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對著一臉惱怒的母親、兄長道:“他對從汴州帶回來的那個姑娘,用情極深,我不想介入他們之間,更不想以後跟他的眾多女人稱姐道妹。”

“從前是我沒想到陸家子嗣壓力過重,這回是他點醒了我,我該知難而退。”

想到夢中劉曼柔一口一個姐姐,一口一個郎君,時不時還要扶著腰暗示夜裡操勞的畫面,謝晚凝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我肚量特別小,只想嫁一個阿爹這樣專一的男子,才不要當寬容大度的侯夫人。”

這話正好被跨門而入的謝文聽見,他腳步微滯,抬眸看向妻女,問道:“晚晚怎麼了,可是陸家小子又犯渾?”

鄭氏一面握住女兒的手輕拍,一面對著夫君轉述起方才聽到的話,惱道:“可顯著他了,還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咱們晚晚的正妻之位,說的彷彿咱們高攀了他們家似得。”

開玩笑,都是世襲罔替的侯爵,他們家嫡長女嫁給誰不是正妻之位,也就是他們家姑娘一根筋,不然以她的人品樣貌,就是宗室王府,公爵家也是嫁得的。

甚至嫁給哪位皇子為正妃也未嘗不可。

謝文性情溫和,頗有容人之量,可這會兒也是變了臉色,手拍桌案站起身:“好一個陸子宴,真當自己拿捏死了咱們家姑娘不成。”

別說他當日提親時就曾說過有謝晚凝一個足以,即便他沒說,真要納妾也不該對未婚妻是這麼個態度。

誰家納妾不需要經過主母同意的?

用施捨的語氣,說不會影響他們家姑娘正妻地位,這是當謝家沒人了嗎?

難怪滿腔心思都搭在他身上的嬌嬌幼女都傷了心,說出不肯嫁人的話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衍譽見狀,道:“我早看陸子宴不是良人,既然晚晚也看清了他的面目,那明日我同父親去陸家將他們親事退了吧。”

話音才落,室內一片寂靜。

“婚期已近,這會兒談及退親茲事體大,不好貿然決定。”鄭氏看向女兒,遲疑道:“晚晚,你可真想好了?非一時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