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小寶貝
其實現在還並沒有到江蕙的預產期,至少比之前預估的要早了差不多半個月。
一開始陸曠想著在預產期到來之前，就先去醫院找個病房住著，這樣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方便一些。
江蕙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年頭除了工傷以外,住院都是要自己花錢的,哪怕軍區醫院收費比外頭低一點，但也是一筆費用,而且醫院的床又窄又硬,住著也沒有家裡舒坦,所以不用太早去,提前個兩三天就差不多了,但現在提前了快半個月,之前的計劃也就泡了湯。
不過預產期這是本不準的，所以早在一個多星期之前，陸母就拉著陸曠開始準備了。
江蕙醒的並不算太早，按照以往的時間，現在陸曠應該早就去訓練了。
但因為江蕙昨天晚上肚子就開始痛了，差不多是從下半夜開始，一直痛到快天亮才囫圇睡過去，以前雖然也痛過,但只是短暫的疼痛，這一次，痛的時間持續這麼久,陸母聽到動靜過來，就覺得這隻怕是快要生了。
陸曠陪了江蕙一晚,後面就一直沒睡了,等到陸母起來,陸曠才出了房間，託她照顧一下江蕙，自己先去部隊請個假，今天就不去訓練了。
陸母點點頭，剛想說讓他放心去，就聽到房間裡傳來江蕙的聲音。
陸曠趕緊衝了進去：“媳婦兒怎麼了，肚子很痛嗎？”
江蕙搖搖頭：“還是晚上那樣。”
就是疼，但沒有疼的特別嚇人。
陸母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羊水量不是很多，“應該還沒到時候，不過咱們也要出發了。”
“行，媳婦兒你等等我！”
陸曠趕緊把早已準備好的板車弄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抱著江蕙出了門，陸母已經在板車上墊上了厚厚的褥子，這會兒沒下雨，但有些涼風，陸母還用薄毯子圍了圍，確保她不會受寒，這才讓陸曠往前走。
一邊走還一邊叮囑：“你慢點，路上顛。”
家屬區的女同志生孩子基本都是這個流程，主要是離醫院近，雖說用板車沒有走路那麼快，但二十來分鐘差不多也夠了。
陸曠速度更快一點，不過他控制的很好，並不是很顛簸，江蕙能感覺肚子越來越痛，但也還能承受。
等去了醫院，說一聲，立馬就有護士推著小床過來了。
來軍區醫院生孩子的軍嫂多，管理這方面已經很規範了，早在第一次做檢查之前，如果確定來醫院生，大夫就會讓準備在這裡生產的人填個表，登記一下名字、預產期之類的簡單情況。
再加上齊敏思在軍區醫院最開始跟著的師父，就是這裡的婦產科醫生，江蕙早就和她認識了。
這會兒見江蕙來了，趙醫生連忙走過來給她檢查了一番：“小江你別緊張，看樣子快到時候了，咱們先去手術室。”
江蕙點點頭，她這會兒已經痛的有些意識模糊了，只能看到趙醫生和陸曠陸母說了幾句話，緊接著，在床馬上要被推到手術室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痛的流冷汗的手被人握住了。
手上傳來的觸感溫暖乾燥，還帶著長期訓練留下的硬繭。
是陸曠的手。
江蕙想說什麼，但已經說不出來了，只能用盡力氣輕輕回握，讓他別擔心。
“嘭”
手術門關上，陸母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剛才太緊張了，這會兒坐下後她才感覺自己的腿都有點發抖。
她看了眼一動不動，目光深沉如水緊盯著手術室的陸曠，道：“陸曠，坐下來歇會兒。”
陸曠搖搖頭，剛想說什麼，一個護士跑了出來：“陸副團長，江同志的家屬要留一個人在這裡。”
怕陸曠不理解，她還特意強調道：“要能簽字的！”
這是被上次楊金花不肯簽字的事給弄害怕了，從那以後，但凡是遇到生孩子或者是什麼比較嚴重的病，都要叮囑一遍，就怕耽誤時間釀成大禍。
陸曠馬上道：“我就在這裡等著。”
護士這才放心的離開。
現在時間還早，醫院裡還很安靜，換往常，陸母肯定覺得安靜點好，但現在她太緊張了。
她有個毛病，只要一緊張就喜歡找人說話，偏偏她那兒子跟個鋸嘴葫蘆一樣，不僅不說話，連坐都不願意坐下來，陸母這會兒簡直無比想念江蕙。
小蕙在手術室裡，恬恬又去上學了……
陸母嘆口氣，心想要是在家裡生還好點，之前陸大嫂就是在家找的接生婆生的，雖然陸母不會接生，但她可以幫把手，也能時刻知道動靜。
哪像現在，手術室的門一關，除了亮著的燈，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在醫院生又要更安全一些，只是這裡什麼都沒有，特別不方便……
想到這裡，陸母站起身道：“陸曠，你守著小蕙，我回去收拾一點東西，等會兒就來。”
出來的太急了，除了小孩的襁褓還什麼都沒帶，衣服、尿布什麼的，她還想給江蕙做點好克化的湯水，到時候放在保溫飯盒裡，江蕙什
