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 作品

第 59 章 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她順嘴問:“你跟你朋友說了什麼時候見面嗎?”




陳白毫無疑問一點頭:“他今天殺青宴結束之後來接我。”




果不其然,絲毫不出意料。經紀人往後一靠:“人都快成你專職司機了。”




這開車接人接得比司機還勤。




陳一白沒概念,只略微側眼,說:“有嗎。”




經紀人還沒回答他,邊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一條消息彈出,他於是低頭看去,看了兩眼後抬手回覆。




經紀人問:“你朋友的消息?”




“不是,”陳白說,“是楚明原。”




經紀人的眉頭略微一動,看著人低頭回消息,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覺點了兩下桌面,沉吟後道:“他最近是不是聯繫你聯繫得挺勤?”




原本在一邊忙活的兩個助理悄悄豎起了耳朵,人也跟著靠過來。




“勤嗎,”陳白覺著還好,說,“跟我和錢進發消息的頻率差不多。”




那這頻率已經算是很高了。




再加上平時在劇組裡聊天對戲,時間和次數累積起來,很明顯超乎尋常。




經紀人再看了眼回完消息開始去騷擾好朋友的人,不自覺揉了下眉心,說:“楚明原和你不一樣,不會沒事找人聊天。”




陳一白想說自己也沒有沒事找人聊天,結果經紀人視線落在他手機屏幕上,上面還有他給好鄰居發的一連串無意義表情包。




“……”




他於是不說話了,低頭順手又發了一張表情包。




平時不會多說廢話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和人聊天,只要開了口,就一定有所謀,經紀人又揉了下額角。




那種高位的人從這裡拿不到什麼物質上的好處,這個可能性可以基本排除。




排除物質上的需要,那就只剩下人了。




雖然這感覺沒有由來,但經紀人覺得,楚明原應該不是想單純地交個朋友。




“……”




揉額角沒用,太陽穴突突跳。只是一個猜想,事情還沒定論,經紀人於是只能說:“楚明原要是和你說什麼奇怪的話,你掂量著回。”




好鄰居回消息了。陳白笑著一擺手,隨口應說好好好。




都是同事,他倒覺著還好,認為人再說奇怪的話也怪不到哪去。




是天生的樂天派一個。




經紀人揉著頭沒有多說,只要人有把她話聽進去就好。




午飯時間結束,飯後簡單休息,下午稍微一準備,晚上就是殺青宴。




殺青宴現場佈置得很豪華,很輕易就能看出劇組的底子厚和資方的財力雄厚




()。




現場人多,受邀的媒體也來了不少,現在沒到拍攝和採訪的時間,記者在現場遊走,熟練進行社交。




陳一白到的時候小夥伴錢進已經到了,到後不久殺青宴正式開始,兩個人湊一起,熟練走流程。




臺下閃光燈亮,臺上的人抱著工作人員送的花,白色碎髮垂下,眼睛笑得微彎。




快門落下的聲音接連起,和導演站在臺中心的楚明原略微側頭,看向側邊的人。




陳白抱著花,察覺到從一側的視線,跟著一轉頭,隔著錢進和男四對上投來的還沒收回的視線,雖然不明所以但禮貌一笑,之後又轉過頭。




只是一點微小的互動,臺下的高千一邊跟著大眾鼓掌,一邊轉頭看向站不遠處的楚明原的經紀人。




那經紀人沒鼓掌,穿著身人模人樣的西裝,睜著一雙眼睛,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服下。




藥是朋友常備的藥,高千認識,知道那是降壓藥。




“……()”




總感覺似乎好像有點懂了什麼。




一套流程走完,等到臺上人走下臺,兩個經紀人自覺領走了各自的人。




流程結束後才是開席,幾個主演一桌,經紀人也一起。暫時不論現場氣氛怎樣,一邊經紀人一邊小夥伴,總之陳一白是嘮快樂了。




一桌投資方和主創,他和小夥伴兩個都喝不了酒,一起擱那喝葡萄汁。




錢進估摸著酒量比他還差,這只是喝葡萄汁,加上週圍酒味濃了些,這人還真以為自己喝的是酒,平白無故發酒瘋,湊近扒拉他,小聲說:等我以後當大編劇了,請你來演男主。?()?[()”




陳白繼續吃菜,很有禮貌地應了聲,之後問:“你不當男主?”




錢進一擺手:“都當編劇了,誰還演戲。”




演戲有時候還得捱罵,當編劇有時候說不準還能罵導演。




陳一白明瞭了。




這個人就是想試試罵導演的感覺。




沒意識到自己意圖暴露,未來的大編劇還想繼續說,在人聲音越來越大前,陳一白止住了他的危險發言,並把人扔給其經紀人,讓他經紀人自己處理這個滴酒沒沾就開始說醉話的人。




錢進被拎走了。




幾次推杯換盞下來,桌上人喝得紅光滿面,專心吃菜的人也吃飽了。




接近尾聲,高千跟著喝了不少酒,但人是清醒的,低頭看了眼時間,再看了眼旁邊已經放筷,拿著水杯在安靜喝飲料的人,湊過頭說:“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要是吃飽了就走。”




她問:“你朋友什麼時候來接你?”




陳白慢慢打了個呵欠,回答說:“已經出發一段時間了,大概還有一十分鐘左右到。”




高千於是說:“在這裡待著覺得悶的話,可以去樓上小花園。那裡應該沒什麼人,可以去吹風清醒一下。”




之後又補充說:“外面冷,要是要出去,記得先回房間穿件外套。”




陳白側眼:“你呢?”




()高千手指敲了下酒杯杯壁,視線轉向對面的幾個投資方,說:“我今天必定要讓他們先喝趴下。”




一點經紀人的勝負心。




知道她自己有度,陳白一點頭,喝下最後一口果汁,起身離開。




這大廳裡都是香氛的味道和酒味,也開著空調,味道混雜著溫熱溫度,坐得人有些發睏。他還要等好鄰居過來,現在還不能困。




樓上小花園確實沒什麼人。花園不是溫室,沒加蓋,今天晚上溫度低,還在嗖嗖吹冷風,沒人願意來,走進去後環視一週,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沒人更輕鬆,隨手攏了下回房間穿上的外套,陳白靠在欄杆邊上,低頭掏出手機。




電子屏幕的光亮亮起,映亮五官,他對著欄杆外的城市夜景拍了張,抬手打字,順嘴給好鄰居說了自己現在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