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瘋病

 江蕙也不藏私，細細的把自己的方法說了。

 聊了許久，陶春蘭才想起正事：“小江，嫂子出來的急，手裡沒拿錢，你看看要多少，我回去拿。”

 江蕙連忙擺擺手：“不用，嫂子你太客氣了，就這一點小事我怎麼能收錢。”

 別說現在不能這麼做買賣，就算能，這點小事江蕙也不好意思收啊。她雖然喜歡錢想多賺錢，但也沒有摳門到這個程度。

 而且家屬區裡住的基本上都是陸曠的戰友們，即便關係沒那麼近，但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除非是遇到那種蠻不講理的，其他情況下能幫得上忙的，她肯定不含糊。

 江蕙執意不肯要，陶春蘭心裡是又感激又愧疚，一想到江蕙對她這麼好，而自己竟然一開始還抱著那種心思，她就覺得臉上躁得慌。

 但江蕙不要錢是講客氣，她可不能什麼都不給，陶春蘭想到家裡還有點山核桃，那是她孃家寄過來的，這裡很少能看到，就飛快的走了回去，想送點山核桃給江蕙。

 錢不能要，怕壞規矩，送點東西肯定沒問題！

 陶春蘭一進門，剛想讓自家孩子把核桃找出來，結果就看到煙囪裡在冒煙，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早上做飯沒把火滅了，跑進去一看，卻發現是兩個孩子正在忙活。

 一個燒火，一個洗鍋，忙的熱火朝天。

 陶春蘭一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娘，你回來了！我和大哥把鍋已經洗乾淨了，咱們現在就能吃雞……雞還活著？！”

 “怎麼回事，這雞竟然沒被弄死？？”

 兩小孩目瞪口呆。

 陶春蘭眼神犀利。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什麼叫沒被弄死？！”

 在陶春蘭手中棍子的威懾下，兩個孩子說出了真相：

 他們也壓根不相信江蕙會治動物，之所以讓陶春蘭過去，就是想著江蕙什麼都不懂，能快點把雞弄死，這樣他們就能吃一頓雞肉了。

 畢竟要憑陶春蘭的墨跡勁，就算雞救不活了，肯定也捨不得殺掉，還要多磨蹭幾天，直到雞直接嚥氣了為止。

 早吃早享受！

 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陶春蘭引到江蕙那裡去了。

 “我們想著江嬸嬸肯定不會治病，你把雞送過去，她肯定弄兩下就給弄死了，誰知道她還真的會治啊！！”

 兩個孩子都崩潰了，他們本來都能吃大雞腿了，結果這下好了，到嘴的雞肉就這麼飛了！

 “想吃雞肉？我看你們是想吃竹筍炒肉！”陶春蘭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這個，她就說平日裡只顧著瞎瘋說完兩個兔崽子，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還知道給她出主意，敢情是不懷好心！

 這要不是江蕙真的有本事，她的雞就沒了！

 陶春蘭又好氣又好笑，到底也沒打人，而是拿了山核桃出江嬸嬸的不好，你們可不許裝聽不見。看到了嗎，這要不是江嬸嬸，你們以後就沒雞蛋吃了！你們江嬸嬸是有真本事的！”

 兩小孩齊齊點頭：“知道了娘，以後我們保證為江嬸嬸洗刷冤屈！”

 “還洗刷冤屈，你們以為自個兒是包青天啊？”

 不過一想到江蕙的本事，還有自己剛剛看到江蕙院子裡的擺設，陶春蘭心想，包青天沒有，有眼無珠的人倒是有挺多的。

 ——

 不過兩個小孩到底沒有把山核桃送到江蕙手裡，只能先放在院子裡，因為這會兒江蕙已經跟著齊敏思往部隊去了。

 今天一大早齊旅長就去了西北，他已經把這件事和羅參謀長說了，接下來的事江蕙直接找他就行。

 江蕙沒去過軍隊，更不認識羅參謀長，本來打算等陸曠回來了問他的，正好齊敏思今天休息，就帶她過去。

 “我剛剛看到陶嬸子了，她來找你幹什麼？”齊敏思來的路上正好看到陶春蘭從江蕙家出去，手裡還提著一隻雞，看上去喜氣洋洋的，就很好奇。

 江蕙就把母雞卡蛋的事跟她說了，接著道：“陶嬸子？我不認識她，喊了聲嫂子，應該沒喊錯吧？”

