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罪有應得

 就算齊敏思不見他也沒關係，反正他就等著，只要讓其他人知道他有多愛齊敏思，對她有多死心塌地就好了。

 齊敏思氣得不行，喊過幾次門房大爺，直接讓他把孫醫生帶走。

 後來孫醫生倒是不敢來她辦公室門口了，卻直接在醫院的走廊上坐著，他是個醫生，穿著個白大褂就這麼坐著，顯眼極了。

 病人們來來往往的，總有認識他的，見他坐在走廊上動都不動，就問他這是幹什麼。

 孫醫生就會故作苦笑道：“沒什麼，我做錯了事，在想辦法獲得原諒罷了。”

 這話一說，不管是誰都會更加好奇，連忙問道：“做錯了事？孫醫生你做錯了什麼？”

 孫醫生此時就會看著齊敏思辦公室的方向，目光裡滿是受傷和愧疚，還有濃濃的愛意：“我惹齊醫生生氣了，我在想辦法讓她原諒我。”

 他裝的特別深情，他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

 甚至還有病人忍不住好奇，在齊敏思查房的時候問她：“齊醫生，我覺得孫大夫這種男人已經很好了，你連他都看不上的話，那眼光可太高了吧？”

 這話差點沒把齊敏思氣死。

 她只能警告這病人不要胡說，然後嚴肅聲

明自己和孫醫生根本沒什麼。

 但是除此之外別的事又不能做了，畢竟孫醫生本來就是醫院的醫生，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這是完全沒問題的事。

 要是他說自己和齊敏思有什麼，或者說他在追求齊敏思，那可能還有辦法治他的罪，問題是這男人狡猾的很，根本不說這些，只說自己讓齊敏思生氣了，至於聽到的病人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和他可沒關係。

 “我現在也看透了，隨便他怎麼說，他愛怎麼演就怎麼演吧。”齊敏思冷笑道，“反正很快就要進行轉正考核了，就他這樣不把心思用在正途上，我就不信他能通過考核順利轉正。”

 這也是齊敏思被氣的沒辦法想出來的招數了，姓孫的不就是想靠這些旁門左道的輿論壓力逼迫她嗎？那她乾脆就不在意了，反正每天準時上班，到點下班就走，其他人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三道四，至於背地裡說了什麼，她也懶得管了。

 江蕙覺得孫醫生肯定通過不了考核，但這種人，這麼放過他可太便宜他了。

 齊敏思苦笑道：“我也想報復回去，但真的沒辦法。”

 她就怕自己到時候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孫醫生就造謠到她爹身上了。

 江蕙笑著道：“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肯定不能自己出馬。”

 她這話一出，齊敏思立馬瞪大了眼睛，期待的問道：“小蕙，你這是幫我想到法子了？”

 江蕙點點頭：“你有沒有聽說最近外面的動盪？”

 “當然聽說了，之前我去市裡幫醫院拿藥的時候，看到外面鬧得可兇了，後了，下次再拿藥就不讓我去了，找兩個男同志去，不過這和我的事有什麼關係？”齊敏思不明白。

 江蕙不答反問道：“那你知道孫醫生的家庭住址嗎？”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去問。”

 ——

 “翠芬啊，你小聲點，阿德在睡覺呢！”

 “怎麼又在睡覺？娘，不是我說，這大白天的你讓我們話都不說，這也太過分了吧？難不成都去當啞巴啊！”

 “不是……阿德他一夜沒睡呢，前幾天都在辦公室睡覺，也睡不好，我就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看阿德最應該做的不是睡覺，而是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誰？怎麼醫院那麼多人，偏偏要他守夜啊？”

 “翠芬，你別說了！”

 “我別說了？我不說難道這就不吵了？這房子這麼小，又不隔音，就算我不說話，就能安靜了？”

 聽著娘和大嫂陰陽怪氣的爭吵，原本還想睡一覺的孫醫生受不了了，直接鐵青著臉站了起來，看了大嫂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但即便是走了，也能聽到大嫂在背後冷嘲熱諷：“喲，好大的本事啊！這麼有本事，就別回來啊，真以為自己是大爺了！”

 孫醫生越聽越氣，原本文質彬彬的臉此時已經變得無比陰沉，正準備直接回醫院時，突然迎面來了個人：“阿德，你今天不上班？咱們喝酒去吧！”

 這人叫劉俊，正是孫醫生的初中同學，兩人關係一般，不過因為住得近，倒是經常一起喝酒。

 孫醫生此時正一肚子的鬱氣，想著去喝酒發洩一下也好，就沒拒絕：“成，走吧！”

