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虎睛淺綴新花帽
只是三年前,石節士便甚少親自跑馬道了,這等鹽茶鐵馬的交易都是交給了手下人,便是宗淑等師兄弟知曉的最新消息,也是這位已經安定於肇、綦、丹三國交界的三不管地方,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因此竟然此時此地,見得此人如何能不震驚呢,驚喜之餘也是滿腹的疑問,故而三人好一陣子坐定了,宗淑單刀直入的問道,
“兄長如何到此?既然知道我等在此,怎麼不捎個信來?”
“白雲在天,山?自出。”
石節士沒說別的,卻是詠唱起四言詩來。
“雲裡逸遠,山陵遏之,”
宗淑應和的,卻是在這首《白雲謠》之上改動的。
“ 生死一致。我復何人。”
石節士回過來的也是改動了的,只是這八個字出口,迎來了宗淑更加的錯愕,
“師兄,你是雲逸中人?”
雲逸正是登雲閣中長期潛伏於內外之人,不同於雲僕都是隨時聽命於閣老宗放的命令,雲逸只是根據交辦之事,自行決斷如何實施,期間宗放絕對不干涉其行止,若是有要事安排,也是將目標和時限告知即可,而云逸也決不依賴於登雲閣的人員體系和資源,完全是自己一個人另成一脈,也只與宗放一人聯繫,當然他們也可自由選擇如何建立聯繫網絡。
比如此時,石節士便當著二人面坦誠身份,也等於他也知曉他們二人的底細,宗淑也就罷了,他是宗放嫡子,按著這個年紀總該知曉登雲閣的存在,只是他是如何篤定風鳴知情呢?
石節士看出來了二人的疑惑,繼續說道,
“師叔近期三次密函與我,最新的密函我已經知曉你們的行動目標了,如今使團事已經算是瞭解,是不是這幾日有些不知所措了?”
聽聞此言宗淑二人才放了心,又聽聞石節士之問,二人也是點頭,尤其是風鳴,急切說道,
“東丹使團入京以來,我們幾個便不知該如何是好,如今雖然在承公麾下當差,也是做了些實事,只是不知如今這般可是走在了應走的路上。”
石節士點了點頭,
“師叔也是擔心你們困惑其中,難免束手束腳,因此也交代我告訴你們,所行只要在正道,人間處處是坦途,何必執拗風從哪裡來,若是春風隨他而行哪裡會有錯處!”
宗淑則問到,
“師兄,莫非你一直遊走北疆也是身負重任?”
石節士則回道,
“兩可之間,師叔知道我的志向,可並非是什麼苦差事逼著我在北邊待著!”
石節士又狡黠的說道,
“便是你二人,也問不得我在北面做什麼”
卻又轉圜道,
“只是卻要你們知道我這次來做什麼!”
宗淑卻反應了過來,忙問道,
“三師兄這次南下到此,卻在這時露出許多破綻,便是看我二人是否能一路查訪過來?”
卻又追問道,
“那蒿老實可是三師兄的下線?”
石節士搖了搖頭,
“引你二人前來沒錯,不過這老倌兒卻不是咱的人手,”
又調笑道,
“你以為我這消息放出來只是一兩日?說起來這些良駒是隨著紫舒軏離開丹陽城,我便開始發賣給了各地軍將,便是這蒿老實我也是日日催著他盯著宅院,我也不只找了他,便是那與他搶這宅院的牙人也是我僱下來的,除此之外還有幾條線等著你們發現,”
他將兩杯酒推在二人面前,
“未想到,你們幾個也是耽擱幾日才發覺,當罰一杯!”
二人飲罷這杯酒,風鳴卻有點心中不平,說起來他與三師兄反而比大師兄、二師兄熟悉,因為陪著風鳴習武的便是這位,彼時前面兩位師兄已經下山了,故而,風鳴與石節士說起話來也少了許多忌諱,
“三師兄,你這般行事,就不擔心我們遲遲未能發覺異常,反而耽誤了正事?為何不直接留下師門印記,咱們便好相見?”
石節士則依舊是一副恬淡面孔,只是言辭卻很犀利,
“你倒說說會耽誤什麼正事?”
“我們沒見到你,怎知耽誤什麼事?”
“照啊!若是你們不來尋我,毋論何事則與你們無關,千難萬難也是我應該面對的事,不是嗎?”
“那你還來尋我們?”
風鳴在這位師兄面前倒是有了幾分稚氣。
“若是你們能因此尋過來,便證明你們有參與此時的本事,否則我若是強拉著你們過來,不過是害人害己!”
“三師兄,你卻不知我們幾個這些時日可是辦了好幾件大事,如此你還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