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尾俱全 作品

1059 反正是監獄風雲,忘了是幾

  “會這麼膽大包天嗎?”這兒可是監督森嚴的監獄啊!

  “你不知道,女性殺手和男性殺手最大的不同是,女性殺手很擅於在日常生活中為自己找到偽裝——比如護士,妻子,母親……等種種角色。有了偽裝,她們殺人時也往往是光明正大、平平常常的,你根本想不到她們其實正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人。而且我總覺得吧,格爾探員犯了痙攣的話,那八成還是中毒了,就算不是秘書下的毒,搞不好也是醫生找機會偷偷放的。誰知道呢,說不定還是醫生讓秘書去倒水的呢!不過既然她身上有這麼多疑點,那肯定不是她——噢,不過要是反過來想……”

  這個副本似乎總是能找到辦法,把自己給繞進去。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雖然笛卡爾精沒有五官,依舊流露出了幾分驕傲。“你以為我吃進化者是為了什麼?都是為了得到人腦裡的知識、智慧和經驗。唔,那個犯罪學家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看它這個樣子,吃下人以後的營養吸收率應該也不是很高。

  “你就不能看書?”波西米亞抱怨了一句,沒再深究,“那麼第三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格爾探員和誰一起出去抽菸的?”笛卡爾精反問道,“你的三明治秘書只是說他犯了痙攣,是不是他親眼瞧見的,我們不知道。萬一是舊皮鞋告訴他的呢?萬一是舊皮鞋殺了他,又謊稱把他送去醫療室了呢?”

  這麼說來,第四個人是誰也就很明顯了——波西米亞反應過來,嘆了口氣:“連小處女本人都可疑……他很有可能是假裝痙攣,為了給自己製造機會嘛。那我就更分不出來了!”

  “你也可以熬著,就在辦公室裡一動不動地等。等著暴動被平息以後,你再分派人去調查格爾探員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你這個典獄長當得這麼不合格,我看又要被扒一層洋蔥皮。”

  波西米亞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洋蔥。它光滑的表面似乎很怕癢,被她手指碰得一顫,飄開了一點兒。

  她滿腹不甘地拉開百葉窗,咕噥道:“林三酒害我的時候,一害一個準。怎麼輪到我要給她開瓢了,就這麼難?還得先找出殺手……誒?”

  “怎麼了?”笛卡爾精立刻衝了上來。

  “那個人影很眼熟啊……戴了帽子,我看不清楚頭髮顏色,那是小處女還是舊皮鞋?”那人沒穿調查局的外套,要不是波西米亞身為進化者的眼力還在,恐怕壓根不會意識到他不是警衛之一。由於那人混在警衛之中,與眾人一起朝監獄操場的方向跑去,就更難看出他到底是誰了:“也對,監獄暴動了,他們是得幫忙。”

  “多虧你這個位置不錯,正好能盯著他……”笛卡爾精都快化成一張紙從窗戶縫裡鑽出去了。

  那個換下了調查局外套的探員,身手比一般警衛靈活多了,轉眼就跑近了護欄。幾乎所有警衛的注意力此時都在護欄內的操場上——他們掏出電棒,不斷在護欄上敲打咒罵、威脅喝令,試圖叫犯人們通通退遠去;因此除了樓上的波西米亞之外,幾乎沒人注意到那個調查員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黑色的什麼東西,將它藏在了外衣邊角里頭。

  在另一條胳膊的掩飾下,他站在混亂叫囂的人群裡,目光來回搜尋了幾圈。從他的側影上看起來,他態度冷靜得與周圍幾乎格格不入——或許是因為所有犯人都衝近護欄網前成了一排,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隨著另一條胳膊輕輕一抬,他藏在外衣下的那個東西就露出了半個影子。

  ……那把槍,肯定裝了消音器。

  波西米亞連那把槍到底發射了幾次都沒聽出來;只見那調查員肩膀微微震了幾震,迅速收好了槍,退了幾步,轉身就從警衛群中消失了影子。直到那調查員都走得不見了,其他的警衛們都還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從操場上響起了囚犯們的驚呼與怒罵——在因為暴動推搡的時候,有人不慎跌倒簡直太正常了;直到其中一個人倒地不起,又從身下漸漸洇開了一灘血,才叫其他怒火中燒的囚犯們終於發現了不對。尒説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