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

第 105 章 ˇ 心慌

沒人知道屈雲滅想要的是什麼 , 但慕容碌居然知道 。

簡嶠驚愕之餘又感到心情有些複雜 , 他總算明白消息洩露的嚴重性了 , 就像現在 , 大王長久不吭聲 , 顯然是已經被慕容碰說動了 。

不可啊 ! 鮮卑皇帝或許都能留下 , 但這個鮮卑大將軍絕對不能留 !

話又說回來 , 為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慕容碰卻知道 , 難不成繼他不再是蕭先生最信任的將軍以後 、 他也不再是大王最看重的屬下了 ?

蕭融走了以後 , 原百福就過來尋屈雲滅等人了 , 經過通報 , 在大王許可以後 , 原百福走進屋子 , 發現沒人說話 , 而且氣氛凝重又緊張 , 他有些疑惑 , 卻又不好在這時候 |

聲問詢什麼 , 於是 , 他只好走到一邊旁觀 。

屈雲滅已經說過他不會再衝動了 , 所以此時他的想法掙扎的很激烈 , 慕容碌能做出挾持鮮卑族皇帝來求活路的行為 , 誰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 又或者他到底還有沒有底線這種東西 。 別說是屈雲滅了 , 就是陰險殘暴的黃言炅都不敢用他 , 但他又紮紮實實的捏住了屈雲滅的命脈 , 他真的很想要那個東西 。

屈雲滅不是那種會糾結很長時間的人 , 能像如今這樣稍稍思考上一會兒 , 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 連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 , 他就已經做出了決斷 , 看向地上的慕容碘 ,

屈雲滅緩緩張口 : “ 若你沒有騙本王 , 那東西當真在你手中 , 那本王就一一 “

吸當 ! 一一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 蕭融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 : “ 不行 ! ! 1 1 “

呆滯的其他人 : …..“

門口欲哭無淚的守衛 :“......“

蕭先生 , 這世上沒有大王不讓你去的地方 , 你用手推門就是了 , 何必用這打家劫舍一般的架勢啊 !

其實蕭融也很尷尬 。

因為他本來好好的 , 還算是冷靜 , 可剛到門口 , 眩暈的感覺就又來了 , 而且加重了許多 , 要說之前蕭融還不確定這回是不是跟屈雲滅本人有關 , 那這時候他已經確定了 , 除了屈雲滅本人 , 沒有一件事能對他的身體造成地震帶餘震的效果 。

蕭融的神情還很憤怒 , 胸口也起起伏伏 , 他的一隻腳甚至抬在門榜上 , 還沒落下去 ,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 , 除了地上那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

之前都是遠距離的看 , 如今近距離了 , 蕭融才感到十分吃驚 , 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腦袋啊 …... 一般人的頭也就十斤重 , 而這個人 , 最起碼能有十五斤 !

蕭融的眼神有點僵 , 他慢慢把自己的腳放下去 , 然後又拙起手 , 摸了摸自己這個可能也就九斤沉的頭顱 , 為了達到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效果 , 他的腦袋總是承受了太多 。

其他人還在睹著他 , 蕭融垂下手 , 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好 , 然後邁著矜持的步伐走了進去 。

彷彿剛才那個大吼不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 他來到屈雲滅身邊 , 很是恭敬也很是和顏悅色的說道 :“ 大王剛剛說就什麼 ? 大王是要對這個鮮卑叛徒許下什麼諾言嗎 ?