 兩人去飯店買了一點下酒小菜，接著又去供銷社買了瓶白酒，就去劉俊家裡喝了起來。

 見孫醫生只喝悶酒不說話，劉俊眼珠子瞟了瞟，問道：“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

 這要是平時，孫醫生肯定不會說的，畢竟他最在乎面子，但此時三兩黃湯下肚，劉俊特意買的度數高的白酒，他酒量又不怎麼好，這會兒已經有些醉了，直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你這裡可真好，真安靜，能一個人一間房，還能睡個好覺，真是不容易啊！”

 劉俊明知故問道：“這年頭誰不能睡個好覺了？”

 “我啊！我就不能！”

 孫醫生家裡條件並不好，之前只有他爹一個人有工作，一家五口都擠在單位分的筒子樓裡，後只要願意給錢，就能讓他大哥有一份正式工的工作。

 孫醫生他爹孃考慮再三，還是把唯一的積蓄給了孫醫生上學，孫大哥的工作就這麼打了水漂，以至於他都成家立業了，孩子都有三個了，還是隻能擠在這小小的筒子樓裡。

 雖然後來孫父去世，把自己的工作傳給了孫大哥，但接替工作後只能從臨時工幹起，工資低，還沒有房子分，孫大嫂依舊懷恨在心，天天對著孫醫生冷嘲熱諷。

 孫醫生本來就心氣高，成天活在這種環境下，整個人越來越陰鬱，這會兒對著劉俊抱怨了一通家裡的事後，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沒事，我很快就能有好日子過了，到時候別說大房子了，簡直都有花不完的錢！”

 劉俊忙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但孫醫生卻不肯說了，劉俊急得不行，不停的想辦法給他灌酒，又不停的套話。

 劉俊本來就是個在酒桌上特別吃得開的人，孫醫生再有城府，在酒精的刺激下，還是很快

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加上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直接說了出來：

 “就是我們醫院的一個女同志，這個女的她爹可是咱們軍區的旅長啊，別說錢了，人脈肯定是咱們拍馬都追不上的，到時候我想辦法把他閨女追到手了，讓他稍微運作一番，我還用當什麼實習醫生？直接就能去市裡的大醫院當主任，當院長了！”

 劉俊順著他的意誇了他一番，把孫醫生誇得飄飄然，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然後緊接著問道：“那你怎麼追他閨女啊？旅長的千金，不好追吧？”

 “不好追？女人不都一樣？管她是千金還是村姑，只要想辦法毀了她的名聲就行了，我天天去纏著她，過段時間再找人在外面傳播我們兩已經有了一腿……只要毀了她的清白，她除了我，還能嫁給誰？到時候，可就是她求著我娶她了。”

 想到那個畫面，孫醫生無比滿意，大笑道：“到時候說不定連彩禮都不要了！”

 他高興的不行，從他嘴裡得知了他所有計劃的劉俊也高興了，冷笑一聲，不再管已經喝的醉倒在桌上的孫醫生，朝著門外走去。

 喝多了酒的後果就是會斷片，加上孫醫生醒來後已經都是大下午了，他還急著去上班，根本沒時間去想自己喝醉後都發生了什麼，趕緊扶著疼痛無比的腦袋去了醫院。

 剛穿上白大褂準備開始工作，結果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

 孫醫生不耐煩的喊了一句，緊皺著眉頭去開門。

 他原以為是哪個病人找他有急事，可當門一打開，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群穿著暗色中山裝，還戴著紅袖章的人。

 孫醫生家住在縣城，雖然天天在醫院工作，但是對於外面的變化還是很清楚的，所以在看到這些紅袖章的時候，他特別疑惑道：“你們找我有事？”

 這些紅袖章不是隻找壞人嗎？他這麼清清白白老實本分的，怎麼被他們找上門來了？

 “孫德是吧？現在有人舉報你品行不端，亂搞男女關係，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這話一出，孫醫生整個人都傻了：“胡說，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

 他早就不記得自己喝醉酒後都說了些什麼，所以這會兒是真的覺得自己冤枉，可這些紅袖章才不會跟他解釋太多，直接動手把他給帶走了。

 這會兒還是下午，正是人多的時候，孫醫生當場被帶走，又喊又叫的，一時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

 得知他被帶走的理由後，不少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畢竟孫醫生平日裡裝的道貌岸然，彬彬有禮的，還是個醫生，大家都不相信他會亂搞男女關係，只以為是抓錯了。

 不僅是他們，就連孫醫生的家裡人都不相信，尤其是孫母，跑到革委會去哭去鬧，不停的大喊他們抓錯了人。

 但到了第二天，原本信誓旦旦的孫母很快就被打了臉，因為是有人舉報的，所以調查結果只用了一晚上就出了。

 “孫德確實品性有問題，而且還涉嫌汙衊女同志，現在你們把他帶回去，好好反思做檢討！”

