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敢答應嗎 作品

第260章 老光棍

 江侃不知道炸藥是誰的 

 趙磊沒有等到趙耀宗脫罪的好消息,反而在二月二十二等來了兵部調令,命他帶領一部分神武右衛旗軍前往宣府聽調。 

 軍令如山,趙磊雖然心懷忐忑,也只能趕緊收拾行裝出發。因為規定要帶二百人,他只能不停催促本衛經歷。奈何誰都曉得這幾年韃靼在邊牆鬧騰的厲害,左一個小王子,右一個火篩,都找各種理由搪塞。 

 按照規矩,湊不夠人,趙磊就要自掏腰包招募,反正點卯延遲或者人數不符都是罪。正所謂善財難捨,從鄭家借了五百兩銀子後,他就帶著趙耀顯領著湊出來的人馬啟程了。 

 之所以帶著趙耀顯,名義上為了省下那一個人的開拔費。而實際上則是兩手準備,鄭家畢竟只是和皇后沾一點邊,鄭寬畢竟還是翰林官,孫遜等人就算賣鄭家面子也有可能死罪能免活罪難逃。趙磊要為子孫計,開始準備培養替代趙耀宗的人。是的,在趙磊眼中,趙耀顯的分量遠遠超過了一個教坊司歌妓生出來的庶子。 

 可趙耀顯卻不這麼認為,面對趙磊的決定,他心裡老大不願意。奈何趙耀顯是趙磊的兒子,就算被打死官府也不會管。有心想要求助鄭直,卻被告知鄭十七去廉臺堡還沒回來,於是不得不勉為其難的跟著趙磊上路。 

 是的上路,有鄭直為他們準備的齊全證據,有廣德長公主駙馬都尉的怒火,趙家父子根本不要想著能活著回來。那麼趙家就剩下了被迫心向田園的趙耀坤還有人盡可夫的崔氏了。鄭家的秘密還得掌握在自家人手裡,否則鄭直會坐立難安的。 

 趙耀坤給出的條件,在鄭直看來趙耀慶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更可靠。再者二虎與對方形如莫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與其等著鄭二虎還俗回來攪風弄雨,不如就別還俗了。 

 鄭直得到趙家父子開拔的消息時,正站在一片碎石之上,遙望不遠處的廉臺渡愁眉不展。沒法子,他雖然得到了薛漢與錢斌,華朝安股份的大部分,可還有相當一部分在旁人手裡,畢竟薛漢等人可不光向乾隆當借銀子。程敬就算了,旁人憑啥? 

 因此目下鄭直還在猶豫,要不要如同搞方家貨棧一般,如法炮製,讓廉臺渡先荒廢幾個月,洗掉那些礙眼的雜魚。搶,來的太容易了,贏者通吃,用楊儒的話就是‘太爽了’。鄭直如今已經拋棄了楊儒教給他的‘合作’精神。甚至認為,楊儒之所以後期處處算計失誤,就是因為被鄭直拖累。做買賣,必須佔到儘可能多的利益,這就是如今他的想法。 

 “再看就成望妻崖了。”江侃揶揄一句“你這破碼頭有什麼好算計的?還是先幫我想想辦法吧。” 

 在江侃的刻意親近,還有鄭直的有意接納下,二人如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此彼此心裡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部分齷齪,也就被對方熟知。可江侃與鄭直不一樣,鄭直是儘可能的不想讓旁人沾一點光;江侃則是他想要與人分享利益,人家不願意要。 

 如同廉臺堡一般,真定城北工程開春後也加快了進度,最快下半年就可以完工。裡邊到底有什麼,沒什麼,鄭直依舊不得而知。可江侃竟然已經開始籌劃第二期,將目光瞄上了西北角的純孝坊社那一片土地。大明子民歷來將土地視作命根,不到萬不得已,怎麼可能出售。誰若是如此,就會被認定為敗家,因此江侃企圖找人家聯合開發的想法一經提出就遭到了拒絕。可是江侃不死心,還在琢磨把地弄到手。 

 “你在真定的那個工程已經有一千多畝地了。如今才剛剛起步還沒個結果,何苦圈一大片荒地進來?”鄭直不明所以。 

 “這叫未雨綢繆。”江侃指著碼頭“你不也在暗中收購碼頭周圍的土地?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怎麼樣,算你一股。” 

 “不要。”鄭直直接搖頭拒絕“俺最近四處需要銀子,再者最晚五月俺就要上京了。” 

 邸抄上已經刊載,今年的武舉會試果然改了章法,多了一個武舉鄉試。考官‘俱從撫按官公同三司官考試’,鄉試時間由各地主考來確定。今年直隸境內的武舉鄉試由刺差順天、永平二府並薊州等處御史擔任主考,在京師進行比試。 

 按照制度,朝廷巡按御史八月出巡,因此每年最晚七月底朝廷就會更換新任的巡按御史。鄭直估計最晚就是六月就要在京師舉行鄉試,快的話沒準四月或者五月就要舉行,怎麼也不可能到六月。 

 “我比你走的還早好不好。”江侃遞給鄭直一根菸“我如今,連睡女人都想著怎麼練字。” 

 鄭直笑罵一句,接過來。因為互信,如今他可以完全放心的直接抽對方遞過來的煙了。江侃為他用道袍遮住風,點上“我要把這片地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