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嫉惡，憐孤

 白玉重樓用以護持脆弱陰神不受外界傷害的白光中，便因空間之力的存在才能隔絕內外。

 “不要打我！我說就是了，”阿春的膽子實在不大，聞言害怕得身體戰慄，急忙舉手抹了抹臉上並不存在的淚痕，雙腿一軟向馬驥跪了下來，當真老老實實地交代起來。

 看著白光中可憐巴巴的小傢伙，想到他出手前再三的猶豫，馬驥決定給他一個機會，於是冷下臉開口問道：“小子，先彆著急扮可憐，老實交代自己的來歷，或許可以少吃些苦頭。”

 “我叫做詹春，就是蘇州本地人氏。因六歲那年父母雙亡，兄嫂不能相容，只能寄居在年邁孀居的外祖母家中。

 “豈知到了當天深夜，瞎和尚竟闖進我家中，殺害了外祖母后將我擄走，用許多古怪的方法折磨了一年之久，最後在一顆大桑樹下將我殺害，等我再有了意識，便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初時我感覺自己有了些不同尋常的能力，也曾想殺了瞎和尚為外祖母報仇。不想他早有了控制我的手段，用那桑樹的枝條做了一個小木人，只要木人在手便可以讓我承受無盡痛苦。

 “自此之後，我冤沉九泉，不能超生，只能在瞎和尚的逼迫下助紂為虐，做了許多違心之事，到如今手上也有了幾條人命。這一次，我同樣是受他逼迫來加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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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別如所求，只求公子能讓我死個痛快，一則為以前做過的錯事贖罪，二則徹底擺脫那瞎和尚的掌控。”

 馬驥察言觀色，憑著三世為人的經驗，自然能看出這確實是個老實又膽小的孩子，即使變成“天鬼”也沒有改變性情，所說的話亦沒有半句虛假。

 他略一沉吟，神念一動便收了控制住詹春的白玉重樓，搖頭嘆道：“抱歉，我怕是無法滿足你的要求。如今你的狀態叫做‘天鬼’，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非生非死，不入輪迴，天下或有人能殺得了你，卻絕非如今的我能夠做到。”

 詹春滿臉絕望地癱倒在地上，喃喃道：“連求死都不可得，難道我要永生永世受仇人的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