 齊敏思知道江蕙剛來家屬區沒多久，又不愛找人嘮嗑，不認識很正常，點點頭道：“沒錯，她是四團團長的愛人，我小時候就認識她了，所以喊嬸子。其實說起他們來，也是不容易。”

 四團的團長和陶春蘭都是農村部隊裡也是給了撫卹金的，但四團團長還是心裡過意不去，經常把自己的工資寄給戰友家屬。

 “……再加上他老家爹孃都在，每個月都要寄錢回去，日子就過得很緊。好在陶嬸子在家屬區管理會工作，雖說工資不高，但也能補貼點生活，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偏偏選陶嬸子當家屬區幹事的原因。”

 一般來說，家屬區的幹事是男人職位最高的軍嫂來當的，畢竟這樣才能服眾。但陶春蘭不同，她男人

就是個團長，軍區光是團長就有四個，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主要還是陶春蘭兩口子名聲好，這麼多年了，自己日子過得緊，也要堅持接濟戰友，所以她當幹事，大家心服口服。

 “原來是這樣。”江蕙心裡明白了，難怪陶春蘭會對一隻雞這麼緊張。

 倒不是說她不能，只是她家裡一個團長，一個幹事，兩份收入在家屬區已經算是不錯了，今天對雞這麼緊張，肯定是因為平日裡手頭上沒那麼松，節約慣了。

 “陸曠也會寄呢，之前有一年抗洪，給烈士家屬捐錢他是最多的。”齊敏思還記得這事，當時她爹對陸曠誇了又誇，說陸曠低調沉穩，捐了那麼多錢也沒跟任何人說，他還是看了名單才知道的。

 齊敏思雖說不喜歡陸曠那性格，但人品方面確實沒得說，不說遠了，這要是顧誠捐了有他一半多，早就敲鑼打鼓恨不得給自己開個表彰大會了！

 齊敏思很想吐槽一下顧誠，但看了眼江蕙，還是把話嚥下去了。

 兩人說著話，很快到了部隊，但這會兒羅參謀長正在開會，沒時間。

 齊敏思就道：“那我們先去供銷社看看吧？我想買點餅乾，每天在醫院都餓得不行。”

 “成，正好我要去買鉛筆。”

 江蕙要規劃養殖場的圖紙，用鋼筆她可捨不得，萬一摔爛了怎麼辦，而且墨水太貴了，還是鉛筆劃算。

 供銷社離這邊不遠，走個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還沒走到供銷社門口，就看到一堆人站在旁邊，人群中傳啦，我們家小梅是最優秀的，那可是學校的老師呢！整個家屬區有幾個人能進？”

 一聽這聲，都不用看到人，江蕙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這不是楊金花嗎？

 倒不是她對楊金花有多熟悉，事實上江蕙還沒和她打過照面，之所以這麼快想起來，是因為楊金花在“江蕙”心裡的地位太重了。

 “江蕙”在老家時，從前也想過，顧誠一出去就是這麼久，從來不給她寫信也不給她打電話，就算有時候回去探親，顧誠見到她了也是特別冷淡。

 顧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每當“江蕙”這麼想的時候，楊金花都會罵她，說她胡思亂想，“我們家阿城是最有良心的人，才幹不出你說的那種喜新厭舊的事！你以後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阿城可是軍人，有多少人盯著他你不知道？你可是他未出去影響了阿城的名聲，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蕙”被楊金花罵了也不生氣，反倒被她一口一個“媳婦”哄得開心極了，放心下來忙不迭的就去幫楊金花幹活了。

 所以在“江蕙”心中，楊金花就是她的祖宗，比她親孃還親。

 江蕙知道楊金花這個老虔婆打的是什麼主意，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顧誠一樣虛偽噁心。

