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作品

第 94 章 正文完結





李蘅推開他的手,自個兒往床裡側滾了滾。




“蘅兒。”




趙昱在床沿上坐下。




李蘅不理會她。




“你怎麼了?”趙昱勾她手指頭,語氣聽著可憐兮兮的:“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我若做錯了什麼,你和我說,我都改。”




李蘅收回手:“你走吧。”




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要抱著他,和他撒嬌,不捨得離開他。




但是,他們之間梗著一個韓氏,邁不過去的。




長痛不如短痛。




“蘅兒,你別這樣好不好?”趙昱




()拉過她手:“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們一起面對。”()




這大半年,他們二人相處融洽,以至於他無數次產生過錯覺,李蘅就是他的妻,他們並未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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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一直在為重新娶李蘅為妻而努力。李蘅突然要同他決裂,是他未曾料到的。




“祖母病重,我不能再與你廝混了,你走吧。”




李蘅臉埋在枕頭中,聲音悶悶的。




“祖母病重?”趙昱怔了怔:“我讓子舒去找太醫……”




“不要你管。”李蘅回絕了他:“我要睡了,你走。”




趙昱頓了頓:“你昨夜沒睡?”




李蘅不理他。




“我昨日出城去了。”趙昱解釋:“接到子雅的飛鴿傳書,我便趕回來了。不是有意冷落你。”




“反正你也不常來,不用解釋,以後別來就是了。”李蘅語氣冷了下去,卻有遮掩不住的委屈。




“我這些日子是在忙……”趙昱想同她解釋。




“我不管你在忙什麼,與我無關。”李蘅斷他的話:“祖母希望我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我就不陪你玩了。你走吧!”




她說話時,心中一陣一陣的鈍痛,險些落下淚來。她實在不捨趙昱,可她怎麼可能還回頭,去跟韓氏做婆媳?




趙昱眸中閃過受傷之色,想開口說話,喉間一片澀然,發不出聲音來。




這麼久了,她還不信任他,還不覺得他可以成為她的歸宿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李蘅又道:“我和你母親水火不容。我也知道你素來孝順,眼下你雖不同她往來,但她終歸是你的母親。不會吃回頭草的。”




“蘅兒。”趙昱握住她的手:“其實,我這幾個月在忙的是咱們的宅子。你上次說頤園的太湖石好看,我昨日出城就是挑太湖石去了。宅子建起來太費功夫,好在如今主院已經建好了。你再等等我,到明年春天,我們就能搬過去住了。”




他緩緩說著,語氣裡蘊含著淡淡的期許,揪心地望著李蘅。




他一直在為他們的未來做準備。




“你根本就不懂。”李蘅猛地坐起身來,推開他:“我跟你,根本就不是宅子的事。”




趙昱越這樣說,她心中越難受。




“我娘,我會和她說清楚。”趙昱試圖和她好好說。




“你娘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不明白嗎?你跟她說得清楚嗎?”李蘅又推他:“你不是什麼都聽我的嗎?你走,你現在就走!”




她蠻不講理地推他,一激動胃裡又難受起來,捂著心口作嘔。




趙昱忙替她順氣。




“你走!”她難受著,還推他。




趙昱心疼她,起身往外走:“好,我走,你別激動。”




他說著喚春妍進來伺候,他則在外間站住了腳。




聽到臥室安靜下來,他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了。




半晌,春妍從裡間出來了,瞧見趙昱在外面,吃了一驚。




“王爺。




()”()




她壓低聲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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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昱抬了抬手,問詢地看她。




春妍道:“姑娘睡著了。”




趙昱頷首,看了看臥室處,緩步出了屋子。




子舒正在門口,一臉憂心地看著他:“王爺,娘娘如何了?”




“你去和老夫人說我建宅的事。”趙昱沒有回答他,徑直吩咐道:“且放出風聲去,我要與她過衙門去,徹底斷絕母子之情。”




子舒愣了一下:“王爺,這……您不是預備宅子建好了,在和老夫人說的嗎?”




這怎麼忽然提前了?




“照我說的做。”趙昱並不多言。




“是。”子舒行禮:“屬下這便去。”









攝政王府。




玉堂院。




“鐺”一聲脆響,韓氏手裡的茶盞落在了地上,卻沒有摔碎,“咕嚕嚕”滾出好遠。




“子舒,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韓氏顧不得那個茶盞,猛地站起身來,抬手指著子舒,手都在顫抖。




方才,子舒說趙昱在外面見了宅子的事情時,她雖然心慌憤怒,但尚且能維持得住表面的體面。




但現在,子舒他居然說,趙昱要去衙門,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那她和趙昱,以後就是陌路人了?




這大半年,她一直在和趙昱置氣。她想著,無論如何,趙昱是她親生的。趙昱不會真撇開她,不管她的。總有一日,趙昱會回來,同她言歸於好。




卻不料,等了大半年,最後竟是這樣的消息?




她身子晃了晃,險些昏厥過去。




惠嬤嬤見狀,連忙扶住她。




“王爺說,擇日和老夫人去衙門簽字畫押,斷絕關係。王爺的話,屬下已經帶到,先告辭了。”




子舒行了一禮,便要退出去。




“子舒,你等一下。”惠嬤嬤連忙叫住他:“我想問你,這大半年都相安無事,王爺何故突然如此?”




她小心地扶著韓氏坐下。




旁觀者清,她現在比韓氏冷靜,一開口便切中要害。




子舒不想看自家主子為難,本有心提點,但又怕老夫人不接受,不敢亂開口。




聽惠嬤嬤問起,他當即道:“老夫人和娘娘不和,王爺在中間為難。如今娘娘要覓夫婿了,王爺若不和老夫人斷絕,娘娘是不會考慮王爺的。”




惠嬤嬤聞言看韓氏。




韓氏如同霜打了一般,不再像從前,提起李蘅便恨得咬牙切齒。




“屬下話已送到,先告辭了。”子舒行禮,轉身去了。




“又是為了她。”韓氏落下淚來:“承晢是我的兒子啊,我在他心裡,卻連李蘅都比不過……”




她傷心得很,眼淚直往下掉。




“老夫人。”惠嬤嬤走近,捏著帕子替她擦眼淚:“要老奴說,您想開一些吧。王爺他一心在娘娘身上,這無可更改了。你要想與王爺和好,唯一的




()法子就是接受娘娘。”




她從看清趙昱對李蘅的心意之後,就一直對李蘅很尊重。平日裡時常勸解韓氏,接受李蘅。




“老夫人吶,您想想,您接受了娘娘,您就有兒子有兒媳婦。”惠嬤嬤接著勸道:“您不接受,就連兒子都沒有了。您是聰明人,做什麼非要鑽牛角尖呢?”




她是真盼著韓氏好。這大半年,韓氏時常以淚洗面,雖然錦衣玉食,什麼也不缺,可日子卻不好過。




“可她不能生養。”韓氏其實早有些動搖了,只有這一點,使她堅定。




惠嬤嬤嘆了口氣:“您做不了王爺的主,不讓王爺娶娘娘,王爺也不會娶旁人的。倒不如隨王爺去。哪有人不想要孩子的?以後他們自然會自己想辦法。”




韓氏看看她:“那你的意思是?”




她明白惠嬤嬤的意思,只是還有些低不下頭。




“您就同娘娘和解吧。”惠嬤嬤道:“以後王爺他們住新府,您就說念舊住老府,您與娘娘互不相見,與眼下有何異?但王爺不會怪您了,您和王爺母子之間沒了嫌隙才是真。”




韓氏嘆了口氣:“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讓我去和李蘅低頭,我……我好歹是長輩,要如何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