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涼州城
程光與阿里木對望了一眼，阿里木回答了商販的話。
“我是個生意人，他是個賣手藝的。”
“涼州城內的房子都漲價了，以前只要五千貫，現在三萬貫都賣不下。”
“水呢？”程光提出了另外的問題，“涼州缺水嗎？”
商販搖了搖頭，“連鬱山腳下的坎坎河雖然河水淺，但是還沒有斷流，大家的飲水能夠得到保障。”
程光想起了之前聽見馬匹喝飽水的打嗝聲，看來水不僅可以保障人，連牲畜飲水也能夠保障。
“有沒有乾涸的可能？”
“乾涸也沒辦法啊！只能繼續向東，向東南方而去了。”
告別了商販後，阿里木開始盤算起口袋裡的碎銀起來，他把劉水雲給程光的錢袋掂量了又掂量。
“估摸著有四五兩銀子，我還以為能夠置辦房屋呢，看來不行啊。”
一兩銀子約等於1000貫文錢，涼州三萬貫買不到一處房子，這四五兩銀子杯水車薪。
“老人家要怎麼安頓在涼州？”
“我們先去涼州城沒看看吧，說不定，就找到什麼發財的機會，可以在涼州居住了。”
集市上阿里木東瞅瞅西瞧瞧，他在心裡面盤算著如何做生意，好賺更多的錢，在涼州城能夠經商。
到了夜晚，涼州城外的這片帳篷區處處篝火，有些人圍在了篝火旁唱歌跳舞。
看著人們一片祥和的景象，程光又想到了水。
不缺水的情況下，大家並不覺得水的珍貴。水是一種只要從坎坎河裡取，就能夠無窮盡，彷彿永遠都會有的東西。
一旦缺水，流經涼州城的坎坎河斷流，這些人可要怎麼辦？
涼州，雖然一片祥和，許多人居住，但也不是個長久之處。
只是希望涼州缺水的那天到來晚一些，讓這些人能夠幸福地待在涼州更多的時間。
第二天天沒亮，程光就被阿里木叫醒，一起去到了涼州城的西門外排隊。
一大早已經有長長的隊伍排在城門外了。
這些人裡面大多是一些想要進涼州城裡面做生意的小商販，而這些商販，也大多是一些沙漠缺水，想要在涼州討生活的人組成。
這些人可能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會在涼州城內落腳，他們想的就是通過做小生意能夠有一口飯吃，自發形成了涼州城城內城外的供求關係，每天進城做買賣，出城來歇息，彷彿這種穩定的關係能夠永遠維持下去一樣。
程光跟隨著隊伍來到了西門守衛面前。
守衛放行了前一個商販，卻攔住了程光。
“進城幹什麼？”
這話把程光問的一怔。
前面的好幾個商販進城守衛都沒有問，偏偏問了程光。
阿里木上前：“他是個手藝人，賣手藝的。”
見守衛還是滿臉警戒，阿里木繼續說。
“馭獸師，他可以馭獸，雜耍表演。”
守衛一臉憤怒地看向了阿里木。
“我問你話了嗎？”
阿里木趕緊閉上了嘴巴。
程光其實也想到了可能會遇見的情況，比如說他進了涼州城，碰巧又遇見了劉水雲，劉水雲想要看他的馭獸表演，他不可能不給劉水雲露一手。
馭獸表演程光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任何言語都不及真正把手藝露出來讓人信服。
程光不再說話，他伸出了胳膊，從他的衣袖裡鑽出了一隻只駱駝蜘蛛。
蜘蛛的出現讓近在咫尺的西門守衛一怔之下退後好幾步遠。
“大人，我是個馭獸師。”程光說，“這些小傢伙們可以排隊跳舞，可以……”
“好了好了，過去，趕快過去！”
程光正準備在西門外表演一番，但是守衛已經催促他進城了。
遇見劉水雲後，程光為了能夠馭獸，開動了腦子。
駱駝蜘蛛（白）臉盆般大小，最好是不帶進涼州城，不好隱蔽不說，其他人看見這麼大的蜘蛛也會很好奇，圍著程光轉。再加上駱駝蜘蛛（白）曾被人當成是妖蛛，搞不好程光會當成是邪修招人恨。
駱駝蜘蛛（白）現在就藏在了涼州城外的沙漠中。
倒是駱駝蜘蛛（白）能夠驅動的那些小個駱駝蜘蛛們，程光覺得可以試試。
程光利用他能夠感知空氣溼度，以及能夠凝水的能力，讓這些蜘蛛們身上絨毛掛上了水。以水分的大小，以及水的流動，讓這些蜘蛛們左右移動。
能夠控制蜘蛛，也算是程光的馭獸之術了。
試過幾次後，程光發現駱駝蜘蛛們很聽話，他也就放下心來。
進入城門後，程光等待著阿里木也進城。
“你不能進。”
“做生意，大人，小的就只是進去看看有沒有做生意的機會。”
“涼州城內做生意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個。”
雜耍之人程光被放進了涼州城，而真正能夠做生意的阿里木卻被攔在了城門外，這是程光沒有想到的。
“大人，通融通融。”
守衛還是不願意放手。
阿里木靠近，在守衛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並且從兜兒裡掏出了什麼東西，塞在了守衛手中。守衛無動於衷，阿里木又掏出了些東西塞給守衛。守衛這才一擺頭，放阿里木進入了涼州城內。
阿里木來到了程光的身邊，咬牙切齒地說話。
“足足給了他二兩銀子，才放我進來。二兩銀子啊，我還期待著這些銀子能夠作為本錢，在這涼州城內做生意的，沒想到進個城就失去了一半兒。”
程光安慰阿里木：“不用怕，去了蓮火武館，給劉水雲表演，她還會給我們錢。”
做生意的事情程光不想多管，全權交給了阿里木來操辦。阿里木知道程光厲害，應該不會耍什麼花招。程光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相信阿里木，可能是還有五位老弱病殘從雙旗鎮跟來涼州，靠程光自己不能夠給他們安穩的原因，有阿里木在很多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老弱病殘從來不是程光的累贅，他們甚至是程光活下去的精神支柱，程光不想他們再遇到什麼危險。
幽冥骨君那團黑霧忽然出現在了程光的腦海，有三個老人死在他的手中，這仇程光一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