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入江 作品

第 189 章 歐冠半決賽首回合...

 歐冠半決賽首回合比賽結束,卡卡出面接受媒體的採訪,他神色真誠地對鏡頭說道:“我們會在下半場比賽全力以赴,請大家相信我們,我們會取得比賽的勝利。”

 卡卡語氣誠懇地呼籲:“與此同時,我希望球迷們不要在比賽過程中噓我們的球員,大家都很努力,所有人都在為俱樂部奉獻自己的力量。”

 馬爾蒂尼坐在病床上看完採訪全過程,他注意到特奧多羅沒有出現,聽科斯塔庫塔說小孩和曼聯的阿蘭·史密斯在廁所大打出手。

 病房的房門被敲響,馬爾蒂尼正了正身子,說道:“進來吧。”

 特奧多羅臉上貼著創口貼,手裡抱著一束雛菊走進病房,他把雛菊插進花瓶:“你的傷怎麼樣了?”

 馬爾蒂尼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醫生說下個禮拜可以出院,但是我必須要在和大家一同前往英格蘭。”

 他打算聽從自己私人醫療隊的意見,每天下午做復健,爭取趕上半決賽次回合的比賽。

 馬爾蒂尼知道他即使不上場,作為米蘭的精神旗幟,他的存在也能給隊友力量,鼓舞士氣。

 特奧多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扭頭看向電視機:“裡卡多在給球迷道歉嗎?”

 馬爾蒂尼捏了捏眉心,“是的,裡奇對自己要求過高,你們的表現沒有出錯,只是對面的紙面實力更強。”

 特奧多羅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低下頭剝皮,把剝好的橘子遞給馬爾蒂尼,“你要吃嗎?”

 馬爾蒂尼接過特奧多羅剝好的半個橘子,塞進嘴裡,“如果比賽輸了,換你接受採訪,你會怎麼說?”

 特奧多羅嚼著橘子,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們發揮失誤,我會對大家說一切錯誤在我身上。”

 他看向陽光下泡在玻璃瓶的雛菊,“如果我們發揮正常,我會對大家說現實不存在一直贏得比賽的球隊,輸掉比賽是很正常的事情。”

 馬爾蒂尼看著特奧多羅雕塑般的側臉,輕聲說道:“是啊,沒有人一直贏下去。”

 特奧多羅望著馬爾蒂尼下巴冒出道:“哪怕是實況足球,他們也不能一直贏下去。”

 “是的,包括遊戲。”馬爾蒂尼看到特奧多羅直起身朝他湊近,往他頭上伸爪子,他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特奧多羅從老隊長頭上揪下一根頭髮,放在眼下觀察,驚訝地說道:“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長白頭髮了,沒想到是陽光照的。”

 馬爾蒂尼被特奧多羅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過出戳心窩的話。

 “緹歐,我真的很老嗎?”

 特奧多羅哽住,他抓耳撓腮,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我要說實話嗎?”

 馬爾蒂尼伸手揉亂特奧多羅梳理整齊的大卷毛,他憋屈地開口:“我知道了,你不用為難自己。”

 特奧多羅和馬爾蒂尼相差二十歲,完全是兩代人,他們幾乎沒有共同語言,見面除了打架就是被管教。

 他本自己要參加某項考試。

 特奧多羅臉色詫異,不可置信地說道:“保羅都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嗎?”

 科斯塔庫塔擺擺手,“只是去療養而已,我們這個年齡段的運動員每個月都要去做維護,沒必要讓大家排隊看望。”

 特奧多羅這才知道運動員到了一定的年齡,每個月都要去醫院檢查,針對舊傷進行復健,為了保持競技狀態不會大幅度下滑。

 他很少去醫院,對醫院的印象還停留在消毒水和死亡,醫院總會讓他產生不好的想法,特奧多羅打心底對充滿消毒水氣味的地方感到抗拒。

 直到特奧多羅推開馬爾蒂尼所在的最高級別病房,他才發現醫院不是到處充斥消毒水味和悲傷的氣息。

 “你真的沒事嗎?”特奧多羅不確定地問道,畢竟他看著馬爾蒂尼被擔架抬下去,直接被送往醫務室。

 馬爾蒂尼摸了摸痛得麻木的大腿肌肉,他在2005年大腿肌肉傷病痛得無法走路,後面堅持復健,總算重返賽場,“沒事,只要痛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他看到特奧多羅的眼睛追逐窗外的小鳥,意識到小孩和自己在一起可能太無聊了,可是他還是想讓特奧多羅陪自己說話,不然他太孤單了。

 “我聽桑德羅說你很喜歡聽故事。”

 特奧多羅轉過頭,點了點腦袋,“我在拉齊奧的時候經常睡在一線隊球員的被窩,聽他們講自己職業生涯遇到的趣事。”

 那些故事不像外面販賣的故事書那樣千篇一律,好多都是獨一無二,只有他和對方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無形中建立起穩固的聯繫。

 “我給你講我年輕時候發生的事吧,那時候我還在米蘭青訓隊。”

 特奧多羅手肘立在床邊,撐起下巴做出聆聽的姿勢:“好啊好啊,你說吧。”

 “我當時以為意大利足球俱樂部只有尤文圖斯……”

 特奧多羅一臉震驚:“天哪,你竟然是尤文圖斯的球迷?!”

 馬爾蒂尼捏住特奧多羅的嘴巴,臉色不悅地說道:

“我說了我那時候很小,當時國家隊的球員大部分來自尤文圖斯!”

 特奧多羅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終於讓馬爾蒂尼鬆開手,繼續聽他講年輕時發生的事。

 馬爾蒂尼從竹馬科斯塔庫塔聊到老隊長巴雷西,聊到曾經很欣賞的前鋒範巴斯滕,聊到薩基的米蘭王朝。

 他想起那隻驕傲的白天鵝,神色遺憾地說道:“他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前鋒,如果不是那場大傷,他本應該取得更高的成就。”

 特奧多羅聽著馬爾蒂尼談及範巴斯滕,聽著他對荷蘭人大誇特誇,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他聽故事聽餓了。

 馬爾蒂尼止住話頭,按鈴叫人送來午餐,“吃吧。”

 特奧多羅問了一句“你不餓嗎”,看到馬爾蒂尼搖頭,不客氣地拿起叉子吃起來,幾下解決病號餐。

 他舔舔嘴巴,眼睛期待地看向馬爾蒂尼,對方立馬懂了,按鈴又讓人送來一份病號餐。

 特奧多羅吃了三份成年人的病號餐,總算吃飽喝足了,他感受窗外的微風和溫暖的陽光,摸著手下乾燥的被褥,聽著馬爾蒂尼磁性的嗓音,眼皮緩緩合上了。

 馬爾蒂尼正準備講他帶領舍甫琴科熟悉米蘭的過程,卻看到特奧多羅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仔細一聽還能聽見小孩喉嚨發出的聲響。

 阿德里亞娜帶兩個兒子走進病房,看到的就是特奧多羅趴在床上睡得死沉,自己的丈夫眺望窗外的風景,大手放在男孩頭頂呼嚕捲毛。

 馬爾蒂尼看到妻子和孩子,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三個人立馬心領神會,悄悄走過來。

 丹尼爾湊到特奧多羅身邊,翕動鼻翼,聞到那股好聞的樹木清香,特別像雨後森林被太陽烘烤過後的氣味。

 阿德里亞娜指了指自己的手錶,意思是復健時間到了,醫療團隊在醫院的復健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