 孫母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同志，你肯定是搞錯了，根本就沒什麼女同志，我兒子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女同志啊！”

 “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去問你兒子，他都已經招了。而且他這種行徑太惡劣了，這事沒這麼容易過去，等過兩天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進行批|鬥，杜絕這種不良風氣的再次冒頭！”

 這話一出，孫母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孫母不知道所謂的女同志是誰，但軍區的人知道啊，自從孫醫生當時在臺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念出那首情詩後，這件事就鬧得沸沸揚揚了。

 那時候，大家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也是各不相同的。

 有人覺得孫醫生的舉動太過分，這不就是逼著齊敏思嫁給他嗎？簡直是強人所難。

 但還有很多人卻覺得這沒什麼，畢竟孫醫生看上去就一表人才的，還有一份好工作，還這麼喜歡齊敏思，齊敏思能嫁給他，也算是有福氣了。

 一開始這兩種意見的人都有，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孫醫生營造出來的“情深似海”的形象越傳越廣，大家的意見都開始往後一種變化了。

 都覺得孫醫生這麼痴情，這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能嫁給他那就是大好事，甚至還有不少人覺得齊敏思對孫醫生態度這麼差，有些過分了，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當革委會那邊的消息一傳來，知道孫醫生到底幹了什麼以及他心裡的種種打算後，所有人都懵了，等到反應過來後，直接怒了：

 “我呸！虧我還覺得那個姓孫的看上去一表人才，結果他全是故意設計好了，想著算計齊旅長一家？”

 “批|斗的好！這種不入流的東西就該好好批鬥！”

 “我之前就說了這男的就是奔著齊家的家產去的吧？齊敏思也是慘，平白無故遇到這種事。”

 “可不是，我要是小齊都要氣死了，幸好被人舉報了，

不然小齊要是真的嫁給他，那這輩子可都毀了！”

 這件事帶來的震撼可太大了，短短一個上午，就傳遍了整個軍區。

 一時間，不僅所有人都知道了孫醫生的真面目，甚至還有人主動去軍區醫院投訴，讓醫院趕緊開除這種品行不端的人。

 院長連忙出已經把孫醫生開除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大家這才滿意的離去，而比他們更滿意的，是齊敏思本人。

 從江蕙跟她說了那個計劃開始，她就是又期待又害怕，期待這個計劃能成功，把她從痛苦中解決出來，但又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萬一這次收拾不了孫醫生，那就是空歡喜一場。

 但這一次她的運氣顯然不錯，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甚至比她預料的最好結果還要更順利一些。

 這才一天不到，不僅孫醫生被帶走了，就連他的真面目都被大家識破了。

 從此以後，她非但不用再擔心孫醫生來糾纏她，而且其他人也不會再把她的名字和孫醫生聯繫在一起了，要知道因為孫醫生的騷擾，大家一提到她，就務必會帶上姓孫的，好像他們兩真的有什麼關係一樣，把齊敏思噁心壞了。

 現在，雖然大家還是會把他們兩個的名字一同提起，但再說起時，都是在譴責孫醫生，為她打抱不平，甚至還有一些曾經勸她接受孫醫生追求的病人，主動過來跟她道歉。

 瞬間，齊敏思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天空都變得明亮了！

 江蕙很快也知道了這個好消息，還是方巧告訴她的，當時她正在給甲魚餵食。

 自從這些甲魚成功孵化開始，一直到去年入冬前，除了水池裡本來就有的各種食物外，江蕙都是三天就加一次餐，什麼田裡抓的蟲子或者田螺打碎之類的，都會扔進去，然後再定時清理水裡的髒東西。

 這樣悉心照顧下，雖然甲魚沒有生病，但也沒見怎麼長大。

 江蕙雖然著急，但也沒辦法，畢竟甲魚也沒病，食慾也很正常，看著也沒問題，說不定就是長得慢呢？慢慢養吧，吃下去的東西總是不會糟蹋的。

 果不其然還真是這樣，等到一入冬，氣溫迅速降低，甲魚很快就進入了冬眠。

 當氣溫回暖後，江蕙天天都會忘水池邊看幾次，就等著甲魚什麼時候結束冬眠了爬出來。

 時間到了三月中旬，才終於被她等到了，雖然等了這麼久，但好消息是沒有被餓死的甲魚，冬眠前是多少，開了春還是多少，江蕙鬆了口氣的同時，趕緊給它們多餵了一些口糧。

 之前是三天一頓加餐，現在基本是一天一頓，因為現在田裡正是田螺多的時候，每天下班後去撿一點回來就足夠了，也不用處理的太瑣碎，直接把殼敲碎了扔下去就行，甲魚吃的狼吞虎嚥。