 這種人她連看都不想看到，拉著齊敏思就準備往另一邊走。

 結果楊金花反倒先叫住了她：“哎呀，這不是小蕙嗎，怎麼看到嬸孃現在都不打招呼了？”

 說實在的，楊金花對江蕙還是挺滿意的。

 畢竟江蕙什麼都聽她的，比她自己的孩子還聽話，有她在跟前伺候，楊金花就跟個老佛爺一樣舒坦，現在雖說有了個條件更好的戚雨梅當媳婦，但這城裡媳婦就是不聽話，要她給自己打個洗腳水都不肯，要不是顧忌著嫁妝和工作，楊金花早就鬧起來了。

 不過楊金花這下看到江蕙可不是因為念著她的好，而是想要藉著江蕙好好的誇一誇戚雨梅。

 楊金花雖說是個農村老太婆，但是賊精，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戚雨梅特別不喜歡江蕙——也是，誰讓她兒子顧誠這麼優秀呢，兩個女人為了爭他鬧起來也太正常了——為了讓戚雨梅早點鬆口，把嫁妝送過來，給顧三妹和顧小弟找份市裡的工作，楊金花想盡辦法討好她。

 這要是她能借著江蕙把戚雨梅好好誇上一頓，既讓大家知道了戚雨梅有多優秀，又能讓戚雨梅出一口惡氣，這要是戚雨梅知道了，肯定對她這個婆婆感激涕零，到時候工作不就來了？

 楊金花是這麼想的，還以為江蕙和以前一樣對她言聽計從，結果沒想到江蕙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一開口就是絕殺：

 “打招呼？嬸孃想讓我怎麼打招呼？是想讓我算算這些年你從我手裡騙過多少公分，還是想把我之前給你小兒子小女兒墊的學費和醫藥費給我？”

 這話一出，眾人譁然。

 “你！你瞎說！”楊金花整張臉都漲紅了，她一直以為江蕙重新見到她後，肯定會更加巴結她，就是為了能知道顧誠的消息。

 結果萬萬沒想到，江蕙竟然說了這些話！

 “我瞎說？我可沒瞎說，這裡是軍區，打個電話回去也很方便，嬸孃要是忘記了當初的那些事，那就讓大隊長算算，你之前有多少公分是我給你賺的，還有過年分到的年豬肉，不也全被你拿走了？”

 大隊長是個實誠人，早就跟“江蕙”說過這樣不好，但“江蕙”根本不聽，寧願被江家人和村裡人指指點點，也

對楊金花供著捧著。

 “還有學費的事，直接打電話去公社學校問問就行了，看看你小兒子小女兒讀了六年的初中，有幾年的學費是我去交的！”

 顧三妹和顧小弟和楊金花有樣學樣，平日對“江蕙”嫌棄的要死，一等到要用錢的時候，就開始甜甜的喊嫂子，因為只要這樣，“江蕙”就會義無反顧的給他們掏錢。

 江蕙這話說的楊金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反駁都不知道該怎麼反了。

 她不說話，圍觀群眾可就驚呆了：

 “之前江蕙不都說了嗎，顧誠的褲衩子都是她洗的，看來這顧家人是真的不要臉啊，還沒過門就要公分要錢的，怎麼能做的這麼出？”

 “初中上了六年……好傢伙，這是留了幾級啊，顧副團長的弟弟妹妹怎麼這麼沒出息！”

 聽到這話，楊金花的嘴都氣的哆嗦了：“江蕙，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我怎麼不敢？你跟我有什麼關係，還只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把真相說出她怕了她，主要是楊金花這人，把錢看的比自己命還重，想從她手裡要到好處，有辦法，但是太累。

 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多去山上挖點草藥，多看看自家的雞，這可比和楊金花浪費時間有用多了。