不可啊 , 萬萬不可 , 背信棄義之人萬萬不能啟用 , 哪怕他再有本事 , 大王也不能將他收歸己用 。“

慕容碌一聽這話 , 自然要為自己辯解 , 他費了這麼大的工夫 , 怎麼能看著一切功虧一策 。

慕容碌 :“ 我並非背叛了鮮卑 , 是慕容屹借地道苟且偷生 , 不顧其他鮮卑人的死活 ! 他先背棄了我們 , 那我抓住他換一條生路又有何不可 1“

蕭融扭頭看他 , 其實蕭融可以問他過去的兩個時辰他去哪了 , 願容碌逃跑之後都沒回過盛樂城 , 盛樂的大門一直都是緊閉著的 , 在根本沒見過城內情況的時候 , 他怎麼知道慕容屹借地道偷生去了 。

不過慕容礙也可以反駁他 , 慕容宇逃跑是之前就定製的計劃 , 他知道這件事 ,

所以去提前截住他了 。

…... 沒有監控就是這麼麻煩 , 只有慕容碉知道發生了什麼 , 蕭融無法證明他在說謊 。

所以他乾脆不理慕容碌 , 只繼續看向屈雲滅 。

只要屈雲滅改主意就行了 , 他改了主意 , 慕容碰說什麼都沒用 。

而屈雲滅在蕭融的注視下 , 他沉默了許久 , 最後對蕭融說道 :“ 這事你別管 。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屈雲滅 :“ 我別管 ?7“

屈雲滅的神色依然很堅持 。

他甚至不看蕭融 , 而蕭融立刻走了兩步 , 站到他面前 , 站到他眼皮子底下 , 由下至上的看著他 :“ 這麼大的事 , 你叫我別管 ? 1 “蕭融指著慕容碌 :“ 他是鮮卑的大將軍 , 大將軍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 ! 這十幾年的累累血債 , 他是最大的那個劍子手啊 !“

慕容碘細著臉 , 即使蕭融指著他的鼻子罵他 , 他也毫無反應 。

而下一秒蕭融又指向受了打擊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的慕容屹 :“ 他爹惡貫滿盈 ,

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 那慕容碰就是他爹身邊的小鬼 ! “

慕容塵恍恍惚惚的看向慕容碌 , 後者的臉色更加尷尬了 。

但感到尷尬的不止他一個人 , 還有那邊的三位觀眾 。

簡嶠等人 : …..7

想走 , 但這時候走太顯眼了 。

屈雲滅 :“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道理嗎 , 真要論起來 , 哪個將軍手上沒有血債 ,

王新用也曾殺過鎮北軍 ! “

蕭融 : “ 王新用跟慕容碘怎麼能一樣 , 王一一 “

說著 , 他又指向旁觀的那幾個人 , 但說到一半 , 他突然轉頭 , 發現這裡只有三個人 , 沒有王新用 。

蕭融突然卡殼 , 因為他不知道王新用去哪了 , 這時候公孫元小聲替他解圍 : “ 王將軍發現鮮卑皇帝跑了 , 去追他了 “

蕭融 :“...... 鮮卑皇帝不就在這嗎 7“

這回回答他的人是簡嶠 : “ 但王將軍不知道啊 。“

屈雲滅突然開口 : “ 那你們還不去告訴他 7“

簡嶠呆了呆 : “ 王將軍獨自帶兵出去的 , 我們不知道他這時候在哪 “

屈雲滅腦門上的青筋都要迸起來了 :“ 那你們不會去找 7 ! ? 1“

“ 盛樂城破之際 , 到處都需要人 , 怎麼就你們三個這麼閒 , 在這裡看本王的西洋景 ? ! 趕緊滾 , 下午之前不把他找回來 , 你們三個也別回來了 ! “

井人

他們趕緊低頭應是 , 麻溜的滾出了這裡 。

出去以後 , 簡嶠默默嚥著口水來平復心裡的忐忑 , 公孫元比他好一點 , 但他也挺害怕的 。

緩過來以後 , 他有點納悶的問簡嶠 : “ 西洋景是什麼意思 ?7“

簡嶠 :“...... 可能是笑話的意思吧 , 我也不清楚 , 蕭先生經常這麼說 , 蕭先生說的時候很自然 , 但從大王嘴裡說出來 , 感覺就有點怪了 。“

原百福 : “ 大王的話你們也聽到了 , 怎麼辦 , 兵分三路去找王新用 ?“

簡嶠直接笑了一聲 , 他沒有嘲諷原百福 , 但原百福聽了就覺得不舒服 , 彷彿簡嶠在鄙視他不知所謂 。 而公孫元也擺擺手 : “ 不必 , 讓一個人去找 , 做做樣子就是了 ,

