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怨憎

 “今日可是有什麼新鮮事兒?”皇后不動聲色的探問。

 鬱承說了皇帝給鬱崢賜婚一事。

 皇后聽完很是訝異:“璟王竟要娶一個商賈之女做王妃?還是和離之身?”

 前些日子還一心向佛,今日又突然要娶妃,娶的還是個毫無助益的二嫁女。

 鬱崢此舉,著實叫人看不懂。

 更費解的是,皇帝和毓貴妃竟也縱著他,由著他胡來。

 皇后鳳眸微眯,心中疑慮萬千。

 鬱承道:“兒臣也瞧不透,但父皇聖旨已下,滿朝皆知,此事應當不會有變。且禮部和欽天監已在著手籌備大婚。”

 皇后點頭:“不論他們有何種陰謀,此事對我們來說總歸是件好事。”

 這些年皇后最擔心的,便是鬱崢娶權勢貴女為妃,那可就如虎添翼,更難對付了。

 聽到皇后的話,鬱承默了默,攏眉道:“兒臣覺得他並不想同兒臣爭什麼,母后不必如此憂慮。”

 自打鬱承記事起,皇后就時常反覆的同他說,一定要防著鬱崢,比過鬱崢,贏過鬱崢,否則將來他的太子之位會被鬱崢搶走。

 他不斷努力,小心提防了這麼多年,卻從未見鬱崢同他爭搶過什麼。

 漸漸地,鬱承開始質疑皇后的話。

 “他不爭,你父皇也會幫他爭!你怎可放鬆警惕!”皇后語氣陡然加重,怒其不爭。

 “這些年你父皇是怎麼對我們母子,又是怎麼對他們母子,你看不見嗎?”

 “都說帝王無情,可你父皇同毓貴妃卻像尋常夫妻一般,同寢同眠,將他們母子三人寵上了天。”

 “你再瞧瞧我這永寧宮,你父皇來過幾回?同我說過幾句話?”

 身為女人,最讓皇后不能容忍的恥辱是,自打生下鬱承後,皇帝便再也沒碰過她,讓她從雙十年華守活寡到如今。

 可這種隱私至極難以啟齒的事,她無法同任何人說,只能咬牙藏在心底,夜深人靜時獨自躲在被子裡流淚。

 她恨皇帝,更恨毓貴妃獨佔了皇帝。

 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們為她這些年受的恥辱和委屈,付出代價!

 鬱承明白皇后心中酸苦,可夫妻之事旁人無法左右,他只能儘量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