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瓜子 作品

第 98 章 父子見面

 昌北省某招待所門口停下一輛小汽車,司機快速從駕駛座下來,輕微彎下腰畢恭畢敬地替坐在後座的人打開了車門,身高腿長的中年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渾身都透著一股矜貴感。

 司機沒忍住偷偷抬起頭看了眼側前方的人,他正在跟秘書說話,表情淡漠如常,身板挺得筆直,根本就不像開了一夜會議的模樣。

 首都來的大人物就是不一樣,瞧瞧這氣度!

 “辛苦了,你回去吧。”

 雖是平常的一句話,可是其中暗含的氣魄和壓力卻讓司機不自覺地將腰彎得更低,他頷首連連點頭應道:“是,謝謝領導關心。”

 直到那兩人消失在門口,司機才敢直起身子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離開。

 “我去了一趟大坪村,小范同志並不在村中。”秘書朱偉慶落後前方之人半步,說完習慣性地扶了一下眼鏡。

 範方明腳步未停,依舊穩健地踩在樓梯上,甚至語氣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那他去哪兒了?”

 這次朱偉慶沉默了三秒,才回答道:“他來省城了。”

 聽出朱偉慶話裡的遲疑,範方明方才側過頭瞥了他一眼,饒有興致地挑起一側的唇角,輕微的弧度,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見狀,朱偉慶垂下了腦袋,沒敢再隱瞞。

 “小范同志是婚房。”

 話音剛落,前方的身影頓了一下方才繼續往前走,朱偉慶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細汗,快步上前搶在範方明前面到了房門口,隨後手腳麻利地從兜裡掏出了房門鑰匙將門打開。

 “您請。”

 範方明邁步進去,朱偉慶把門給關上,跟在他身後走到了案桌前。

 “女同志,婚房,之前怎麼沒聽到半點風聲?”範方明冷笑一聲,在椅子上坐下,抬手給自己和朱偉慶倒了一杯茶水,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低沉嗓音有種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朱偉慶沒敢抬頭去瞧,所以並不清楚範方明的心情如何,但憑藉經驗來說,他這十有八九是不高興了,的確,自己兒子身邊何時出現了位女同志,甚至都要結婚了,可他這當爹的卻渾然不知,雖說是底下人辦事不利,但又何嘗不是在打他的臉。

 “是小范同志特意打了招呼,所以……”後面的話朱偉慶沒有說完,但是未盡的意思卻很明顯。

 “他倒是聰明。”

 耳邊傳話,但是心裡也不免認同地點了下頭,小范同志何止是聰明,簡直是雷霆手段,三言兩語就“策反”了他老子的眼線,這等本事,放在何處都是得誇一句的程度。

 但是放在範方明這兒卻不是好事,只會無形中加重他的怒氣。

 果不其然,再次開口時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範方明卻冷了語氣,“她是什麼人?”

 朱偉慶斟酌著用詞,挑重點的講:“大坪村的村民,現在在省廣播局當播音員。”

 播音員?不知道為什麼,範方明腦海中倏地浮現出

 一張明豔漂亮的臉,眉頭皺起,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敲擊兩下,“你去省廣播局的門口等著,見到他就直接給我帶過來。”

 “啊?”朱偉慶疑惑地抬起頭。

 “讓你去就去。”

 “哦哦,是。”壓下心中的疑惑,朱偉慶大步離開了房間。

 等到關門聲響起,範方明眉眼間才洩露了幾分疲憊,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只覺得頭疼不已,這孩子一向讓他省心,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卻出了岔子。

 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的道理,他是一點兒都不懂!

 還找了個毫無根基的鄉下姑娘,這不是胡鬧嗎?

 呵,他也知道自己不會同意,所以乾脆就瞞著,準備來個先斬後奏?打的倒是好主意,但是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知子莫若父,還沒到下午,朱偉慶就在省廣播局的門口看見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對方跟範方明有四五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間,那更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所以就算是快一年多沒見了,朱偉慶還是一眼就將對方給認了出來。

 他正準備開車門下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跟在男人身後的女人身上,兩人穿著差不多的白襯衫,樣貌出眾,手中又提滿了東西,很是招惹眼球,不光是他,幾乎這條街上的人都在看他們。

 女人扎著兩條麻花辮,露出一張嬌豔絕倫的面龐,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淨清澈,微微上挑的眼尾卻添了兩分魅惑,櫻唇瓊鼻,淺淺一笑能把人魂兒都勾走。

 在看清她的容貌後,朱偉慶微微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

 小范同志的對象居然是前幾天聯歡晚會上的主持人!

 那天他就坐在領導後面,由於是難得的清閒時光,所以他也就放鬆下不上來,唯一能記得住的便是那位漂亮到過分的女主持。

 不光生得出色,臨場反應能力和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更是讓人刮目相看。

 在他愣怔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在門口做了分別,眼瞧著男人要往公交站臺走了,朱偉慶顧不上驚訝了,連忙開車門下車,出聲喊住了那人。

 “小范同志!”

 聽見喊聲,範彥行下意識地望過來,隨後眉頭緊緊皺起。

 見狀,朱偉慶表面樂呵呵笑著,心裡則暗罵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也不想幹,但誰讓這次出公差,領導身邊只帶了他一個人呢?

