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飾的訣別 作品

第一百零五章:拜澤庭院之影2

湯米看了眼我指的位置,說道:“那裡是賽恩法姆,最難理解的一個地區,那片地區只有那麼一座城市,它的名字聽上去就像在說血祭場什麼的,聽著不太吉利。”

“噢,原來我已經走了那麼遠了。”我說。

光看地圖,我的確幾乎橫跨了大半個版圖,許多城市都有我留下的足跡,但我從不知曉它們在地圖上所呈現出的是個什麼樣子,直到現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版圖區域的劃分是不規則的,我還以為會是像拼圖那樣一個個規則的方形格子。

我的心中頗有些感慨,我從地圖上一一辨別出我所走過的那些城市或大州的樣貌,我曾認為它們是廣袤的,但事實上它們在這塊大陸版圖上顯得也是如此渺小,如此容易被人忽略,曾經需要乘坐火車行駛一天一夜才能穿越的大州,竟然僅僅只是地圖幾十個大州中的一份子。

這張地圖,就像一幅古老的大家族群像。

“對了,西蒙,聽說你在賽恩法姆待過一段時間?你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湯米問道。

“說來話長,我漫無目的的流浪,然後到了那裡,借宿在保羅.格維奇家,在離開賽恩法姆之前,我甚至在那做過幾個月巡夜者,那是一段難忘的經歷。”

我用一句話如實概括了自己在賽恩法姆的一切。

“巡夜者?”湯米笑了笑,道:“我以為這個職業早已不復存在,失傳了呢,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每個城市都有巡夜者這個崗位,恐怕也只有賽恩法姆那邊的政府會選擇保留這項傳統。我聽說賽恩法姆的高層管理者一個個都是老古板,他們墨守成規,對歷史,對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痴迷到了忘我的程度,當地政府這種偏好導致的好處是賽恩法姆幾乎擁有數量最龐大的學者群體,壞處是他們還在遵循幾百年前那套行事作風。他們似乎在試圖復原那些早已失傳的東西,我真不明白,過去有什麼值得懷念。”

湯米又問道:“當巡夜者好玩麼?”

我對湯米說:“湯米,巡夜者是一份工作,同時也是一項重任。”

湯米對我說:“看來你還是老樣子,做起任何事來都會格外認真,所以,你在成為巡夜者期間,有遇到過什麼有趣的事麼?比如那些夜裡發生的事。”

我點了點頭,道:“當然,夜裡有許多有趣的事,即便大多數時候巡夜者必須忍受孤寂,通常只有月亮作伴。”

湯米似乎想到了什麼,感嘆的道:“西蒙,看來你也不得不為了生活放下自己高貴的身段,忍受這屈辱,要知道放在以前,這是不敢想象的,以前我總能在你身上看到最凌厲的傲慢和不可一世的態度,那真是一種令人無可奈何的傲慢。當然,你的確有傲慢的資本,只是讓人無法想象的是,你竟會為了生存,願意去找一份平庸甚至邊緣化的工作,這真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