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遺一丁 作品

第216章 箇中真樂天然的

 “若無崇憲他們,那些人如今哪裡能這麼悠哉哉,他們若是有錯,順昌城與東京城裡的那些溷貨才該重責!” 

 公良吉符則立刻止住了他的怒火, 

 “也就是咱們面前這麼說,莫要鬧到外面去!” 

 承公也說道, 

 “只說咱們自家事,別人家的事,你們不必管!” 

 承公說的是不必管,看來若是某些人欺人太甚,少不得承公也要拿他發飆。 

 霄家父子畢竟與營丘家也算唇齒相依,營丘栿當然也是倍感關心,也是說了自己的考慮, 

 “都轉運司與走馬承受那裡也是做了不少糊塗事,其中還是要放到一處通盤考慮,畢竟此次禍事內情頗多,若是直把棍子打在咱們應天府上,幾次三番如此,人心也就散了!” 

 營丘栿這話倒也沒錯,前面兩次大案已經將欒大判一黨盡數發落了,如今只怕殃及其餘的官員,營丘父子如此惴惴不安也是如此。 

 公良吉符也把幾件事拿起來說, 

 “說起來,順昌城廂軍從逆也把咱們應天府部分廂軍為賊人蠱惑動亂之事抹平了,更何況平逆之功,其餘教閱廂軍居功至少三成,二郎與襄從勉都是廂軍中人,放到哪裡去說咱們的功勞誰也抹不掉!” 

 這話是來安慰營丘栿的,如此營丘潭也不能追究所謂監管不力的責任。 

 “至於應天府駐泊禁軍本來就沒有駐紮內城,若非霄崇憲及時領軍來援,內城也是難保,這話咱們也是要說清楚的,更何況幼公手下的新、御二人,還有羽廉訪手下的寧、危也是因此才算是有功有過,這一點大夥兒也看得明白!” 

 公良吉符說得清楚,但是有些事明明白白,卻是不能說清楚的, 

 “至於羽廉訪也拿捏不到霄都監,唯獨霄、熊二人領禁軍衝撞東丹使團駐地,而給了此刻可乘之機,致使東丹使團副使綺裡馮多羅以下十餘人遇刺之事,” 

 說到這裡,公良吉符停了下來,看著宗淑說道, 

 “這裡邊咱們說不清,也說不得,只能委屈了他們二人!” 

 宗淑還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只覺得十分慚愧,若非自己他二人也不會遭受此無妄之災。 

 蘆頌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陣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裡面牽扯過於複雜,雖然通過宗淑智全寶與蘆頌也知道了其中內情,而營丘栿此時通過敬玉博也大致瞭解了前因後果,但是如今也只能委曲求全了,真相只是讓幾個人更感覺無可奈何罷了。 

 公良吉符索性把這話也說開了, 

 “雖然真正的綺裡馮多羅早在夜警營嘯之時就被刺殺,咱們也知曉做下此事的便是綺裡遠山他們,但是他們這麼做畢竟也是為了延宕兩國開啟戰端的時間,更是為了壓制綺裡撻凜的野心與決心,因此咱們也必須把他們摘出來,而現在這個局面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另一層意思沒說出來,但是大家也心知肚明,畢竟此時敬洎也參與其中,如今敬洎已經是承公的兒女親家,此事若是如此處置,敬洎有功無過,否則朝廷便要將他推出來做替罪羊了。 

 “只是怨恨這些東丹人明知有賊人妄圖作亂,豈料這些蠻人竟為了掩藏此事,不將如此警訊放出來,導致許多無辜受難,實在可恨!” 

 營丘栿也只能轉移了角度。 

 “不知打算如何發落幾人?” 

 宗淑對於已經既定的事也不必耗費精力,他更關心經撫司願意花多大代價來周旋此事, 

 “羽微行三日內回京,此人心胸還有待磨鍊!” 

 承公甚至不願意多提此人。 

 公良吉符說道, 

 “此人也是頗為無賴,竟為了追責霄家父子,把自己的手下也從重發落了!” 

 “可是那危岌?” 

 宗淑問道。 

 “正是此人!” 

 “若是要保下來霄都監他們,咱們就不能讓他重罰了此人!” 

 半天沒說話的蘆頌一語中的。 

 公良吉符衝蘆頌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此人怨恨危岌沒能死戰守城,故而要以臨陣而逃,縱敵奪營來發落!” 

 “如此歹毒!” 

 這要是坐實了,那危岌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只怕許多禁軍士卒也要跟著掉腦袋。 

 “這哪裡是他該做主的!” 

 公良吉符也是冷著面孔,似乎羽微行就在對面一般呵斥, 

 “咱們經撫司已經否了他的提議,危岌以三成兵馬抵禦數倍之敵,更是冒死突圍來報,又輔助二郎剿逆,便不能說功過相抵,但是也沒有死罪的道理!” 

 說到這裡,承公又看向營丘栿、蘆頌與宗淑, 

 “你們以為該如何處置?” 

 這哪裡是詢問,分明是考校。 

 營丘栿先開口, 

 “學生以為,這危岌及所部禁軍畢竟有坐失要犯的過錯,依律該當發遣邊關效力,以贖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