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裴鈺清扶著她起來:“究竟哪裡不舒服?”

“只是嗅到噁心的味道,有些反胃而已,”謝晚凝握住他的胳膊站穩,才抬眸看向那邊僵立著的人。

她頓了頓,緩緩道:“看見了嗎?你讓我噁心到你一靠近,我就難以抑制的想吐。”

陸子宴嘴唇因為用力緊抿而發白,他看見,那雙每每看著他時總是瀲灩生波的眼眸,此刻淡漠的沒有半分情意。

就好似她之前的炙熱愛意,只是年少時期的玩鬧,隨著成長,頃刻間便能收回,不給他下留一絲痕跡。

她說,他靠近會讓她感到想吐。

在此之前,他剋制守禮從沒對她有過一絲半點逾矩。

第一次抱她,她說想吐。

袖中的手指緩緩收攏,這雙手剛剛才抱過她,餘溫猶在,可寒意卻順著掌心緩緩往上,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都被凍住,齒關冷的發顫。

看著那對並肩而立的男女,不知為何就紅了眼,“我不噁心的。”

謝晚凝眉頭蹙的死緊,她見過他怒意勃發的訓斥,見過他冷淡無情的拒絕,也見過他貪歡縱情的肆意,卻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打從五歲起,她就沒見這人哭過。

可這會兒,……他怎麼好像要哭了。

只是因為她的一句想吐?

可他不是不喜歡她嗎?

她想吐就想吐啊,他的柔娘不想吐不就行了。

還是說,他自尊心就這麼強,不允許喜歡過自己的人移情別戀?

謝晚凝不理解,更無法尊重,一想到夢中他對自己的肆意欺辱,更是動不了半點憐憫之心。

“陸子宴,我知道你為人驕傲,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我不再喜歡你這件事,可這就是事實,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嫁給你了。”

她語氣有些悵然,過了片刻,才輕鬆一笑:“這麼多年的情分,咱們都體面些,你繼續為你們陸家繁衍子嗣,傳宗接代,把婚書退還給我,咱們各自安好,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