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榮光 作品

遊玩(食物中毒小修一下)

第 135 章 “ 遊玩 ( 食物中毒小修一下 )

聽完屈雲滅的回答 , 蕭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曾經他最苦惱的事情就是屈雲滅不聽話 , 他想讓屈雲滅老者實實地待在原地 , 卻又怕束縛了他驍勇善戰的一生 。

吵過了 , 閘過了 , 也妥協過了 , 無形當中蕭融已經後退了好多步 , 他甚至都接受了如果萬不得已之下 , 屈雲滅會帶著他一起喪命這種可能性 。

蕭融不情願 、 卻也無可奈何 , 他努力地讓自己平靜 , 不去想最壞的結果 , 現在他把自己哄得差不多了 , 然而一轉身 , 他才驚愕地發現 , 原來後退的人不止自己啊 。

但後退也有後退的區別 , 蕭融是逼不得已 , 屈雲滅卻是主動轉身 , 生活雖然已經恢復如常 , 可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去除的 , 甚至它可能會伴隨屈雲滅一輩子 , 對於這個 , 蕭融再瞭解不過了 。

怔了怔 , 蕭融也低下頭去 , 室內變得安靜 , 遠在南雍的韓清等人似乎也變得不重要起來 , 蕭融想了一會兒 , 然後拙起頭來 :“ 既然你不想去 , 那就派別人好了 , 王將軍如何 ? 我看他的傷養得也差不多了 。“

屈雲滅擰眉 :“ 他 ? 在寧州時他追原百福 , 把原百福放跑了 , 後來他去追申養銳 , 結果又把申養銳放跑了 。“

話音一落 , 屈雲滅用鼻子噴了一股氣出來 , 就差明著說 “ 那個廢物 “ 了 。

蕭融 :“...... 也怪不得王將軍 , 他受了傷 , 又將近半個月都沒休息過 ,

更何況申養銳有大軍斷後啊 , 他追不上不是很正常嗎 7“

屈雲滅惺怒道 :“ 我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 , 但我生氣的並非是他放跑了申養銳 , 而是原百福就在他面前 , 他居然還把人跟丟了 。“

又想起那一日的情形 , 屈雲滅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攘成拳頭 , 即使他根

本沒動 , 蕭融都有種這桌子馬上不保的感覺 。

盯著桌上的青釉茶鹽 , 屈雲滅盡量壓制自己的脾氣 : “ 若不是他大難不死 , 我非要撒了他的職不可 1“

屈雲滅手臂緊細 , 袖子寬大 , 蕭融看不見他胳膊變成什麼樣 , 但他能看見屈雲滅手背上的青筋越發明顯 , 默了默 , 蕭融伸出手 , 輕輕把他的拳頭掰開 。

屈雲滅下意識就把力道鬆開了 , 蕭融像是有強迫症一樣 , 把他的五指一個個擺好 :“ 說話便說話 , 別動手動腳 , 我這桌子可是今年新打的 , 被你劈碎了還要再做一張新的 。“

他看看兩人中間的桌子 , 桌子能有什麼寶貴的 , 不都長得差不多 。 明白過來蕭融的真正用意 , 屈雲滅不高興道 :“ 你怎麼總是向著他 。“

蕭融 :“......“

要是放在往常 , 蕭融非得跟屈雲滅理論一下不可 , 要不是屈雲滅總不講理 , 他當然不會向著別人 。

可自從雪原一夜 , 蕭融面對屈雲滅就沒有這麼理直氣壯了 , 他身上的傷靠著系統養好了 , 可屈雲滅的傷再也好不了了 。

他這滿手疤痕總是在提醒蕭融 , 那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 他的生死未卜又給屈雲滅帶去了什麼 。