麼時候餓了就能吃。
“好，辛苦娘了。”陸曠點點頭。
“那部隊那裡要我幫你請假嗎？”
“不用，我晚點自己過去。”
陸曠之前就打好招呼了，也跟常勝紅和四團長說好了，他不在，他們會幫著帶隊訓練，不會耽誤事。等到江蕙出來了，他再自己去請個假就行。
“行，那我先走了。”
陸母離開，周圍更加安靜了，但陸曠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一直站在門外，一雙眼黏在門上半分都捨不得挪開。
醫院沒有鍾，江蕙的手錶也放在家裡沒帶過來，可陸曠卻感覺時鐘轉動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一刻、一刻不停的往前走。
時間過得很慢，但好像又過得很快，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陸曠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他原以為是江蕙出來了，連忙焦急的凝神一看，卻發現手術室的門還緊閉著。
再仔細一分辨，那聲音是從身後發出的，陸曠回頭，看到護士推著另外一個女同志朝著旁邊一間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門關上，原本吵鬧不已的走廊才慢慢的恢復安靜，跟著那個女同志過來的男人跌坐在長椅上，氣喘吁吁的。
他一邊喘氣一邊抬頭隱晦的打量著陸曠，這裡是軍區醫院，出現在這裡的軍人是很多的，剛開始男人以為陸曠只是個普通軍人，當他看清楚制服上的肩章後，立馬就瞪大了眼，笑容滿面的道：“同志，你也是陪媳婦來生孩子啊？”
陸曠點點頭，沒有出聲。
這人絲毫不介意，還沉浸在驚訝中，他沒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年輕的副團長，語氣中不由的就帶著殷勤：
“我是住在紅旗公社的，我女人這都是第三次生孩子了，你呢？”說完也不用陸曠回答，就道，“應該是第一次吧？我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也知道，第一次肯定緊張，不過到了後面就好了，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媳婦今天摔了一跤，怕出什麼事，我都不打算來醫院的，我們過來可不比你們，沒那麼方便。”
“對了同志，你媳婦兒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這人的語氣太過惺忪平常，彷彿還沒生下來就知道性別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陸曠對他話中的理所當然很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男人一愣，隨即壓低聲音：“去市裡可以檢查的，只要給醫生塞點紅包，他就會偷偷告訴你的。”
“我媳婦懷頭胎的時候，就是特意去了市裡檢查，花了不少錢，好在是個兒子，不然錢就白花了。所以啊，就算後頭是兩個閨女，我也沒什麼遺憾的了。”他說著，語氣中滿是得意，他覺得陸曠肯定也是想要個兒子，所以才這麼緊張。
陸曠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重新盯著手術室。
男人還在喋喋不休著，但陸曠已經不回答了，男人看出來了他的冷漠，只好訕訕的閉了嘴，走到一邊去吸菸了。
他走後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又一陣動靜傳什麼，就看到原本緊閉的手術大門被打開了。
“出來了！”陸母急切不已，但有人比他更著急。
門被打開，光通過縫隙傳出的那一刻，陸曠就腳步飛快的走過去，護士笑著把手裡的襁褓給他：“陸副團長，是個小姑娘，六斤五兩，母女平安，恭喜！”
“快讓我看看！”陸母急得不行，趕緊把東西往椅子上一放，都不等陸曠伸手，自己就連忙把襁褓接了過來，會這麼著急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陸曠這是第一次當爹，又人高馬大的，陸母生怕他不會抱孩子。
第二就是因為她一直以，剛生下來的小孩皮膚越紅，以後就越白。
這一刻，陸母終於鬆了口氣，白就好，白就好！幸好沒像她爹啊，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小蕙交代了！
陸母在一旁心情忐忑的，陸曠卻絲毫沒有發現，此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蕙身上。
都不等病床被完全推出來，他就迫不及待的趕緊迎了上去，見江蕙雙眼緊閉，躺著沒有動靜，心急的看著醫生。
