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入江 作品

第 30 章 1999年10月...

 1999年10月3日,拉齊奧主場對戰ac米蘭。

 這是拉齊奧在這個賽季遇見的第一個意甲三強。

 上個賽季第33輪ac米蘭逆轉拉齊奧拿到了冠軍。

 “怎麼了?”內斯塔注意到坐立不安的特奧多羅,習慣性親他的髮旋安撫。

 特奧多羅穿著拉齊奧球童的衣服,他要去給ac米蘭的人當球童。一想到那支紅黑軍團,他立馬想起自己被馬爾蒂尼鎮住的場景。

 “我有點緊張。”

 內斯塔揉了揉特奧多羅的後頸,“沒事,我們會打敗他們。”

 特奧多羅看向內斯塔堅定的眼神,他信了,“我去那邊通道了。”

 內斯塔看著特奧多羅的身影消失在前往客隊更衣室的拐角。

 自從特奧多羅上次誤入曼聯更衣室引起弗格森的注意之後,克拉尼奧蒂就把特奧多羅安排在接待球童的位置,特意說明要穿著拉齊奧球服,去當客隊的球童。

 克拉尼奧蒂想到特奧多羅橫掃意甲青訓營的戰績,炫耀的心思怎麼也止不住,他要讓其他球隊只能看,不能帶走。

 事實證明,他做得很成功。特奧多羅成功在意甲幾個強隊留下深刻的印象,逐漸嶄露頭角。

 特奧多羅安靜地融入球童,他不想碰見米蘭那個土了吧唧的老男人,可是內斯塔交代他不能對馬爾蒂尼不敬。

 ac米蘭的球員走出更衣室,尋找各自的球童。

 特奧多羅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徑直朝他走來,對方和意大利人的長相不同,五官沒那麼深邃,不苟言笑的時候有種寒風凜冽的感覺。

 他認出眼前的男人,這個賽季意甲最受矚目的引援,烏克蘭核彈頭——安德烈·舍甫琴科。

 沒有舍甫琴科的ac是一場硬戰。

 舍甫琴科走出更衣室,一眼鎖定人群中黑髮黑眼的小男孩,他看了眼周圍的孩子,確信不是意大利小孩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而是那個男孩好看到突出。

 他蹲下身,平視眼前的特奧多羅,“ciao,你要不要來當我的球童?”

 特奧多羅聽著蹩腳的意大利語,他衡量要不要和東歐男人走,但是拒絕的話,很有可能是馬爾蒂尼。

 舍甫琴科和特奧多羅黑葡萄似的眼睛對視,他在男孩眼睛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的表情好像太嚴肅了。

 於是,他抿起嘴唇,露出靦腆內斂的笑容:“你長得真漂亮。”

 特奧多羅望著眼前有著胎毛劉海的男人,不笑還好,一笑瞬間變得純樸,他覺得眼前男人應該去演《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保爾·柯察金。

 舍甫琴科試探著把手放到特奧多羅頭頂,揉了揉男孩柔軟的捲毛,他被毛髮的手感驚豔,柔軟順滑像是上好的絲綢。

 特奧多羅看著舍甫琴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看起來是個笨蛋。’

 他不想變成小笨雞,迅速地撇開頭,不讓舍甫琴科摸他的腦袋。

 烏克蘭人看見男孩酷酷的小表情,戳他臉上的軟肉:“你怎麼不笑?”

 舍甫琴科覺得男孩笑起來應該像個小天使,他未來要是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就好了。每天揉揉小臉,享受小孩崇拜的眼神。

 特奧多羅嘴角下拉,語氣生硬地說道:“我不笑是因為我天生不愛笑。”

 舍甫琴科聽到男孩脆生生的聲音,想到了樹上的小鳥,他注意到特奧多羅吃飽的小肚子,伸出手揉了揉,好軟!

 特奧多羅快要被摸得炸毛了,他從未覺得等待的十分鐘有這麼漫長,“你摸夠了沒有?”