大王不是真的讓咱們去把王新用帶回來 。“

簡嶠 :“ 對 , 大王這是惱羞成怒了 , 沒關係 , 用不了多久他就恢復了 。“

原百福納悶的看他 ,“ 你怎麼知道 7“

簡嶠和公孫元一起回答他 : “ 因為蕭先生在啊 “

原百福 : …

兩個馬屁精 。

那三人走了 , 但這屋子裡的氣氛並沒有好一點 。

因為慕容碰和慕容塵還在 , 而存在感更低的東方進 , 他也還在 。

…... 但正因存在感很低 , 而且他站在屋子的另一邊 , 所以屈雲滅沒有遷怒到他腦袋上 。

當別人的怒氣超過自己的時候 , 自己的怒氣就會漸漸平息 , 蕭融不懂這是什麼道理 , 但他確實沒有剛剛那麼生氣了 。

他看向屈雲滅 : “ 大王 , 借一步說話 ?“

屈雲滅冷哼一聲 , 也推門出去了 。

蕭融跟上他 , 同時轉身對東方進指了指那兩人 : “ 把他們關起來 , 嚴加掌控 , 記得關在不同的地方 。“

這時候 , 蕭融背後傳來一聲緊張的低吼 :“ 但不準殺了他們 ! “

蕭融 : …

他磨了磨牙 , 手都下意識的放到了螭龍劍上面 , 他心裡想著 , 再說 , 再說 ! 再說一句 , 我就替你動手 !

好在屈雲滅沒再吭聲 , 那倆人也短暫的保住了性命 。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皇宮 , 而且因為這皇宮是比著當年的長安建造的 ,

比金陵皇宮還大許多 , 屈雲滅一通亂走 , 壓根不知道自己走哪去了 , 反正他推開一扇門就走了進去 , 而蕭融快步跟著他 , 進去以後 , 蕭融和屈雲滅一起沉默在原地 。

掛在房樑上的搖床 、 鑲了金子的浴桶 、 還有掛在牆上那足足四排的動物尾巴 ,

以及直接擺在桌上的大大小小玉 / 勢 。

3

他的沉默震耳欲蒲 。

鮮卑皇帝看著和他年紀差不多大 , 沒看出來啊 , 玩得還挺花 …...

屈雲滅沉默是因為他覺得這間屋子很怪 , 先看了一眼那奇怪的搖床 , 屈雲滅突然覺得以後在陳留也可以做一個 , 他在金陵沒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 , 唯一讓他覺得比較新鮮的 , 就是睡在船上的那些時光 , 晃晃悠悠的 , 很助眯 。

這東西正好代替船了 。

在心裡記了一下 , 然後屈雲滅又看向牆上的幾十條狐狸尾巴 。

什麼花色都有 , 有的似乎還不屬於狐狸 。

把獵物擺屋子裡 ? 不臭嗎 ? ?

屈雲滅獵到狐狸只要它的皮子 , 尾巴都是直接扔了 , 他可沒想到有人把這東西當裝飾品 , 還一下子擺這麼多 , 不理解 , 獵到狐狸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麼 , 要擺也應該擺考虎尾巴啊 。

不過愚想鮮卑皇帝那個德行 , 屈雲滅又釋然了 。

估計他只能獵到狐狸 。

之後 , 他的目光又挪到那些玉 / 勢上面 , 這東西不是那麼的寫實 , 所以屈雲滅一時之間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 , 他還納悶的愚要拿起來看看 :“ 這是什麼東西一一

差點碰到的時候 , 啉 ! 一隻手打了他一下 , 他的手紋絲不動 , 而蕭融的手紅了 。

他的臉也紅了 , 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 什麼東西你就亂碰 !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 髒不髒 ! “