趙醫生道：“沒事，就是太累了睡過去了，待會兒醒來吃點東西就好。”
陸曠又摸了摸江蕙的手，確定她沒出虛汗了，這才稍微放了點心：“好。”
江蕙住著的病房已經安排好了，很快，走廊裡再一次安靜下來，等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另一間手術室的門也打開了。
男人這才放下手中的煙，朝著那邊走去。
聽見護士說又是個女兒，他沒什麼反應，直接把孩子往病床上一放，看都不再看一眼，就對著病床上的女人道：“婆娘，剛剛有個副團長的媳婦也進去生孩子了，他們是第一胎，結果是個女兒！難怪那個副團長一直面無表情的，肯定是提前知道是閨女了，所以才這麼生氣。”
他嘆了口氣，又道：“不過也是，要是我們第一胎不是兒子，那我也急。我想著待會兒去跟他說說話，把咱們生兒子的那些個偏方告
訴他。”
女人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沒有江蕙虛弱，這會兒還清醒著，還有力氣說話，聽到男人這麼說了，就問他為什麼要說這些。
男人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他可是副團長，咱們要是和他搞好關係，說不定之後兒子長大了，就能靠他的關係進部隊了呢！”
女人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把剛出生的閨女往旁邊挪了挪，怕她被男人身上的煙味燻到。
男人對她的動作毫無察覺，反而越想越興奮，打定主意待會兒就去找陸曠，要是自己能讓他生個兒子，那這條船可就穩了！
——
男人是這麼想的，他覺得陸曠這會兒肯定心情很不好，越早去，陸曠才會越感激他。
可他並不知道陸曠現在在哪裡，只能一個接著一個病房的找，等到終於找到陸曠時，還沒進門，當看清楚眼前這一幕後，他就直接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副團長沒有兒子不應該很生氣嗎？
他竟然還給他媳婦兒喂吃的？
他不會是氣傻了吧？！
江蕙剛醒來沒多久。
一睜開眼，意識還沒回籠，就看到陸曠就坐在床邊，緊張的看著她，目光裡滿是擔憂。
江蕙眨眨眼：“我睡多久了？”
“快一個小時。媳婦兒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已經緩過來一點了。”她靠著陸曠的胳膊微微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小愉呢？”
雖然在出手術室的時候，江蕙已經昏睡過去了，但在此之前，她強打著精神，忍痛讓趙醫生把孩子抱給她看一眼。
確實她朝思暮想的小閨女。
而且名字也早就取好了，是陸曠取的，陸曠當時取了好幾個名字，一個個都寫在紙上，江蕙最後拍板，就選了第一個，“陸愉。”
就像她對恬恬的期盼一樣，她只希望她的孩子們永遠幸福快樂就好。
“娘抱走了，趙大夫說要檢查一下。”陸曠問江蕙要不要吃點東西，“娘已經做好了，這會兒就能吃。”
“好。”江蕙是真的餓了，說實在的，要不是餓了，她覺得自己還能睡很久。
因為時間緊，做別的也怕江蕙沒胃口，陸母就弄了個紅糖衝蛋，她沒有特意放很多紅糖，怕太甜膩了吃下去反倒會反胃，反正之後有的是時間補，什麼雞湯魚湯的，總比紅糖吃著養人。
陸曠把保溫桶打開，還在冒著熱氣，江蕙剛準備把東西接過來，陸曠卻道：“我餵你。”
江蕙笑了笑：“不用，我能自己吃。”
她其實沒有特別難受。
雖然一開始真的很痛，痛的好像能直接暈死過去，但就像懷孕的時候沒遭什麼罪，生的時候小愉也很懂事，進了手術室沒多久就生下來了，沒讓她吃太多苦頭。
就是又餓又累，這也正常，畢竟她還是昨天晚上吃了晚飯的，今天一早只幸虧孩子出來的快，不然還得臨時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要是在手術室吃東西，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我總感覺怪怪的。”江蕙小聲吐槽道。
她雖然沒什麼，但陸曠堅持要喂她，一邊陪她說話，一邊把溫熱的蛋湯送了過去。
那個男人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陸曠背對著門口，又一門心思的放在江蕙身上沒發現，江蕙倒是看到了，雖說這個人她不認識，但很明顯的找陸曠有事。
“陸曠，那個人是不是找你？”
陸曠回頭看了眼，皺眉道：“有事？”
他身上的氣勢過於駭人，尤其是在不耐煩的時候，更加令人害怕，男人抖了抖腿，但又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只能賠笑道：“同志，我有事想跟你說。”
陸曠聽完也不動，還是江蕙問了他一句，他才道：“媳婦兒，等你先吃完。”
