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妖孽,挑撥離間!

 宋晏清頭腦冷靜,認真地糾正她。 

 燒殺搶掠乃強盜行徑,止戈安民才是國之根本。 

 吾乃未來一國之君主,怎可行強盜之事? 

 莫要胡言亂語。 

 林小暖表忠心反被批評,當下也不想再多說。 

 【好的,宿主。】 

 宋晏清身居異國兩年多,如今重新見到朝臣,竟覺十分陌生。 

 他只記得經常與爹爹談事的幾位老臣。 

 自七歲開始,他便和爹爹一起在勤政殿聽左右丞相吵架。 

 也曾坐在龍椅右側,旁聽過幾次朝會。 

 如今再次坐到龍椅旁的小塌上,他看著高臺之下的群臣,只覺得心中空茫。 

 龍椅之上分明空空蕩蕩,卻好似依舊有人端坐其上。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往日之事似在眼前。 

 “君臣共舞,乃天下之樂,有何不可?” 

 “吾國百姓安居樂業,每逢佳節必載歌載舞,此乃大興之兆。兩國交戰,必勞民傷財,若非必要,避戰主和。” 

 …… 

 那聲音又彷彿在耳旁響起,帶著愧疚難當的心情。 

 “吾願以金銀布器換戰爭停止,以求兩國百姓和樂安康。” 

 “吾兒清,前往尚武……為質。” 

 “無召……不得歸。” 

 爹爹把自己送去做質子,他不怨。 

 皇室幼子當時只他一人,身為嫡長子,他……理應承擔此事。 

 少量金銀器物換戰爭平息,值。 

 一人換兩國百姓生活安寧,值。 

 兩年質子生活,見識人間險惡,學習異國律法騎射,值。 

 他活下來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以後再也見不到溫和寬厚的爹爹了。 

 想到此處,宋晏清悲從中來。 

 淚眼朦朧之際,他突然看到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他眨眨眼,朝群臣中靠前的一人看去。 

 哦。 

 郝丞相的帽子腿兒折了。 

 定然是丞相夫人的手筆。 

 怎麼不跟少府監的人說一聲再做一頂新帽子呢? 

 這樣上朝多埋汰啊。 

 郝丞相抬手扶一下帽子,感覺到上投過來的視線稍微抬了一下頭。 

 然後立刻剋制住抬頭的動作,繼續和同僚們保持平視,保持緘默。 

 林小暖順著宋晏清的視線看過去,才看清那個逛青樓被妻子逮到的丞相長什麼樣。 

 中年人身穿交領長衫,外套一件紫袍,和宋閒的紫袍不太一樣。 

 郝丞相髮鬚皆摻雜著銀絲,身材微微發福,漫不經心地看著正在發言之人。 

 【他就是那位郝丞相啊?看起來年齡不小了啊,這個年紀還逛青樓,難道家裡很有錢嗎?還是說大叔長得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