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沾





正是好奇的時候,昨天晚上的乘警走了過來,主動叫住溫書堯道:“我們正準備去找你。根據你說的情況,我們已經聯繫到了最近的一個派出所,也邀請了當地的專家,現在麻煩配合我們,接受一下調查。”




溫書堯神色如常的應了一聲。




夏橘卻是一怔。




“配合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乘警直接對溫書堯道:“走吧。”




夏橘自是不依,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卻他早有預見的躲開了,他輕描淡寫望著她的眼睛:“去吃飯。”




夏橘沒有動。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沾這趟渾水,可他能去跟警察說什麼呢?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而已。




憑藉那兩個中年男人的狡猾,絕對可全身而退。




可他就是一副鐵了心不想讓她捲進來的樣子。




夏橘還想說點兒什麼,此時兩個男人卻在另一個乘警的陪同下走了過來,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兩個中年男人對他的恐懼已經逐漸淡去,而且現在有了法律的保護,更是肆無忌憚,搖頭晃腦的看著溫書堯,用口型道:“結束了。”




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既審不了他們,也沒證據能判得了他們。




然而溫書堯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乘警又問:“我們在現場找到一根皮帶,是你們誰的?”




見他們和溫書堯都不知道。




乘警又道:“你們不說也沒用,上面殘留的指紋和皮屑對比一下就知道……”




“我們的。”中年男人不得不認領道。




“拿來幹什麼的?”




“沒幹什麼,就是……”中年男人支支吾吾,想要糊弄過去,一直小心翼翼打量著溫書堯。




然而溫書堯並不在意他們,他一瞬不瞬望著他們身後的夏橘。




她顯然也看到了中年男人對他說的話,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溫書堯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




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很奇怪。




她不在意的時候,會想生氣,想把拉到自己面前來質問,那些牽過的手,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可她真的在意時,又希望她能永遠那麼冷漠,不要捲入他的是非中。




就像他明明想要她留在他身邊,卻又不忍看她在他身邊擔驚受怕。




夏橘也在看著他。




他對周遭的一切孰若無睹,靜靜和她對視:“還不去吃飯嗎?”




夏橘知道他在催促她離開,可這兩個中年男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他,而他永遠都是那麼平靜,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她咬了咬唇,卻終是什麼都沒說,捧著手裡的餐盒,轉身往餐車走去,溫書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的背影,直至徹底在人群中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




夏橘心不在焉在車廂中前行,直到聽見有人在叫她,才驀然回神。




她猛的回過了頭,然而卻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李袁疑惑地盯著她手裡的餐盒:“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夏橘咬了咬唇,而後將手裡的餐盒塞到李袁手裡:“幫我拿一下。”




而後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




此時,火車已經進站了。




溫書堯和兩個中年男人已經跟著乘警下了車,所幸並沒有走遠,夏橘沒走幾步,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溫書堯的背影。




清瘦,挺拔。




彷彿什麼都壓不垮他。




此時有兩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在和乘警說著什麼,而其中一箇中年男人正捂著脖子,癱坐在地上,夏橘無心觀察,快步向他走去。




殊不知在她過來的前三十秒,那兩個陌生的年輕人以證人的名義,以示範那根皮帶的用途為由,當著乘警的面,用皮帶勒住了中年男人的脖子,雖然只有一瞬,但是中年男人已經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頓時意識到,這些人想要他的命,在哪裡都有辦法。




嚇得雙腿發軟,唇齒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