 當然，這也不代表江蕙會這麼輕易就揭過以前的事，之前顧家和楊金花得了多少好處，她都會找機會要回來，上次找顧誠要的十塊，只是個開始而已。

 楊金花聽江蕙這麼說，心裡又得意上了。

 她就說江蕙發什麼癲呢，看來還是記恨著顧誠沒有娶她的事，故意撒氣呢。

 果然狗急了也會跳牆！

 這要是從前，楊金花肯定會裝模作樣的哄江蕙兩句，哄的她繼續對自己言聽計從，但她現在惦記著戚雨梅的嫁妝和城裡的工作，兩頭只能先顧上一頭。

 於是她裝作全然沒聽見道：“小蕙啊，不怪你心裡頭不舒服，我知道，我兒媳婦小梅是太優秀了。她這麼年輕，就又是文藝兵又是老師的，誰能比她還出息啊！”

 說著，用極其鄙視的目光看著江蕙：“你還一份工作都沒有吧？這可有點差遠了啊！”

 “小蕙啊，不是我說你，你看你天天在家正事不幹的，這日子怎麼過？你又沒孩子，還不出去想辦法幹活賺錢，你就是去山上找點野菜貼補一點家用也好啊！現在整天這麼好吃懶做的，當心陸副團長哪天就跟你離婚！”

 這話一出，眾人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江蕙。

 心想楊金花這話就說的扎心了，江蕙本陸曠要跟她離婚，這不是專往人痛處戳嗎？哪個女人忍受的了？

 不過江蕙也是，整天躲在家裡不出門，肯定是躲在家裡睡大覺，陸曠也太倒黴了，娶了這麼個媳婦！

 楊金花聽著眾人的話，心裡得意極了，衝著江蕙揚了揚下巴，正準備繼續說下去時，突然，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朝著江蕙跑了過來，大聲道：“江同志！”

 江蕙扭頭一看：“胡書記？”

 供銷社不在軍區範圍之類，有時候也有周圍的村民會過來買東西，在這裡見到外人很正常，但胡書記一個縣城，來這裡就不怎麼正常了。

 不僅是胡書記，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也跟在旁邊，江蕙看了眼，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人不是之前在屠宰場時遇到的，隔壁縣過來學習的工作人員嗎？

 江蕙剛想打聲招呼，就聽到那位工作人員開了口，語速飛快好像生怕誰跟他搶一樣：“江同志，我們縣養殖場希望聘請你過去當技術員只要你願意今天就能入職！”

 他說的太快了，以至於圍觀群眾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了什麼後，所有人都呆了。

 技術員？

 還是縣裡的技術員？！

 縣裡的技術員為什麼要過來找江蕙？

 還不等大家震驚完，下一秒，胡書記也開口了，他比剛才那人說的太大聲，立志在聲量上壓倒對方：“小江，你別聽他的，來我們這！我們這裡的待遇保證是最好的！”

 胡書記氣啊！

 早在江蕙來養殖場的第一天露了一手後，他就想好了要讓江蕙來養殖場工作的主意。

 但因為當時陸父的事還沒調查清楚，他不能貿貿然就請她。

 結果等到陸父的事一解決，江蕙就跟著陸曠回軍區了，他想著打電話給江蕙，後來又發生了杜本財做假賬的重大事件，得，這下不僅是他，整個養殖場和屠宰場都要進行調查。

 胡書記這段時間是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抽不出空來，等到現在終於忙完了，從陸父那裡打聽到了軍區的位置後，立馬就來了。

 他原以為這次萬無一失了吧，好傢伙，在路口那裡又碰到了劉全這個早就居心不良的！

 天算地算，就是沒想到劉全竟然還沒放棄！竟然也找到這裡來了！

 一瞬間，胡書記心裡的火花就冒起來了，飛快的跑了過來，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外人適不適合談話了，直接就喊了出來，生怕被劉全搶了先。

 但沒想到劉全

還真的要截胡，不僅搶在胡書記前面開口，聽到他說待遇，緊接著就道：“江同志我們這裡才是待遇最好的！我們領導說了，只要你一來，就有正式員工的工資，福利也不會少！”

 一瞬間，圍觀群眾都不只是驚訝了，連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老天啊，江蕙到底是做什麼了？