默了默 , 蕭融放輕了自己的聲音 : “ 王將軍對你忠心耿耿 , 我自然是要向著他的 , 因為向著他 , 便是向著你 。 四位將軍如今只剩下三個 , 屈雲滅 ,

你的老部下以後只會越來越少 , 就算再有新的可信之人出現 , 箇中情誼也不會再是一樣的了 。“

屈雲滅想說自己不需要這些情誼 , 原百福之後 , 他再也不會全心全意地信任這些人了 。

但看著蕭融圓溜溥的眼睦 , 屈雲滅捱了抗唇 。

他不該讓原百福影響他對別人的判斷 , 也不該為了那個奸詐小人就讓蕭融擔憂 。

想通之後 , 屈雲滅停頓片刻 , 雖然他不懂自己跟王新用之間能有什麼情誼 , 但他還是對蕭融點了點頭 。

終於等到了他的回應 , 蕭融笑了一下 :“ 既然你覺得王將軍不好 , 那 …

… 讓公孫將軍去怎麼樣 7“

屈雲滅 :“...... 還是王新用吧 。“

王新用只是追不到人而已 , 公孫元卻是連路都找不著 。

蕭融聞言 , 微微一笑 , 然後不再提這件事了 。

王新用就是去找人的最好人選 , 因為他出身南雍 。 剛剛著急的時候 ,

蕭融一門心思就想把韓清抓到 , 但後來冷靜了 , 他發現這人還真是不好抓 ,

滑不留手的 , 像個泥鱈 。 也許他們說話期間 , 韓清就已經跑遠了 , 王新用可是四大部將之一 , 派他去追原百福這個級別的叛徒 , 或是申養銳這種南雍大將, 他自然義不容辭 。

但韓清說破大天去也就是個邪 / 教高層 , 他連教主都算不上 , 讓王新用專門去追他 , 旁人聽說了 , 或許都會覺得屈雲滅這是在故意埋汰王新用 。

蕭融知道這一點卻還是引導屈雲滅這麼做 , 是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事 , 他不能再這麼被動了 。

韓清出招 , 他接招 , 韓清動作 , 他跟著補救 , 那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

況且這人已經體現了他的本事 , 在鮮卑那種虎狼環伺的地方他都能順利逃出

生天 , 南雍是他的主場 , 那他不是更如魚得水了 。

通緝令發了 , 地法曾也已經過去了 , 屈雲滅有一點說得對 , 王新用他真不怎麼適合找人 , 所以蕭融沒指望過他能把韓清抓回來 , 他要拜託王新用的是另一件事 。

用抓捕韓清的藉口 , 進入南雍的地界 , 然後聯絡那些跟他曾為同袍的人 。 此一時彼一時 , 之前的王新用不適合出現在南雍人面前 , 因為不論是維持表面和平的時候 、 還是兩邊打生打死的時候 , 他的出現都會非常尷尬 , 前者讓南雍感到沒面子 , 後者讓南雍感到異常憤怒 。

但還就是這一段時間 , 王新用很受南雍人的歡迎 。 兩邊已經拴破了臉皮 、 戰爭雖然一觸即發 , 卻也沒到那個火候 , 南雍人招兵買馬 , 籌備著守城之戰 , 百姓慌 , 官員們其實也慌 , 縱使孫仁欒 、 羊藏義等人不停地穩定軍心 , 但總有人眼睦是雪亮的 , 知道南雍不過是垂死掙扎 , 面對兩個月就大滅鮮卑的鎮北軍 , 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

打算跟南雍一起共存亡的那些人就不必管了 , 蕭融的目標是那些識時務的俊傑 , 俊傑們肯定也想要一條活路 , 問題是朝廷對他們看管得很嚴格 ,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根本無法偷渡 , 那麼這個時候 , 貼心的王將軍就派上用場了 。

蕭融都不需要這些人遞上什麼軍令狀 , 他們老老實實待在南雍就行 ,

蕭融要他們做的 , 就是在鎮北軍打過來之後立即投降 , 只要照做 , 等到新朝建立 , 自有他們的一份好處 。

蕭融想加速南雍的滅亡 , 因為他看出來了 , 韓清這是賊心不死 , 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清風教的庇護之下悄悄溜走 , 那些信徒都能因為他的幾句說辭搞出來自殺式 / 襲擊 , 難道還不能拼出命去把他送走麼 。

