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 找





夏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沒有繼續和李袁交談下去,望著他站在門邊背影,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他等著夏橘睡了,才繼續往外走去。




上鋪的兩個中年男人也跟著下了床,推開門,過道上只有溫書堯一個人。




他站在走廊的盡頭,若無其事地向他們看來,看起來似乎還想和他們談話。中年男人險些笑出聲,暗自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他的旁邊就是洗漱室和衛生間,而列車員背對著他們,在另一頭忙活,此時距離下一站還不到四個小時,除了下鋪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沒有會在意他的去向。




雖然以他們的能力還不足以讓他無聲無息在這趟列車上消失,但是消失兩三個小時是可以的。




而他居然天真到想和他們談話。




兩個人掃過後面的攝像頭,抽出腰間的皮帶向他走去,而他似乎對他們的想法毫無察覺,見他們走近,又側頭向著窗外看去。




兩個人心頭大喜,無聲無息繞到他的身後,掏出繃直的皮帶,猛地向他的脖子套去。




“砰——”




正在收拾垃圾的列車員聽到輕微的響聲探過頭,走廊上空無一人,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故而收回了視線。









夏橘被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




房間裡一片漆黑,她拿出手機,又是李袁,他通過同學群加上她以後發來的消息,問她臥鋪的感覺怎麼樣,他在硬座坐得想死。




她沒有回覆,




緩緩從床上坐起身,腦袋有瞬間的空白,隨即回過神,立刻向對鋪望去。




黑暗中,空無一人。




不止是他,上鋪兩個男人也不在了,她心裡頓時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她很快冷靜下來。




不會的。




現在是法治社會,到處都是攝像頭,車上有列車員和乘警,沒有任何罪惡可以肆意橫行。




可是她的手卻誠實的摘下了耳朵上的軟管,關掉氧氣往外走去。




門外的過道上坐著兩個充電的男人,見她出來,不約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她開口詢問道:“請問你們見過一個穿衝鋒衣的男生嗎?和兩個看起來看著不是很面善的中年男人?”




兩個人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正想重複一遍,忽然聽到隔壁的車廂異常吵鬧。




她不由和麵前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而後三個人齊齊往那邊走去。




那是一節硬座車廂,車廂的連接處圍著不少人,夏橘跟著那兩個人擠進人群,只見兩個中年男人坐在地上,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對著一旁的乘警道:“快救救我們!他想要殺了我們!快把他抓起來!”




夏橘順著他們指端看去。




溫書堯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們對面,黑色的袖口和衣襬沾染了些許塵土,似乎是從腳底被帶上來的,兩個中年男人身上也不乾淨,顯然在動手的過程中,他也還手了。




夏橘光是從他們身上的塵土就能猜到,他一定是落了下風。




此刻他沉默地低著頭,周圍的人似乎都認定他是那個施暴的人,微妙的和他拉開了距離,而他似乎早已習慣,沒有向任何人解釋的意思。




夏橘沉默地看著他。




眼睛裡透著一絲心疼和不滿,為什麼不解釋呢?明明可以說的,可他總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什麼都可以自己扛的樣子。




她提醒過他那麼多次,可他還是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