 不僅兩個地方的人親自過來軍區搶著要她去上班，還給這麼好的待遇，甚至還有福利？！

 好傢伙，他們說的真的是工作嗎？

 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工作嗎？

 他們這些人想要一份工作……就算是臨時工，那也比登天還難，結果江蕙不聲不響的，就來了兩份正式工作，還都在縣城？還搶著要？！

 眾人吃驚之餘也不忘吃瓜，紛紛朝著楊金花看去。

 楊金花不是說她兒媳婦有多優秀嗎，戚雨梅有多優秀？

 那現在呢？

 她還能說得出這種話嗎？

 戚雨梅再優秀能厲害到讓學校領導直接登門去請她？

 還能一上崗位就立馬是正式工的工資？

 這些帶著看笑話的眼神楊金花完全沒注意到，因為她已經僵住了。

 她剛剛說了什麼？

 說江蕙沒工作，說江蕙沒本事，說江蕙連戚雨梅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啪”！

 楊金花只感覺自己的臉被誰扇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疼！

 真疼！！

 楊金花越想越覺得心裡憋氣，還鬱悶，一邊在心裡罵著戚雨梅沒本事，害她吹牛皮都吹破了天！

 一邊又灰溜溜的想走，生怕被人笑話，她楊金花自從顧誠當了副團長一樣，就無比風光，可丟不了這個臉！

 著急不已的楊金花忘記了，她剛剛為了給戚雨梅吹牛，怕自己在人群中不顯眼，特意站在一塊石頭上大喊的。

 現在著急走，下意識就忘了石頭的存在，等到一條腿邁出去，踩了個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但為時已晚，直接“嘭”的一聲，屁股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哎呀！！！”

 楊金花淒厲的叫喊聲傳來，所有人都驚呆了，瞪大眼睛看著她，就連胡書記等人都忘了爭吵，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楊金花：“……”

 楊金花雖說很享受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但那是她風光吹牛的時候，不是出醜的時候啊！！

 發現眾人全都看著她在偷笑，楊金花這下不僅是鬱悶了，直接惱羞成怒了，她臉上越來越紅越來越紅，都快要燒起來了，她被人捧了這麼久，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

 實在受不了的楊金花腦子一抽，直接大喊了一聲：“是江蕙！她剛剛故意在我旁邊挖了個坑，就是想摔死我！”

 你在放什麼屁？江蕙來都沒往這邊來過！

 還挖坑？

 你怎麼不說她直接靈魂出竅推了你一把呢？！

 所有人看向楊金花的眼神頓時從看好戲變成了驚悚。

 確定了。

 顧副團長他娘已經瘋了。

 ——

 等到了這天下午，整個家屬區都知道了兩條大新聞：

 第一條，顧副團長他娘瘋了。

 第二條，江蕙被兩個縣養殖場登門搶著要，還準備了上好的工資和福利，任她挑！

 這天上午並不是所有人都在供銷社買東西的，絕大部分人根本沒有目睹到那一幕，這會兒聽到這兩條消息後，全都震驚了。

 “那個楊金花看上去就瘋瘋癲癲的，發瘋不奇怪，倒是江蕙怎麼會被兩家養殖場搶著要，還是縣城的，你沒搞錯吧？”

 有個小老太太過於震驚了，都忘記了掩飾兩句，直接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恰好此時顧誠正從這裡經過，聽到這話立馬就怒目圓瞪：“你說什麼？”

 說話的小老太太看見他了開始還有點心虛，後錯！”

 “你！”顧誠氣得不行，就想跟她理論。

 但就在這時，另外一個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我的天啊！大事啊！咱們軍區要建養殖場了！而且主管還是江蕙！！”

 “什麼？！”

 人群中齊刷刷的傳來巨大的震驚，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顧誠。

 他本，這是造謠！造謠！！

 他們軍區什麼時候要建養殖場了？

 還江蕙當主管？

 怎麼可能！！

 顧誠認定了這個軍嫂在瞎說，正想好好問上兩句，但他動作太急了，一個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塊小石頭，整個人一滑，“嘭”的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原本還沸騰的人群傻眼了：“顧副團長……這是咋了？”

 剛剛罵楊金花的小老太太癟癟嘴：“咋了？別是跟他娘一樣得了瘋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的！很肥吧！！

 感謝在2024-02-2723: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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