一開始陸曠主動喂江蕙吃東西，就已經足夠令男人驚訝了，這會兒他竟然還要等江蕙吃完了才肯出來，男人直接傻了眼。
江蕙見這個男人不肯說，想必也不是什麼急事，也就沒再催陸曠了。
等到她吃完，陸曠剛出去，陸母就抱著孩子回來了。
“小蕙，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陸母關切的問道。
“沒事的娘，我還好。”江蕙笑著從她手裡把小愉接過來，小傢伙已經睡著了，微微嘟著嘴巴，兩個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可能是有點熱，直接從毯子裡伸了出來，舉在腦袋旁邊。
哪怕是早在睡之前，她就從趙醫生手裡見過了小傢伙，可是這會兒親手抱著，江蕙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一種太過高興和滿足帶來的不真實感。
她一直都想有個孩子，最好是一個女兒，她會對她很好，疼愛她，照顧她。江蕙甚至早在上輩子，就設想過以後有了孩子的生活。
可設想終究只是設想，真正到了這一天，真正當了娘，她才發現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別說照顧她了，江蕙感覺自
己抱都不敢用力抱，就怕弄疼她。
只能小心翼翼的抬著手，努力讓小傢伙舒服一點。
陸母見她生疏的樣子就笑了：“小蕙，你不用這麼小心，這樣太累了，以後落下病，胳膊會不舒服的，你就這樣抱著就行，放心吧，沒那麼容易醒的。”
江蕙按照陸母指導的調整了一下姿勢，見小愉沒有難受，依舊香噴噴的睡著，這才鬆了口氣。
“你好小呀，娘都不敢抱你。”她輕聲道。
陸母笑眯眯的：“別擔心，孩子長大可快了，尤其是沒滿月的孩子，簡直一天一個樣！”
事實還真像陸母說的那樣。
一開始，小愉紅彤彤的，臉上皺皺巴巴，還特別小，看上去就像個小老鼠一樣，過了三四天，紅色稍微褪去，但又出現了黃疸，雖然不多，可臉上還是看上去有點蠟黃。
等到一個星期後，就好像大變樣了，不僅黃疸褪去，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小腦袋也定了形，圓圓的，細密的頭髮越來越多，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像江蕙，又大又亮，就跟水靈靈的葡萄一樣。
江蕙之前就營養充足，還不是胡吃海喝的那一種，而是吃得好的同時也注意忌口，加上天天會運動，這樣不至於孩子太大難以生產，而且奶也比較足。
等到生產完後，陸母更是變著花樣的給她做好吃的，陸曠之前就買了不少雞，後來陸母又託陸大嫂在縣裡買了些新鮮雞和大骨頭來，每天不僅是雞蛋湯，就連骨頭湯和雞湯也是經常能吃到。
江蕙吃得好，小愉自然吃的更好，被養的白白胖胖的，胳膊就像藕節一樣，看上去簡直像個喜慶的年畫娃娃。
別說陸母了，就連趙大夫和過，這麼久了，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就在小愉一天天長大的過程中，到了第七天，江蕙就決定出院了。
其實現在的人生孩子一般就住著兩三天，畢竟醫療費貴，而且家裡人每天送吃的也累，但陸曠和陸母都覺得還是多住幾天才好，萬一有個什麼事，就能馬上找醫生。
江蕙一開始也打算聽陸曠的住十天，但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雖說回去也要坐月子，但家裡至少大，而且床也更舒服一點，在這裡，位置小，人拘束，想幹什麼都麻煩，就讓陸曠去問問趙大夫。
趙大夫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事，而且江蕙也恢復的很好後，陸曠這才去辦手續。
回去的時候照例是坐的板車，因為沒出月子，不能曬也不能吹風，陸母把江蕙包裹的更嚴實了，路上有人搭話也沒停下，一直到了院門口，板車進不去了，陸曠才把繩子解開。
江蕙本來打算自己走進去的，但陸曠直接道：“我抱你進去？”
“不……”用。
兩個字才說了一半，江蕙就感覺自己已經被抱起來了，失去重心的那一刻，她趕緊用胳膊抱住陸曠的脖子，小聲道：“我自己能走！”
江蕙確實能走，她恢復的挺不錯的。
順產就是這樣，雖然生孩子的時候無比痛苦，但等生完了之後好的也要快一些。
陸曠聲音裡帶著笑意：“嗯，能走，是我一定要抱的。”
江蕙鬧了個大紅臉，好在這會兒沒人來看熱鬧，恬恬去上課了，陸母又要抱著小愉，所以沒往這邊看，江蕙這才鬆了口氣。
陸曠力氣大，走得也快，江蕙只感覺幾步路就到了房間裡，陸曠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還沒從外面晃眼的陽光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