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作品

第 34 章 第34回





難道,難道是長公主已經去罵了侯爺?侯爺以為姑娘真的懷孕了,才會來的這麼快?




趙昱望著李蘅手裡的那小半碗湯藥,心窒了一下,眼尾一下紅了,抬起漆黑的眸子看向李蘅,胸膛微




微起伏(),唇瓣抿得發白?()?[(),似乎氣得不輕。




但看到李蘅蒼白的臉色,孱弱的模樣,心底的氣不由就消了一大半,餘下的一小半氣還伴隨著對李蘅的憐惜。




聽說落孩子很疼的,李蘅的情形看起來很不好。




“趙昱,我都和你說清楚了,我們兩個再無關係,你還來我家做什麼?”




李蘅蹙眉,口氣不大好。




她生病了,本就氣大,再加上來得人是趙昱,並且趙昱還一言不發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好像她犯了什麼天條似的。




她當然來氣。




誰允許趙昱無緣無故來她家,進她的房間了?




“孩子來了是條性命,你怎麼……怎麼忍心……”趙昱捏緊了拳頭,心口酸澀的厲害。




他本想著,李蘅如今正在氣頭上,他等她消消氣,再好生同她說,接她回家。




可哪知李蘅已經有了身子,還一聲不吭地吃了附子湯,將孩子落了!




這幾日,李蘅不在身邊,他閒暇時想起李蘅,曾想起過李蘅當初日日吃的坐胎藥。




他也疑惑過,李蘅既然打算離開他,為何又那麼想要孩子?




但想到李蘅是想要和他的孩子的,他心裡又莫名愉悅。




他甚至想過,他們的孩子長相會是什麼模樣,是隨他還是隨李蘅?最好是個小女孩,白白糯糯的,眉眼好像李蘅一樣漂亮。




可現在,李蘅卻拿掉了這個孩子!




李蘅驚愕地看趙昱,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趙昱眼眶裡怎麼好像泛著淚光似的?他該不會是要哭了吧?




什麼“孩子來了”,哪裡來的孩子?他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




李蘅正疑惑呢,餘光瞧見春妍在那處朝她使眼色。




她沒有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大概知道,趙昱這樣似乎和春妍有關。




“別隱瞞了,劉雅箐說的。”趙昱望著她,向來淡漠的眸底有著顯而易見的傷心:“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何要他?”




他以為,李蘅真的想和他要一個孩子的,要不然為何坐胎藥一頓不少的吃?




李蘅笑了一聲:“咱們倆都和離了,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留著你的孩子?




我難道不要過日子,不要改嫁?你想要孩子,再娶妻生去。




左右,你只要點個頭,以你孃的能力,不出三個月,你們家那後院都能住滿了。”




既然趙昱誤會她有了他的孩子,那她正好,好好氣一氣趙昱。




也不想想,她既然打算好了和離,又怎麼可能還那麼蠢,懷上她的孩子回來?




她忽然想起來,方才趙昱說什麼劉雅箐說的?劉雅箐早上來了一趟,臨走時將春妍叫出去了。




難道是劉雅箐和春妍商量好,要氣趙昱的?




趙昱叫她的話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盯著她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大跨步去了。




李蘅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了。




趙昱生氣,她還生氣呢,趙昱憑什麼生氣?他哪來的臉生氣?




別說她沒懷他的孩子,就算真懷了,她也不會給他生!




“姑娘,奴婢去看看侯爺是不是真的走了。”春妍同李蘅說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春妍回來了:“姑娘,侯爺走了。”




“到底怎麼回事?”李蘅換了個姿勢靠著床,抬眸詢問她。




“是長公主殿下,她問我,姑娘的月信這個月來了沒有,我才說了一個‘沒有’,長公主殿下轉身就走了,說要去罵侯爺。”春妍忠心耿耿,從不對李蘅撒謊,當即實話實說道:“奴婢元想和長公主殿下解釋,但聽她說要去罵侯爺,就沒有跟上去。




奴婢想著,姑娘吃了那麼多的苦,只是拿回來一些銀子,這苦遠沒有抵消,讓長公主殿下去罵罵侯爺,也沒什麼。




侯爺不會對她如何的。”




李蘅仰頭,將腦袋支著,這個姿勢能讓她舒坦一些:“往後,別這樣了。




我既然已經與他已經分開了,也就是放下了過去的事情。




從此一別兩寬。




你也不必要針對他,倒好像顯得我在意他似的。我回頭也會和劉雅箐說的。”




在她看來,既然兩個人和離了,那便不該再有任何交集。




她和趙昱好像沒有做到。




“好。”春妍點頭應了:“奴婢記下了。”




李蘅垂眸思量了片刻:“往後,各家再有什麼帖子發來,我就不去赴宴了,到時候你和人家陪個不是,就說我身子不適,要將養。”




趙昱今日顯然被她傷到了,往後應當不會再來了。




酒坊裡她派春妍去就可以了。




這樣,便可免了再與趙昱見面。









趙昱回了武安侯府,闊步朝清塵院走去。




在他離清塵院不遠時,望見趙月茜帶著一個婢女,正朝這邊而來。




趙月茜瞧見趙昱,吃了一驚,當即便要從小徑上溜走。




“趙月茜。”趙昱喚了一聲。




趙月茜停住步伐,慢吞吞的轉過身:“二哥。”




她心裡暗暗叫苦,二哥不是在衙門當差嗎?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她跑到清塵院才偷出李蘅的坐胎藥時,他忽然回來?




她心上人薛天行的姐姐有身孕了,她在人家面前誇下了海口,說是有太醫開的坐胎藥。




反正,李蘅已經走了,這坐胎藥放著也沒用,還不如叫她拿去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