屈雲滅本來是不懂的 , 但是看著蕭融這個氣到跳腳的反應 , 他這輩子頭一回 ,

在戰爭之外的事情上迅速開竅 。

屈雲滅恍悟 :“ 哦 ….........“

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 但他更愚跟換季時候收被子一樣 , 連推帶揉 、 最好再邦邦給屈雲滅兩拳的 、 把他塞到地縫裡去 。

蕭融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 他條件反射的想坐下 , 但在屁股差一丁點就捱到椅子的時候 , 他突然又拔地而起 , 僵硬的站在原處 。

屈雲滅據著嘮 , 他有點愚笑 , 但他知道這時候笑了 , 蕭融最起碼三天不會再搭理他 , 所以他忍了 , 還倒打一耘道 :“ 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出來 , 咱們也不會進這個屋子 “

蕭融呵呵 :“ 如果不是你非要招降慕容碌 , 我如今早就已經睡下了 , 根本不用操這個心 “

屈雲滅又垂下眼睦 , 蕭融一看他這個消極對抗的架勢就來氣 , 但他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 既然屈雲滅一反常態 , 那他就要弄清楚屈雲滅一反常態的原因在哪裡 :

“ 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 ? “

屈雲滅不吭聲 。

蕭融看看他 , 又問 : “ 慕容碘手裡有你的把柄 7“

屈雲滅還是不吭聲 。

蕭融 :“...... 路你的家人有關合 7“

屈雲滅眼皮又往下韶拉了一點 。

突然 , 他發現蕭融不說話了 , 屈雲滅心裡一緊 , 他登時拾頭 , 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蕭融來到了他面前 。

蕭融的眼普微微上拿 , 屈雲滅和他對視 , 心裡有些栩然 。

下一秒他就不茫然了 , 因為蕭融突然高高的抬腹 , 然後跟個釘子一樣猛地把自己的腳踩了下去 。

屈雲滅 :

鐵人也受不了這種攻擊 , 屈雲滅疼得臉都有一瞬間的扭曲 , 蕭融還不覺得解氣 , 他繼續往下用力 , 惡狠狠道 :“ 你不說是吧 ? 好啊 , 那響們就耗在這 , 你不是無 i

可說嗎 ? 有本事你別張嘻 , 反正現在鮮卑打完了 , 接下來也不需要你必定到場了 , 你就是骨折了都沒關係 ! 我算是看清楚了 , 讓你到處跑 、 讓你隨便張嘴這就是我的錦 !

我就該想辦法讓你變成啞巴 , 變成癆子 , 最好讓你爬不起來 , 免得天天給我惹禍 ! “

“ 你有本事聞禍沒本事說話是嗎 ? 對著慕容碘你倒是一句接一句 , 怎麼到我這就什麼都不說了 ! 我難道還不如願容碘招你的待見嗎 ! “

蕭融真的很生氣 ,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可那是針對小孩子的 , 屈雲滅又不是小孩 , 他們認識那麼久了 , 屈雲滅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點腦子都不動的鎮北王了 , 就算是上一次他差點把自己害死 , 那也是事出有因 , 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 細算起來其實

不是他的錯 。 可這回呢 ? 這麼低級的錯誤 , 就是張別知也不能犯啊 !

再加上後來屈雲滅閉口不言 , 顯然他想瞞著蕭融 , 雖然蕭融不知道那是什麼事 , 但一愚到屈雲滅揹著自巳 , 有他自己的秘密 , 蕭融就怒不可遏 。

蕭融對屈雲滅也有自己的秘密 , 而且有很多很多 , 但他就是這麼一個雙標的人 , 他知道自己雙標而且不打算改 , 而屈雲滅也是 , 知道他雙標 , 但又完全不介意 。

不過真的有點疼 , 屈雲滅默默忍了一會兒 , 發現蕭融是真的氣上頭了 , 完全不打算放過他以後 , 屈雲滅深吸一口氣 , 乾脆伸出雙手 , 拾住蕭融的肋骨 , 跟端東西一樣 , 直接把蕭融從地上端起了兩寸左右 。

