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林巖只說了一個“老地方”, 夏橘便懂了,直接把車開了過去。




這幾年深市的變化很大,但是那一片是老城區, 拆不起,也重新規劃不了, 只能繼續照舊維持著,因為離市中心不遠, 也成了新的網紅打卡點。




哪怕過了飯點,也很熱鬧。




夏橘將車停在林巖約得燒烤攤門口,而林巖也剛好下車,隔著車窗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夏橘打開車門下車。




林巖已經在路邊的攤位坐了下來, 以前他們的公司就在這個燒烤攤上的居民樓, 經常晚上下了班就來這裡擼串。




老闆還是之前老闆。




看到他們便主動打招呼道:“你們吹得什麼風, 把你們兩位稀客吹來了啊?”




林巖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夏橘笑了笑。




老闆拿過茶壺放在他們桌上,好奇道:“怎麼就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呢?”




林巖張了張嘴,想要老闆別問了,只見夏橘對答如流:“死了。”




林巖和老闆同時嚇了一跳。




老闆脫口而出:“他不是還那麼年輕嗎?”




“人生世事無常嘛, ”夏橘倒了杯茶, 低頭看著菜單, 見老闆遲遲沒有回過神,見笑著解釋道:“逗你的。”




老闆由衷地鬆了口氣。




拿著他們點得菜單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不吉利的。”




夏橘笑了笑,沒有解釋。




等老闆走了以後, 夏橘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 林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發現她整個人的氣色很好,絲毫沒有受到陳海生那件事的影響, 不由感嘆道:“夏橘,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




夏橘抬頭看向他。




“我以為你會消沉很長一段時間。”




“不至於,”夏橘淡淡道:“就是分了個手而已。”




確實,說起來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林巖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搖了搖頭,唇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夏橘倒是好奇另一件事:“你知道他岳父是幹什麼的嗎?”




說起這個,林巖頓時來勁了,“聽說是做實業的,近兩年剛來深市發展。陳海生前段時間到處籌錢,深市本地的企業都沒有借給他,銀行也沒有給他貸款,我聽我的資方說,不止是我的資方在攔他,深市也有大佬在擋他的路,可沒想到硬讓他這個岳父給扶起來了!”




夏橘隱隱猜到這個所謂的大佬就是梁碩,沒有解釋。




林巖自嘲道:“我真他媽小看陳海生了,他從當初分股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有這一天了,我買了你的股份,都只有百分之四十九,控股權還是在他手裡,人家湊夠了錢,直接使用優先購買權,把我手裡的股份全部買走了,連我也一起出局了。”




夏橘沉思著沒有說話。




林巖忍不住用食指敲著桌子道:“你說陳海生這個岳父,這個時候幫陳海生,不是在斷自己的路嗎?得罪了我的資方和攔他的大佬,他在深市還能發展的起來嗎?”




“陳海生走投無路了,”夏橘已經理清楚的事情前因後果:“如果他這個岳父的錢真的這麼好拿,那他一開始就不會去其他地方籌錢了,如你所說,他岳父在深市發展了兩年,都沒發展起來,就想借陳海生的公司立穩腳跟了。”




林巖一怔,顯然沒想到這層。




夏橘又道:“但是陳海生這一下挺過來了,下一步就是上市,而他的公司只要一上市,他直接可以躋身深市新貴,到時候就不是他岳父可以拿捏的了。”




林巖登時明白了過來,陳海生的和他的岳父屬於各取所需,但是陳海生明顯更甚一籌。




不由愣了幾秒鐘才緩過神:“夏橘,你他媽以前老說我狼子野心,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夏橘不予置評。




只是覺得她實在低估陳海生了。




以為一個林巖就可以讓他出局,如今看來是遠遠不夠的,加上樑碩的人脈都沒把他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