 所以不想幹,也得硬著頭皮幹!

 “領導請您過去。”朱偉慶賠著笑臉,見範彥行手中提滿了東西,連忙上前主動幫忙,“我幫您提著吧。”

 範彥行知道朱偉慶是特意在這兒等著的,這一趟躲不過去,便順勢鬆了手。

 “他什麼時候來的昌北省?”

 “前幾天。”朱偉慶含糊地回答,領導的行蹤哪怕是親人都不能坦白說,他幹了這麼多年的秘書,早就練就的爐火純青,所以這會兒面對範彥行的提問,就算是脫口而出的話

 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範彥行瞥了朱偉慶一眼,這個老狐狸嘴一向嚴得很,他也沒指望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只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看來自己和清清的事情還沒暴露多久,不然範方明早就讓朱偉慶去大坪村逮他過來了。

 “走吧。?()_[(.)]????╬?╬?()?()”

 車子重新啟動,緩緩朝著招待所駛去。

 “東西不用拿出來,麻煩你就在這兒等著,等會兒送我去車站。()?()”

 等到了地方,範彥行自己開車門下車。

 朱偉慶坐在駕駛座上,下車也不是,不下車也不是,可以說是如坐針氈,就在他沒忍住剛要打開車門上樓去看看的時候,就瞧見上去還沒有十分鐘的範彥行出來了。

 “走吧。()?()”

 範彥行重新坐回來,雲淡風輕地繫好安全帶。

 朱偉慶透過後視鏡看清了他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只是淺看了兩眼,他就猛地收回了視線,暗暗嚥了咽口水,乾笑道:“送您到汽車站嗎?()?()”

 “嗯。”範彥行偏頭看向窗外,臉上看不出情緒。

 朱偉慶不敢再多問,直接開車把人馬不停蹄地送到汽車站後,又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招待所,熱得滿腦門的汗,在上樓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年頭討口飯吃容易嗎?他現在就跟他女兒喜歡吃的夾心餅乾一樣,被父子兩卡在中間,左右為難。

 等到了房門口,剛敲了門,裡面就傳來一道沉聲,“進來。”

 朱偉慶在心裡為自己喊屈叫苦,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進門後第一句話就是:“我把小范同志送到汽車站了。”

 “我知道了。”範方明依舊坐在那張椅子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眸色暗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開口道:“我記得聯歡晚會那天,廣播局的副局長想要組局一起吃個飯?”

 聽到聯歡晚會四個字,朱偉慶心漏了一拍,見範方明不是提起那位播音員,便莫名鬆了口氣,但轉而心又提了起來,在腦海中思索片刻後,笑著回答道:“是的。”

 但是那位副局長估計也是客套的邀約,因為她也知道這位肯定不會應允,可世事無常,誰又能準確無誤地猜到每一步呢?

 “我答應了。”

 聞言,朱偉慶詫異地抬起頭,想要勸說一二,就聽見他又繼續說道:“我要見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得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勸說再多也無用。

 *

 “什麼?好的,我這就安排,到時候給您回電話。”田風椿掛斷電話,臉上的笑意卻緩緩淡了下去,這是唱的哪出,怎麼好端端的要跟她吃飯了?

 而且話裡話外還誇了那天的聯歡晚會好幾次。

 田風椿不蠢,相反她還是個人精,沒聽兩句就猜到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讓她在吃飯的時候把聯歡晚會的那兩位主持人給帶上。

 梁清清,李長國。

 這兩位到底是誰入了貴人的眼呢?

 田風椿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猜來猜去,還是更為偏向李長國,但其實不管到底是誰,這兩個人以後的前途都不可限量了。

 這些坐領導位置的,哪個不是千年的老狐狸?貴人說誰好,那你敢說不好嗎?那人好,是不是得往上提拔提拔?

 總之,這場飯局的真實目的,還是得去了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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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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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彥行瞥了朱偉慶一眼,這個老狐狸嘴一向嚴得很,他也沒指望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只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看來自己和清清的事情還沒暴露多久,不然範方明早就讓朱偉慶去大坪村逮他過來了。()?()

 “走吧。”()?()

 車子重新啟動,緩緩朝著招待所駛去。

 “東西不用拿出來,麻煩你就在這兒等著,等會兒送我去車站。”等到了地方,範彥行自己開車門下車。

 朱偉慶坐在駕駛座上,下車也不是,不下車也不是,可以說是如坐針氈,就在他沒忍住剛要打開車門上樓去看看的時候,就瞧見上去還沒有十分鐘的範彥行出來了。

 “走吧。”範彥行重新坐回來,雲淡風輕地繫好安全帶。

 朱偉慶透過後視鏡看清了他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只是淺看了兩眼,他就猛地收回了視線,暗暗嚥了咽口水,乾笑道:“送您到汽車站嗎?”

 “嗯。”範彥行偏頭看向窗外,臉上看不出情緒。

 朱偉慶不敢再多問,直接開車把人馬不停蹄地送到汽車站後,又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招待所,熱得滿腦門的汗,在上樓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