無論是走西域 , 還是坐船去天竺 , 到時候天地任他逍遙 , 蕭融反而成了那個受桐檔的 , 因為他不可能為了抓韓清就跑這麼遠的地方 。

活路唾手可得 , 但韓清不要 , 他做出這麼大的動作來 , 也不可能只是為了逃走 , 他還想要破除鎮北軍獨一無二的龍頭地位 , 他要逃 , 而且他要反擊 。

天大地大 , 蕭融真的無法確定他到底想怎麼反擊 , 他是打算帶著清風教的人一起逃 ? 還是獨自逃 ? 他是打算去投奔正史上的選擇賀庭之 , 還是打算換個別的人選 ?

除了韓清 , 沒人能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 所以如果蕭融一心只想分析這個答案 , 那他就鑽牛角尖了 。

韓清的優勢只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出現 ,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做法 , 引鮮卑人入中原 、 用毒計刺殺屈雲滅 、 寫童謠令百姓心惶惶 , 這是蕭融知道的 , 蕭融不知道的部分還有聯繫羊藏義 、 刺殺孫仁欒 , 同自私自利的世家聯絡 、 偷偷買賣金陵糧草 , 令金陵守備空虛 。

即使蕭融不知道後面這些 , 那他也能看出來 , 韓清這是想渾水摸魚 ,

把拔尖的人都削掉 , 自己做那個拔尖的人 。

換句話說 , 只要天下平定 , 鎮北軍一枝獨秀 , 那韓清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 也找不到一丁點拔尖的機會了 。

復仇 , 始終都是次要的 , 最重要的是維持屈雲滅如今的地位 , 保證那帝位乖乖的掉進他手心 。

想到這 , 蕭融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

真是一個消停的時候都沒有啊 …... 打完這個打那個 , 處理完這邊又要處理那邊 , 打天下已經如此艱難 , 不知道治理天下又是什麼樣的感受 。

…... 累 , 想撂挑子 。

第二日 , 數封軍令從王府發出 。

養傷多日 , 王新用從一開始的不願進王府 , 到現在的不願出王府 , 他

帶著一臉憂愁去找蕭融 , 在蕭融的房間裡待了近半個時辰 , 再出去的時候 ,

他臉上就沒這麼難看了 , 仔細看的話 , 還感覺他有點意氣風發 。

能不意氣風發麼 , 他這是要以救命稻草的姿態衣錦還鄉了 。

第二封軍令則發往西海郡 , 屈雲滅召筒嶠回王都 , 並派張拔郡的太守接管西海 。

張拔和酒泉都是離西


海郡比較近的城池 , 但張拔的太守是中原人 , 而且特別有骨氣 , 把西海郡交給這個人 , 最起碼不用擔心他突然帶著本族人自立為王 。

第三封軍令則發到盛樂 , 在蕭融舉薦之下 , 屈雲滅把上黨的太守提了提 , 讓他擔任幷州刺史 , 盛樂也歸為幷州的一部分 , 新刺史得到的第一份任務 , 就是趕緊去盛樂把虞紹燮換下來 , 接下來大家有得忙了 , 蕭融也不想逮著宋鈺一隻羊薛羊毛 , 所以他找了屈雲滅 , 要他把另一隻羊叫回來 。

傳令兵騎著最快的馬 , 將這些軍令送到了該送的地方 , 得到命令 , 簡嶠和虞紹燮自然是立即就整隊動身 。

而此時盛樂城裡不僅有虞紹燮 , 還有帶著大批戰俘一起過來投奔哥哥的虞紹承 。

眼看著他哥都已經去收拾東西了 , 虞紹承扭頭問傳令兵 :“ 有沒有給我的信 ?“

傳令兵胥胥眼 , 搖頭道 : “ 大王未曾提及虞將軍 。“

虞紹承不死心地盯著他 :“ 連個口信都沒有 ?“

他再度搖搖頭 。

虞紹承沉默下來 。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 也罷 , 盛樂這麼冷 , 阿兄回去也好 , 陳留的冬日總比盛樂溫暖一些 。

況且阿兄一直都念叨著陳留的諸人 , 回去以後他應當會很開心吧 , 他會問候高洵之 、 關心蕭融 、 提點宋鈺 …..