蕭融的神情立刻變得錯愕 , 但很快 , 屈雲滅就把他放下了 , 終於拯救出了自己慘遭踩躪的腳 , 屈雲滅不得不投降 :“ 我沒告訴你 , 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 , 仁歷來如此 , 對別人大方得很 , 對自己卻相當吾嗇 。“

他還沉浸在震驚當中 。

他一個大男人 , 被屈雲滅端起來了 。

跟端個花瓶一樣 …... 就這麼輕易地 …... 端起來了 。

而且屈雲滅的動作特別穩當 , 他彷彿不是一個人 , 而是屈雲滅手裡的玩具 。

…... 太離譜了 , 難道這個時代沒有地心引力嗎 ? !

蕭融的反應還很遲緩 , 而屈雲滅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一副很是疲累的模樣 : “ 罷了 , 讓你知道也無妨 , 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 , 我一定要拿到這個東西 ! 即使要我饒過慕容碘也沒關係 , 大不了日後我可以再打慕容碌一次 , 但錫比渾神草世上只有一個 ,

若是這次得不到 , 以後我就休想再找到它了 1“

他慢半拍的問 :“ 錫比渾神草是什麼 ?7“

屈雲滅運了運氣 , 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回答 :“ 鮮卑的寶物之一 , 大鮮卑山出現神蹟的時候 , 飛龍在天是其一 , 錫比渾神草是其二 , 據說這神草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

當年烏桓國的國王為了救自己的兒子 , 用三座城池跟鮮卑皇帝換 , 他們都沒有把神草拿出來 , 因為這東西鮮卑人也只有三株 。 前兩株已經用了 , 最後一株是鮮卑的聖物 ,

他們始終沒動用過 。“

蕭融緩緩點頭 :“ 原來如此 , 這一聽就是騙人的 。“

蕭融攤手 :“ 首先這世上 …... 也罷 , 或許過去是真有龍 , 但如今 , 最起碼是幾百年以內的如今 , 真的沒有龍了 。 慕容部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造勢 , 還有矇騙中原人 , 龍是中原的圖騰 , 它要是真現世了 , 為什麼會飛到大鮮卑山上去 , 就慕容部如今的德行 , 大王你覺得他們像是被真龍庇佑的模樣嗎 7“

屈雲滅 :“...... 南雍如今也衰落了 , 或許衰落之前他們有 。“

蕭融被喳了一下 , 也是 , 一百年前的事情 , 他們這些人怎麼會知道 。

他拙手 :“ 好 , 那就不糾結龍的問題了 , 這神草 …... 大王 , 請你相信我 , 這世上沒有獨一無二的草藥 , 有一有二有三 , 那就有整整一大片 , 就跟鹽女參一樣 , 丹然姑娘說過 , 鹽女參是長在鹽女湖附近的 , 數量稀少且很難採摘 , 所以布特烏族的存量不多 , 你說的這個神草可能就是跟鹽女參一樣的東西 , 慕容部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 他們創造出一個誇張的神草出來 , 一是顯示他們得天所授 , 二是用來騙別的國家 , 那個什麼烏桓王 , 不就被騙的很慘嗎 7“

屈雲滅面色緊細 , 他看著蕭融 , 蕭融也期待的看著他 , 但片刻之後 , 他對蕭融硬邦邦的說道 :“ 不管你怎麼說 , 我相信錫比渾神草真的存在 。“

怎麼還說不通了呢 ,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迷信了 !