 江蕙一開始只是想給它們補一補冬眠時期失去的營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時候到了，從這之後，甲魚成大的速度就快了起來。江蕙那天還特意從養殖場把稱拿回來稱了一下，發現最大的都快有一斤了。

 這要放在平時，江蕙早就高興的慶祝了。

 畢竟一斤甲魚也不算小了，放點配菜一炒也能有一碗了，而且不僅是重量，這更意味著她第一次養殖甲魚就取得了成功！

 天知道之前天氣變冷後，甲魚冬眠，江蕙有多擔心它們就這麼一睡不起。

 好在都順利的醒過來了，不僅醒了，還成功的長大了。

 這要是以前，她肯定馬上就找機會拿去賣了，就算不賣，抓一隻出來吃也好啊，畢竟她早就盼著這些甲魚能快點長大了，這樣能燉了他們一家人吃了都能補身體。

 但現在正好碰到這個風口上，別說賣了，她連拿出來吃都不怎麼敢。

 雖說甲魚不比雞，沒有明文規定不能養太多，但說到底這跟家畜也是一個性質，萬一真有人追究起來，很可能就不能留著了。

 為了保險起見，江蕙只能先繼續養著，等過了這段時間，局勢沒那麼嚴峻了再說。

 不僅如此，她現在每天喂甲魚時也會特別留心，就怕被誰給看到，到時候要是偷偷舉報了，那可就是平白添麻煩了。

 不過方巧是不用瞞著的，畢竟甲魚的事，她一直都知道。

 聽到方巧說了孫醫生已經被帶走的事，而且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之後，江蕙高興的不行，正想等會兒去醫院恭喜齊敏思，沒想到她自己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齊敏思可太高興了，這麼多天了，她還從來沒這麼暢快過，直接從醫院飛奔過來，臉蛋紅撲撲的，滿是喜悅與興奮。

 “謝謝你小蕙，這次你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了！”齊敏思激動不已，拉著江蕙的手，不停的道謝：“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反正這個恩情我記住了，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江蕙都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這一番話給驚訝到了。

 忍不住笑道：“哪有那麼嚴重，我就是正好想到了這個機會而已。”

 江蕙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個時機，那天她聽方巧

等人聊天，說起現在的形式有多嚴峻，結合她這段時間在縣裡的所見所聞，江蕙就明白了，時機已經到了。

 所以她就去找了齊敏思，跟她說了這件事。

 齊敏思和孫醫生是同事，加上和院長很熟，要拿到孫醫生的個人資料是很容易得的。

 知道他的住址和家庭成員後，再稍微一調查，就發現了劉俊的存在。

 劉俊這個人，其實和孫醫生關係不怎麼親近，套話並不是最佳人選，但有一點，江蕙在打聽消息時，聽到他周圍的鄰居說他雖然和孫醫生是同學，但孫醫生成功的成為了醫院的大夫，可他卻一事無成，只能乾點零工餬口。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種情況下，劉俊對於孫醫生肯定是有些嫉妒的。

 只要他嫉妒，那就好辦事了。

 江蕙把孫醫生糾纏齊敏思的事，掐頭去尾的寫在了紙上，然後想辦法給了劉俊，甚至還擔心他不懂該怎麼做，直接給他指明瞭匿名舉報這條路。

 自從革委會這個組織起來後，現在縣裡有不少人都會暗中舉報，要是舉報的是事實而且有用的話，還能獲得獎金。

 劉俊本來就對孫醫生嫉妒且不滿，在看到紙條後，會怎麼做可想而知。

 江蕙覺得自己就是提供了一個方法而已，調查孫醫生和劉俊的事，都是齊敏思想法子去做的，要是她沒有把這些弄清楚，那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這可不一樣，要是你不給我指條明路，我肯定不會想到這上面去。”總之，齊敏思現在對江蕙是真的無比感謝。

 但大恩不言謝，而且她和江蕙的感情，要是一直把客套話放在嘴邊，就顯得生疏了，所以齊敏思沒有再說更多，只是道：“等小侄女出生了，我給她包個大紅包！”

 她知道江蕙喜歡女兒，所以特意這麼說。

 江蕙挑眉笑了，也沒推遲，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好啊，那我先替她謝謝你了。”

 這邊氣氛正好，但一條路之隔的顧家，戚雨梅可是慌了神。

 或者說，從得知了孫醫生的罪名後，戚雨梅就變得惶恐不安了起來。

 倒不是她和孫醫生有什麼關係，而是她聽到那些人說，孫醫生會有這個下場，是因為他亂搞男女關係，而且被人發現舉報了，所以才這麼慘。

 那一刻，戚雨梅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在自己床下藏著的鐵盒，鐵盒裡那厚厚一疊書信，正是她和陳哲來往的書信。

 此時但凡有人把信件展開，就能看到裡面一句又一句，暗送秋波的情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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