他還會照顧這些人 , 就像過去照顧自己那般 , 對了 , 再過一個多月便是年節 , 阿兄最喜歡過年了 , 今年熱閘 , 他說不定還會喝酒 , 再給蕭融包上一個紅包 , 以前只有自己能收到阿兄的紅包 , 但他知道 , 他已經不是阿兄心中唯一的弟弟了 。

真好 , 阿兄又有了其他在意的人 , 比起以前 , 他開懷了許多 、 也平和了許多 。

…... 真好 。

真 、 好 、 啊 。

傳令兵就這麼看著虞紹承的神情從悵然若失 , 逐漸進化成面目獄獰 ,

他驚恐地望著虞紹承 , 下一秒 , 虞紹燮從後面出來了 , 他叫道 :“ 承兒 。“

庭紹承瞬間扭頭 , 臉上又是燦爛的笑 :“ 阿兄 。“

虞紹燮把包袱放到桌子上 , 然後安慰他 : “ 大王讓我回去 , 卻沒有讓你同我一起離開 , 應當還是不放心這城中的戰俘 , 新刺史即將到任 , 沒有你來幫他的話 , 他也難以管理這些當地人 。 如今盛樂城中你是最高的將領 , 大王也是有意鍛鍊你 , 並非是要冷落你 , 我走之後 , 你不要閘脾氣 , 我觀大王這些時日的舉措 , 南雍那邊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 他把簡嶠都叫回去了 , 等這邊安穩了 , 應當也是會把你叫回去的 。“

虞紹承默默垂頭 , 一副有些委屈 、 但他不說的模樣 ,“「 阿兄 , 去歲我便是獨自一人過了年 。“

虞紹燮面露心疼 , 可他也沒辦法 , 畢竟屈雲滅沒發話 。

思索片刻 , 虞紹燮拿手 , 一邊摸了摸虞紹承的頭髮 , 他一邊保證道 :

「 好好表現 , 我爭取讓大王在年關之前把你召回去 。“

虞紹承比虞紹燮高一些 , 為了不讓虞紹燮累著 , 他還彎了彎腰 , 在庭紹燮把手拿走之前 , 虞紹承蹭了蹭他的手心 , 然後一臉陽光地拿起頭來 :“

嘲 , 我聽阿兄的話 。“

見狀 , 虞紹燮放心了 , 他朝虞紹承笑笑 , 然後出去安排別的事 。

一旁的傳令兵也陷入了沉思 。

明明是兄友弟恭的一幕 , 為什麼他覺得眼底像針扎一樣的疼 ?

當天下午 , 虞紹燮便離開了盛樂 , 盛樂早就下雪了 , 但今年的雪沒有往年那麼大 , 今年大雪都集中在秦嶺與不鹹山一帶 , 草原上受到的影響不多 。

雪路難走 , 為了照顧這位虞先生 , 其餘人都放慢了腳步 , 因此雖然盛樂離陳留更近 , 但虞紹燮和簡嶠幾乎是前後腳地踏入了陳留的地界 , 半路上兩個隊伍還撞見了 , 自然就合併到一起 , 一同走上歸家的路 。

城門處 , 有人在等他們 。

還是找了一個茶坊 , 蕭融等人坐在裡面慢吞吞地喝茶 , 等到張別知過來報信 , 他們才連忙走了出去 。

張氏穿著冬衣 , 還有厚實的斗篷 , 看到自家夫君的那一瞬間 , 她便紅了眼睛 , 而簡嶠本來慢悠悠的 , 看見張別知 , 他也就是拙手招了招 , 等看見那個婀娜的身影之後 , 他似乎是不確定 , 先用力的往前伸了一下腳子 , 確認那真是自己夫人 , 他才瞬間提速 。