他張口想要繼續反駁屈雲滅 , 但屈雲滅又說了一句 :“ 我也相信這神草能治好你身上的病 。“

蕭融一愣 : “ 治病 ? 給我 …... 治病 7“

屈雲滅 :“ 不然我要這神草做什麼 , 就是年紀最大的高洵之 , 身體也比你硬朗百俘 。

他難得沒有在意屈雲滅的語氣 :“ 所以你下令不讓他們斬殺鮮卑皇帝 , 還有情願饒過慕容碘一命 , 就是為了給我治病 ?7“

屈雲滅糾正他的說法 :“ 不是就是為了給你治病 「 , 把就是這兩個字去掉 。

蕭融 : “ 為什麼 ?7“

屈雲滅抱胸站立 :“ 因為我不喜歡 。“

他心裡有點亂 , 過了一會兒 , 蕭融才再次開口 : “ 但不管這東西存不存在 , 它都對我沒有作用 。“

屈雲滅抱胸的姿勢一僵 , 很快 , 他的氣勢又重新出現 : “ 你怎麼知道 , 我看你平日也不怎麼關心你的身體 , 說不得你就是商我的 。 有沒有用 , 試試就清楚了 “

蕭融據了捕唐 , 他放緩自己的語氣 , 儘量溫柔的對屈雲滅說 :“ 大王一一 “

他往前走了一步 , 但屈雲滅突然後退一步 , 還用很是抗拒的眼神看著他 :“ 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

蕭融一愣 ,“ 哪種語氣 7“

屈雲滅 :“ 就是剛才這種 ,像是哄騙一樣的語氣 。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 一個慕容礙而已 , 他就是這時候活下來了 , 我以後也有辦法再殺他一回 , 我並非是衝動行事 !

蕭融眨了眨眼 , 他說道 :“ 我沒有說大王衝動 。“

屈雲滅 :“ 是 , 你沒說 , 但你的語氣說了 , 你的語氣告訴我 , 你覺得我在做無用功 , 你覺得我在浪費時間 , 那我今日便告訴你 , 我不在乎這點時間 ! 我也不在乎慕容碌和慕容塵 ! 旁的事都可以交給你來管 , 但你的事必須交給我管 ! 我不愚再看你變得屋弱了 , 也不想聽你說什麼吐血還能排毒的屁話 , 不管你強調多少次你沒事 , 在我眼裡你徹底好了才叫沒事了 ! “

說到這 , 他攘著拳頭逼視蕭融 : “ 所以 , 別愚讓我改主意 , 我要看你長命百歲一一即使把世上所有的神藥都試一遍 , 我也不在乎 , 反正天大地大 , 到處都有能人異士 , 就算有九幹九百九十九個假的 , 但只要有一個真的 , 那這就不叫浪費時間 。“

話音落下 , 屈雲滅都沒發現他的呼吸有些不暢了 , 他喘 / 息的幅度加大了許多 ,

彷彿跟蕭融說這些話 , 是一場比昨夜還艱難的戰爭 , 敵人太過強大 , 哪怕是他也沒有必嬴的把握 。

蕭融始終不說話 , 屈雲滅心裡發緊 , 卻還是語氣強硬的問他 : “ 本王的話 , 你聽明白了嗎 ?“

蕭融斂著眼皮 , 順從的點點頭 :“ 聽明白了 。“

然後他轉身離開 。

屈雲滅的心臟咯喳一下 , 他條件反射的往前追去 :“ 你去哪 ? 1 “

蕭融回頭 , 朝屈雲滅笑了笑 :“ 去做一個臣下該做的事 , 大王不是愚要神草嗎 ?

那我就去找神草 , 只要我找到了 , 大王也就沒必要留著那兩個人了 。“

屈雲滅張了張口 , 但蕭融已經走了 。 屈雲滅站在原地 , 一時不知這場戰爭裡 ,

他到底是輸了還是嬗了 。 他不愚讓蕭融生氣 , 卻也不願意就這麼妥協於他 , 蕭融的反應讓他有點心慌 , 因為他看不出來蕭融到底是高興 、 還是不高興 。

或許這兩種都不是 。

心裡亂得很 , 屈雲滅安靜了許久 ,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

他拿頭看向周圍 , 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待在鮮卑皇帝的情 / 趣屋裡 。

剛剛跟蕭融一起待著的時候還不覺得 , 蕭融一走 , 他就覺得這裡噁心的要命 。

趕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