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謝晚凝這些天的焦慮不安,家裡人都看在眼裡。

 

聞言,她心中感動,一面拍開兄長的手,一面乖巧點頭。

 

…………

 

想到明日就要跟陸家,跟陸子宴撇清關係,夢中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謝晚凝這一夜心情複雜。

 

激動、悵然、釋懷、各種滋味輪番襲來,叫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直到三更還是輾轉難眠,她忽然想起白天裴鈺清給的藥丸。

 

那個錦盒就放在梳妝檯上,她沒有喚爾晴進來,而是自己下床,連外衣都沒披,幾步走過去,取了一粒服下。

 

藥丸順喉而下,淡淡的清香和藥材的苦澀融為一體,味道竟然也不壞。

 

她想到了那人身上的氣息,似乎就有著淡淡的藥草味,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心裡記掛著事,她睡的也不安穩。

 

好在第二日一睡醒,就聽聞了陸家將婚書退回的消息。

 

聘禮也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至於這些年,兩家逢年過節的年禮、節禮,已經都算不清。

 

還有她送給陸子宴的,和陸子宴送給她的東西,都有不少,索性兩人都沒有提起,也就作罷。

 

許是擔憂這麼久的事,塵埃落定,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下。

 

當天下午,謝晚凝就發起了熱。

 

這回不是裝病,她是真病了。

 

病的整個人昏昏沉沉。

 

眼前一會兒是陸子宴冷若冰霜的臉,一會兒是爾晴被剝了衣裙杖斃的慘狀。

 

看著昏迷中還在流淚的幼女,鄭氏拿著帕子輕輕給她拭淚,哽咽道:“這孩子,什麼事都埋在心裡,瞧著沒事人似得,沒想到心裡竟這般難過。”

 

自家姑娘有多喜歡陸家小子,這些年他們都看在眼裡。

 

這次狠了心斷情,但心裡到底還是不捨的吧?

 

母女連心,鄭氏也跟著落淚。

 

謝衍譽勸道:“阿孃去歇會兒吧,晚晚這邊我看著。”

 

一旁的張媽媽也跟著勸:“夫人也要顧好自己的身子,不然大姑娘醒了還不知該如何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