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個‘再’字,陸子宴沒聽出不對,只當是退親的緣故。

 

見她神情嫌惡,他想到她那日在曲城侯府說的話,眉宇間瞬間染上幾分戾氣:“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髒。”

 

“誰知道呢,”謝晚凝唇角輕扯,嗤笑了聲:“不過你髒不髒的同我也無太大關係,請回吧。”

 

陸子宴定定的盯著她,“你還是不信我?”

 

謝晚凝徹底不耐煩了:“我信不信有什麼要緊的,你先前不就是想讓我這麼想嗎。”

 

“我先前不知道你在意這個,”陸子宴神情變幻,腦海裡一會兒是她誇讚那個老男人乾淨,一會兒又是她滿臉嫌惡看著自己的畫面。

 

半晌,他咬牙道:“你既然在意這個,我當然不能讓你再誤解我。”

 

他下顎線緊繃,兩人對峙幾息,他伸臂一把握住她的肩,將人扣近,一字一句道:“我是說過一些混賬話,你要給我定罪可以,但我沒碰過別人,這個罪我不認。”

 

“還有……”掌下的姑娘掙扎的厲害,他微微鬆了些力道,任由她逃開,目光緊跟著她而去,繼續道:“我雖有動過為陸家子嗣而納妾的心,但還從未讓哪個女子近身。”

 

那些話說的再混賬,他也沒有真正行動過。

 

他自幼不是在宮中跟皇子們一起讀書,就是被祖父、二叔帶著在軍營裡打滾,不喜脂粉味。

 

十八年來,眼裡只容下了她一個姑娘。

 

自十六歲起,這兩年,他多次奉命平叛剿匪,當地下官沒少給他送女人。

 

明豔嫵媚的有之,清麗動人的也有之,生澀的,風騷的,就沒有那些媚上官員尋不來的女人。

 

一個個都是最嬌嫩的年紀,如含苞待放的花芯,等著他採摘。

 

他並沒有為誰守身的想法,也不是顧忌收用了哪個,就會受人挾制。

 

但他確實一個也沒動過。

 

甚至連動欲的念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