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圖窮匕見

唐思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武辰，看著正在為眾人分盛蜂蜜水的男子，他語氣帶著些許遺憾的說道：“馮樂，你跟著老夫已有八年了吧。”

馮樂就是端蜂蜜水進來的人，這壺蜂蜜水除了廚師，只經過他一人之手。

馮樂看起來很老實，低眉順目回答道：“當年若非唐公收留，小的早已成了街邊餓殍，唐公給了小的第二條命。

讓原本只能被人肆意踐踏的小人，可以反過來肆意踐踏曾經欺辱過我的人，小的此生肝腦塗地也難相報。”

唐思哂笑一聲，“也是啊，八年時間養條狗，也該願意為我用命了，更何況一個人。

不過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足夠複雜，太複雜的人，反而不如狗來得有用，你說是不是。”

包間內頓時安靜下來，都已從唐思的話中感覺到了不對。

馮樂的手微微一顫，強笑道：“小的不知唐公是什麼意思，如果唐公想讓小的當一條狗的話，那小的就是唐公身邊的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就算唐公您讓我吃屎，小的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唐思靠在椅子上，語氣淡然的說道：“老夫沒興趣看人吃屎，這蜂蜜水清香誘人，便賞給你喝了。來，給老夫全部喝光。”

馮樂已滿頭大汗，抱著蜂蜜水的雙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只看他這副模樣，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蜂蜜水有毒，此時再蠢的人都已猜到。

他們一語不發，所有人的目光都只盯在馮樂臉上。

唐思對左右搖頭嘆氣道：“今晚老夫已殺了兩人，一個老不死的算是活該。

還有一個我很看好的歌女，老夫原本想將她培養成花魁的，可惜她太過糾結於過去，真是為她遺憾。

而現在，我又要殺第三個我實在不想殺的人。

我已給了他一個體面的死法，可他偏偏要選擇一個讓我為難的死法。”

武辰低下頭，裝作喝茶，卻借熱茶升起的水氣擋住漸漸陰沉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