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悟即如同觀返掌
“可宗家人!”
營丘栿有些氣餒,頗有些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大郎,當務之急是保全令尊!長遠來看南浦營丘家也不見得遜色於雲谷宗家,只是咱們總是非敵是友,切不可耽誤大事!”
“只是如此一來,這應天府又生生擠進來一個宗家!”
萊觀苦笑一聲,
“大郎,你是當局者迷啊,今日之後這應天府是什麼局面,你莫非是自欺欺人?退一萬步說,難不成你眼裡只有一個區區應天府麼?”
營丘栿聞言悚然一驚,連忙用手抹額,恭恭敬敬下拜答謝萊觀,
“若非兄臺當頭棒喝,衡甫如今還是井底之蛙,實在是慚愧!”
“衡甫兄,咱們之間不必如此,推心置腹的說,今日起不知你我,咱們這些人都是承公的馬前卒,只能唯承公馬首是瞻!”
營丘栿點了點頭,示意萊觀繼續說,
“承公又遣霄都監與智二郎這兩路,其目的也是如此。霄都監與瀾公相交莫逆,如今親自率隊上山收拾殘局,難道還能留下什麼首尾不成?為何紫芝真人也跟著上去,也是為此!”
“怎麼說?”
涉及自己老子,霄春臣當然著急。
“難不成咱們還能下得了狠手殺人滅口嗎?當然是兩家合力把所有人都收往紫霄觀、太暉觀集中起來,以養傷避疫名義圈起來,誰還能輕易見得到他們?”
原來如此,難怪父親要帶兵上去,還以為是防著賊人來個回馬槍,卻是嚴防死守,怕有人跑出去!
霄春臣拍了把腦袋,這些大人們實在是老奸巨猾!
“智二郎此去,便是斬去右判另一處助力,只需拿捏住蓼谷縣的知縣,右判還能掀起多大風浪!”
營丘栿點了點頭,他絲毫不懷疑智全寶的人品,莫看他不可能拉攏智全寶來做暗插在宗家人身邊的暗探,反過來,智全寶也不會因為同門私誼,而來針對自己。
這是智二郎的人品,也是他最欣賞此人地方。
如今看來,承公這三步棋都是用了營丘家自己人脈,若是如此還不能掌握局面,那承公也該考慮營丘家靠不靠得住了。
萊觀最欣賞營丘栿的一點便是文人才,武人膽,官場顏面,江湖義氣,這些彼此衝撞的氣質匯聚一起,常人看來或許覺得此人羈傲不遜,孤高不群,但是更吸引有膽有識者與他親近,這種人是絕不會默默無聞而死,必然為了大事業而生!
“如今看來,最大的風險便是敬玉博了!”
熊暠聽到他們議論道智二郎,本能的退開幾步,如今聽得敬玉博的名字,急忙湊過來,
“那衙內與巫不同都是分開關押,無論行走還是停駐都是那些道人親自看押,咱們也靠不進去!”
“那些道人乃是聽從集真觀大師兄的,咱們要不試試通過蘆秉文,想辦法調開道人,讓咱們進去問問?”
霄春臣也明白這兩個人的關鍵之處。
“糊塗!”
營丘栿只敢悄聲說話,緊緊壓抑住許多情緒。天色已經放亮,幾十步外也能依稀看清亭中人影,因此營丘栿不敢有任何過大的舉止,畢竟他也知道有心人此時必然也在仔細觀察他們。
“以承公與公良參軍之能難道不知道敬玉博與巫不同的重要嗎?如此小心看管,你以為只是防著外人?再者,我們接觸他做什麼?若真是解除了他,那他今後無論說什麼,除非涉及你我,誰還會信?”
“你的意思?”
“敬玉博不重要,其父才是關鍵,承公掌握敬玉博並非是拿捏我們,所圖更為長遠,慢慢看吧!”
霄春臣腦袋發木,但是他只是沒有想的那麼深,絕非不明白此中的利害。
“如何最為重要的,便是查抄清平埠,只要這裡有所收穫,至少局面上咱們又佔了上風!”
“就這麼等著?”
營丘檁心裡發虛。
“等著吧!若是查不出來個結果,咱們就更走不脫了!”
“人質麼?”
胖子本是靠著亭柱,聽到這裡悚然坐起。
“何須什麼人質!你以為咱們幾人不在這裡,承公就拿捏不了咱們二人的父親?我們就是放在盤子裡的點心,是要承公知道你我兩家的心意!是告訴應天府其他人,咱們兩家不僅上了承公這條大船,還是幫襯搖櫓撐篙之人!”
“那今後呢,我們怎麼做?”
霄春臣最大的好處就是自己想不出所以然的事,就交給能想明白的人去思考,他只需要有個結果就可。
“我們下一步如何做,是看承公需要我們做什麼,其餘的一概都不問、不說、不做!”
營丘栿最後又說道。
“尤其是敬玉博的事兒上,我們尤其是什麼都不能做,有很多人盼著我們會做什麼。咱們可要當心,真要是做了甚麼,那才是落入不測深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