 馬爾蒂尼注意到角落裡的插曲,他的新隊友把拉齊奧的小孩逼到牆角,小孩臉上的嫌棄快要凝聚實體,偏偏舍甫琴科一無所覺,還在擼特奧多羅的軟毛。

 他走過去拍了拍舍甫琴科的肩膀,“安德烈,你在做什麼?”

 “我在詢問這個孩子能不能讓我牽手走上球場。”舍甫琴科用不甚熟練的意大利語回答道,他人生地不熟,米蘭的隊長給他很大的關懷和照顧。

 馬爾蒂尼蹲下來,看著眼前的酷崽,他覺得對方應該聽懂了安德烈的意思,只是故意不回應。

 特奧多羅抬了抬下巴:“不要笨蛋牽。”

 舍甫琴科重複特奧多羅口中的詞語:“笨蛋是什麼意思?”

 馬爾蒂尼看到隊友期待的眼睛,神色平靜地說道:“他誇你可愛。”

 初來乍到的烏克蘭人性格直率,他直接把特奧多羅抱入懷中,聞著小孩身上的水果香味:“你也是笨蛋!”

 馬爾蒂尼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特奧多羅想翻白眼,但是他牢記小因扎吉的教導,自己代表拉齊奧,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是多麼壞的小孩。

 馬爾蒂尼朝特奧多羅伸出手,“你可以牽著我進場嗎?”

 特奧多羅想了想,他覺得當小土雞比小笨雞好,牽住馬爾蒂尼的食指:“比賽快要開始了,走吧。”

 馬爾蒂尼和舍甫琴科對視一眼,他們意識到這孩子

吃軟不吃硬。

 如果他們看過特奧多羅對待其他球隊的態度,應該就知道,小公雞平等地嫌棄除了拉齊奧之外每個球隊。

 特奧多羅眼中,這些球隊都是拉齊奧的敵人,意甲冠軍只有一個,他只希望拉齊奧拿到冠軍。

 拉齊奧開場是燈光秀和放鷹儀式,成年白頭鷹展翅高飛,在空中順著球場翱翔,讓人感受到猛禽的魅力。

 特奧多羅昂起腦袋,看著頭頂的空中王者,他想起自己養的小鷹。

 他心裡給小鷹想了無數個名字,但是都沒有定下來。

 他覺得有個名字更適合自己的小鷹,那就是奧林匹克。

 特奧多羅想讓小鷹接下傳承的名字,成為新的奧林匹克,守護拉齊奧。

 馬爾蒂尼抬頭欣賞天空飛翔的雄鷹,意甲只有拉齊奧有放鷹環節。

 特奧多羅拽了拽馬爾蒂尼的手指,成功讓湛藍的眼睛看著他。他指向天空的白頭鷹:“那是我們拉齊奧的吉祥物,好看嗎?”

 馬爾蒂尼看著男孩滿臉驕傲的神色,笑著回答道:“好看。”

 “你們是不是沒有白頭鷹?”特奧多羅聽到老男人乖乖地誇獎,心裡舒服了。

 “是的,話就要走完了。

 特奧多羅頭上的小草叉起腰,裝模作樣地惋惜:“噢,那可太遺憾了。”

 馬爾蒂尼抽出手指,捏住特奧多羅臉頰上的軟肉:“你來我們米蘭,我們就有小鷹了。”

 特奧多羅頭上的草停止搖擺,他警覺地盯著身邊的男人:桑桑,這裡有個米蘭人販子!

 馬爾蒂尼看到特奧多羅小臉充滿警惕,話音一轉:“我開玩笑。”

 特奧多羅鬆了一口氣,“這個玩笑不好笑。”

 他重新牽起馬爾蒂尼的食指,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舍甫琴科跟在馬爾蒂尼身後,只能看見特奧多羅毛茸茸的後腦勺,他想到如果自己表現突出,那麼男孩會不會對他產生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