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螢舞(4)
坐在護士分診臺上,我一邊搜索著速度型喪屍位置的變化,一邊很當回事兒的將碘伏灑在傷口上,用乾淨的棉籤將溢出沾染在皮膚上的血跡基本擦乾淨,再一圈一圈地用彈力紗布包纏住傷口,收拾好一切,我捋順衣服,又對著護士臺旁的玻璃櫃門用手梳了幾下有些亂的頭髮,終於跳下護士臺,單手持槍一步步向著樓梯間走去。
還是三樓,也是一間觀察病房。但這間病房,你若不看窗外,不看門外,會以為末世沒來,會以為一切依舊。
潔白的牆壁,淺藍色的窗簾,鋪著基本乾淨的被褥的病床。除了窗邊木質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插著一束曾經是淡黃色的早已乾枯的花朵,提醒著這裡已經沒有“正常”的人類生活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但屋裡強烈的速度型喪屍的氣息,和一隻隨意地扔在床邊地上的手包、散落一地的化妝用品告訴來者,那個速度型喪屍就“住”在這裡,牠曾經也是個愛美愛俏愛潔淨的女人。
撿起手包,翻了翻,沒有找到手機。正想扔下時,又打開仔細的翻了翻,從底部掏出個小錢夾。打開,沒有,扔回了地上。正待離開,在病床的枕頭位置,看到了我潛意識中就認為應該存在的東西。
一張肉肉的小臉,在各種花朵、髮夾、貓耳朵等等特效的包圍下,向著世人甜甜地笑著。
揀起照片塞進了兜裡。感受著已經又逃跑到急診樓外,正在因當時情況特殊,而停了滿院的私車的“掩護”下,向醫技樓和住院部連接的樓廓方向跑去。
牠記得樓宇之間的走向?
牠胸牌上的名字很有印象,是誰?
我確定我在這個醫院沒有熟悉的人。但這個名字我一定聽過,至少聽人說過兩、三次。
牠是誰?到底是誰?
看到牠馬上要進入醫技樓側門,我知道那裡就是樓梯間,上到二樓就可以進入連接住院部的樓廓。進入住院部,不僅側門多,還兩邊六層下都有太平梯,二樓、五樓、十樓都有與其他樓宇連接的樓廓。以牠可能存在的醫院樓宇記憶,可能擁有的開門關鎖的能力,這個距離我死活也追不上牠的。
雙手持槍,穩穩端平,瞄向速度型喪屍的後腦。“砰”一聲槍響,清楚地看到牠因肩背處的突然推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接著就加速地竄進了醫技樓側門。
槍聲讓守在住院部狙擊點的戰士向我的方向看來。向他們打了個撤退的手勢。我離開了病房,出了急診樓,直接走出醫院大門,一會兒便與馮隊他們匯合了。
任務失敗,狙擊的戰士是懊惱的,但讓他們安慰的是搶回了速度型喪屍的那支斷臂,沒有一名戰士受傷,全員歸隊。
頭枕著副駕椅背,大腦Cpu燒得冒了煙。我閉著眼問旁邊的人:
“你們有看清牠胸前的牌子嗎?是不是護師舒雨?”
護師舒雨。
護師舒雨?!
我一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