一路狂奔到城門口 , 簡嶠翻身下馬 , 先半路在地 , 對一旁陪同的屈雲

滅抱拳喊了一聲 : “ 卑職幸不辱命 , 得以回見大王 1“

屈雲滅張嘴 ,剛要讓他起來 , 但他還沒發出聲音 , 簡嶠看見他的動作 , 就已經搶答完畢 :“ 多謝大王 1“

緊跟著 , 他爬起來 , 蹭蹭蹭跑到張氏面前 , 激動地看著她 :“ 三娘 !“

以前他也沒出來迎接過簡嶠 ,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簡嶠還有這樣的時候 , 感覺很不爽 , 他扭過頭 , 陰悌惑地盯著筒嶠的側身 , 但筒嶠已經注意不到他了 , 他眼裡就只有他夫人 。

他這一路風塵僕僕 , 渾身又髒又涼 , 他都不敢碰碰自己的夫人 。

張氏卻是知道他的心思 , 又一次等到了郎君歸來 , 張氏忍不住落淚 ,

她主動握起簡嶠的手 , 對他說道 :“ 多謝夫君 , 不曾傷了始身的心 。“

張別知倒是對這場景已經熟悉了 , 以前他跟在簡嶠身邊的時候 , 姐姐哭完姐夫 , 就會過來再哭一哭他 , 不過他的待遇沒那麼好 , 姐姐只會援著他的耳朵說 , 你個不省心的 , 可算是回來了 。

雖說夫妻感情和睦是一件好事 , 但太和睦了 , 有時候感覺挺煩人的 ,

張別知才不承認自己是羨慕 , 他只朝著蕭融擠眉弄眼 , 那意思是 , 你也覺得他倆肉麻吧 ?

蕭融 : “......“

他看看一旁的年輕夫妻 , 並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來 , 收回目光 ,

他正要避嫌地看向別處 , 結果猝不及防 , 他撞到了屈雲滅的視線 。

屈雲滅沒有朝他擠眉弄眼 , 他就是垂眸看著他 , 明明同樣沒有任何表情 , 但蕭融居然能體會到他的意思 。

一一若那一日你沒去找我 , 等我回來的時候 , 你也會如此麼 ?

他本想偏過眼睦 , 用一個比較冷酷的表情告訴他 , 不知道 , 沒有發生過的事 , 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

但屈雲滅的眼神太深重 , 望著這雙眼 , 蕭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

他已經騙不了他了 。

既有屈雲滅越發勢強的原因在 , 也有自己越發勢弱的原因在 。

眸光閃了閃 , 蕭融垂下頭去 , 他還是躲開了屈雲滅的注視 , 但須夷之後 ,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

一一大概會吧 , 畢竟你走之後的每一天 , 我都擔心那是你我之間的最後一面 。

心裡冒出這樣一句話 , 蕭融自己都愣了一下 , 他以為他那時候天天擔心 , 是擔心屈雲滅死了連累自己 , 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在麼 ?

蕭融的感覺瞬間複雜起來 , 彷彿有些丟人 , 但又不止是丟人 , 他渾身都不自在 , 既想拿頭看看屈雲滅什麼反應 , 又怕他的反應會讓自己更丟人 。

沒糾結多久 , 他還是拿頭了 , 畢竟面子雖然重要 , 但好奇心更重要 。

然後他就看到屈雲滅扯著嘴角 , 笑得比旁邊小別勝新婚的筒嶠還開心 。

蕭融 :“......“

左邊是屈雲滅和蕭融 , 右邊是簡嶠和張氏 , 這四個人沒一個說話的 ,

但就是讓人感覺自己沒法插嚕 。 後面的隊伍已經到了 , 但因為沒人發話 , 他們只能在城外等著 。

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老實 , 有人直接下馬 , 看著眼前這略顯詭異的一幕 , 虞紹燮的聲音都遲疑了 :“...... 融兒 ?“

你跟大王做什麼呢 ?

