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尾俱全 作品

1497 誰說環境描寫不重要

  “你踩著它,抓住一角,”餘淵比劃著,“蹲下去時用布包住頭。你要快點,我看有人要追過來了。”

  林三酒抬眼一掃,確實瞧見了一個從遠處半截斷石牆後投下來、落在地上的長長黑影,只好一把將白布扯起來,蓋過自己頭頂,與他一起躲在佈下,以氣聲道:“求求你告訴我,這塊布有特殊作用。”

  “沒有,我來不及編寫特殊物品了。”

  ……那就跟農婦趕集時包起來的兩隻雞一樣,在布包裡蹲著?這不是糊弄自己嗎?

  “那個人在紙上寫字,他看見的應該就是紙和字。我們剛才如果是紙上多出來的兩個人形,那難怪他會發現……但我們現在也是一團白了,他應該看不見了。”

  “就算你說的對,那些文字變成的人有眼睛啊,他們看得到我們啊!”

  餘淵沉默了一下。“這些文字在沒有連接起來,沒有形成一個完整遊戲之前,到底具不具備正常功能,尚是一個未知數……”

  隔著白色床單——現在林三酒已經看出來這是張床單了——她指著前方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問道:“你看看。”

  餘淵看了看。

  “是直直朝我們過來的吧?”

  餘淵點了點頭。

  “那還不跑啊!”

  林三酒往外一掀床單,揪著餘淵衣領將他往後一拽——她的時機把握得很好,那張床單頓時落到前方一個人身上,將來人從頭到腳都籠住了,支稜出來抓人的一隻手臂也被蓋上了白布,好像木乃伊復活一般。她拉上餘淵,掉頭就往已經實景化了的小世界聚集處跑去,邊跑邊以氣聲問道:“你還有那種白床單嗎?”

  “要多少有多少。”餘淵實事求是地說。

  輪到破玩意的時候,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那你再給我拿兩張,”林三酒說完,趕緊一彎腰,避過了頭上一叢垂得低低的樹枝。她右手邊就是一片文字形成的樹林,土地、灌木和雜草不甘地往外覆蓋了一段距離,差一點兒就快捱上他們的腳了。

  “你在往哪裡走?”餘淵說著,從懷裡又抽出了一張白床單。

  “你剛才的推理,我覺得有一個可能是對的,”林三酒把聲音保持得低低的,儘量不讓白紙另一頭的人聽見。“那個人看我們,可能既不是文字,又不是白紙,顯眼得很……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我們到達紙的另一邊。”

  “什麼辦法?”

  “你不是認為用白布一包,他就看不見了嗎?”林三酒覺得,雖然這個主意類似於小學生寫錯字上塗改液,但是好歹餘淵也是個數據體,總不至於錯得太離譜——“我們去抓住一個文字形成的東西,用白布給它包上,看看他會不會在驚異之下,把文字收回去。如果文字收回去了,那就順便把我們也帶過去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碰到文字,就會捲入它形成的遊戲的一部分……”

  這一點,林三酒也想到了。老實說,她能想到,其實是受了餘淵的啟發,儘管她現在不太想承認。

  “你看看我們周遭的環境,”她說,“那個人要給我們設計的遊戲,很顯然處於人們需要石井打水,住草屋,出門靠牛車的時代,是個古代背景的遊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急寫錯了字,但是剛才在他試圖用文字抓住我們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文字群,明顯不屬於這個古代遊戲……它本身不能構成遊戲一部分的話,我們抓住它,也沒事吧?”

  餘淵四下看了看,明白了。

  “是那面牆上的電視,”他低聲說,“那部電視不是遊戲的一部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