敢一個人進診療室的樣子,他多少有點心軟。可又不能放任名人堂成立,被資本愚弄,思來想去只能做一半,留一半交給天意。
這回天意沒站在他們這一邊,徐清去晚了一步。
莊園負責人說,就在她到之前五分鐘,李可才剛剛離開。莊園偏僻,等她再回頭去追,車早就沒影了。
晚上她給程逾白打電話,程逾白那邊是早上。酒店送了餐過去,他來不及吃,拿上西裝外套準備去見埃爾和律師。
老張和趙亓又被傳訊了一次,情況不大好,程逾白精神緊繃,濃密短髮一根根豎著,眼下有黑青,看著像一整夜沒睡。
徐清問他:“你沒睡覺?”
“快天亮眯了會,有太多文件要看。”
“我有朋友做法律諮詢,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把他聯繫方式給你。”
程逾白進了電梯,信號有點延遲。等他出來,他笑著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有朋友……”
“等等,麻煩幫我叫個車。”程逾白用英文和酒店侍應說。
上了車,徐清問:“你到那邊要多久?”
“半小時左右。”
“你快睡會吧。”
“沒關係,陪你說會話。”程逾白看手錶,“你那邊挺晚了,怎麼還不睡?”
徐清擔心李可的情況,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說,正猶豫著,程逾白又低頭打字,眉頭打結。想了很久她還是搖頭:“準備睡了,就是想看看你。”
程逾白唇角微抿,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直盯著她看。他簡單說了下他那邊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
徐清相信埃爾在良器組的地位以及程逾白在國際瓷業的影響力,應該能夠協調好這樁糾紛,並不是很擔心。
看徐稚柳在桌面寫“病史”,她就問程逾白:“我最近想買幾份體檢套餐,幫你和小七也訂了,你家裡那邊要不要我一起訂?”
“不用,我師父不肯體檢。”
“為什麼?”
“大概上了歲數諱疾忌醫吧。”
程逾白說到這個也格外頭疼,李可脾氣倔,誰也說不動。
“老人家怕看病能理解,要是以前體檢,沒查出什麼毛病,倒也不用太勉強,不然心裡負擔重也不好。”
“他身子骨倒還算健朗。”程逾白回了幾條消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怎麼問這個?”
“沒什麼,看你每天忙不停,想替你分憂嘛。那你去忙吧,有事再聯繫。”
正好有電話進來,程逾白不疑有他,就掛斷了。臨睡前徐清輾轉再三,還是決定明天去一瓢飲看看情況。
徐稚柳說陪她一起去。
徐清有點訝然。
自那一天爭吵之後,他就像一潭死水逐漸失去生機,不再關心身邊許多事,尤其不再關心與瓷業相關的事,對百採改革的進展更是漠不理會,大多時候都蜷在家裡看雜書,這還是她忙起來之後,他頭一次主動表態。
他們兩相對視,徐清見他目色清透,平湖漸而微瀾,心下一定,笑了起來。
次日,她在大片大片的荷塘美夢中醒來,天色尚早,一瓢飲還沒開始營業。她給小七打電話,小七沒接。
過了一會兒,白玉蘭公館教學部發布通知,正式成立名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