虞紹燮這一聲融兒把蕭融嚇了一跳 , 因為他不知道虞紹燮跟筒嶠一起回來了 。 蕭融瞬間轉頭 , 同時一巴掌把屈雲滅推遠了兩步 。

他十分驚喻地走過去 , 完全忽略了虞紹燮那奇怪的語氣 :“ 虞兄 ! 你竟和簡將軍一起回來了 , 我還以為黃昏才能迎到你呢 ! “

蕭融抓住了虞紹燮的手 , 這輩子虞紹燮也沒見過蕭融對自己這麼熱情 , 他半點不上當 , 反而眼神越發狐疑 。

心虛的蕭融自然不會任由他打量 , 蕭融立刻招呼所有人都進城 , 然後他搜住虞紹燮 , 讓他跟自己一起走 。

虞紹燮人是走了 , 但腦袋時不時的往後看 , 而後面 , 屈雲滅已經開始冒黑氣了 。

蕭融為了虞紹燮推他 , 而虞紹燮死性不改 , 竟然還敢叫蕭融為融兒 。

屈雲滅氣笑了 , 行 , 新仇舊恨 , 都一起算吧 。

這時候屈雲滅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 十四歲以後他就是老屈家的一根獨苗了 , 沒親戚 , 也沒有親家 , 所以他根本不清楚親人相處當中的彎彎繞 。

因此他也就不知道 , 大舅哥到底是多麼可怕的一種生物 。

蕭融出去迎人 , 高洵之自然就只能留下替他處理公務 , 所以高洵之並未察覺到虞紹燮的異樣 。 他正琢磨著屈雲滅拜託他的那件事 。

根據他這些天堅持不懈的觀察 , 他意識到一件事 , 屈雲滅不是想美事想瘋了 , 他那天說的大概是真的 , 因為蕭融對屈雲滅的態度確實不一樣了 。

即使他去哪屈雲滅都要跟著 , 蕭融也沒發過一次火 , 都這麼縱容了 ,

這不是有情是什麼 ? ?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 , 高洵之是既開心又嫌棄 , 想踹屈雲滅一腳 , 但更想自己獻出一份力 , 早日讓屈雲滅美夢成真 。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 自打被流放 , 他就再也沒接觸過男女之事了 , 這討男人的歡心 , 和討女人的歡心應該差不多吧 ?

作為一個經常帶兵上戰場的老年軍師 , 高洵之深知兵貴神速的道理 ,

於是聽說蕭融回來 , 他立刻就找過去了 。

“ 阿融 , 我思來想去 , 還是覺得你應該多多休息 , 這些日子你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 這樣吧 , 明日還是由我暫代你的職務 , 你同大王出去轉轉 , 遊玩一番 , 如何 7“

蕭融還沒開口說什麼 , 一旁剛淨了手的虞紹燮走過來問道 :“ 沒睡過一個好覺 , 那為什麼不讓他休息一日 , 多睡一會兒 7“

出去轉轉算哪門子的放鬆 , 還有 , 遊玩 ? 兩個大男人一起遊玩 ?

虞紹燮看看卡殼的高洵之 , 再看看默不作聲的蕭融 , 他忍不住臍眼 。

總感覺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

是什麼呢 …...

作者有話要說 :

醫院打點滴中 …... 食物中毒了 , 晚上就覺得頭暈不舒服 , 以為沒啶事我就寫了一章趕緊睡覺 , 結果半夜上吐下瀉把自己幹醫院去了 …...

打到一半人清醒了 , 閒著沒事幹所以我把這章改了一下 , 只有後半段改動比較大 , 食物中毒時候狀態不好 , 劇情沒連貫上

另外害我食物中毒的是一杯檸檬茶 , 仔細想想上回喝了他家的檸檬茶 , 我就精神抖撒到了早上六點 , 屬實是吃一塹又吃一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