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按照鳴劍的想法,既然好不容易將人擄來了,反正已經跟裴、謝兩家成仇,就該一不做二不休更狠些,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叫事情成定局。

 

才娶進門的新婦被他家世子睡了,裴家再缺媳婦也丟不起這樣的人,必定一張休書將人休棄。

 

到時候,謝家女就算上趕著嫁,他家世子還不一定願意娶這樣的殘花敗柳呢。

 

沒想到,竟然就這麼原封不動把人放了。

 

就算獨處廂房許久,可謝氏女出來時衣衫齊整,舉止也並無異色,鳴劍知道里頭並沒有成事。

 

真是白費了他們蹲著點將人擄來。

 

這哪裡還像冷麵殺將的行事風格。

 

陸子宴哪裡能體會下屬的腹誹,他一瞬不瞬的站著,直到再也看不見什麼,才終於不再忍耐,微微彎腰,噴出一口血來。

 

鳴劍驚駭上前欲扶,卻被他抬手阻止,臉色慘白道,“世子,讓屬下去請御醫吧。”

 

“不必,”陸子宴自己擦拭了唇邊的血跡,垂眸看了幾息,淡淡道:“這是心疾,老毛病了。”

 

心疾?

 

鳴劍恍然一驚,“您何時患了心疾?”

 

這不是裴家那病秧子的病嗎?

 

他家世子身康體健,力拔山河,何時……

 

陸子宴可沒有給下屬解惑的意思,他邁步下了臺階,步伐很穩,根本不像半天功夫接連吐血的模樣。

 

在走出這棟宅院後,他回身看了一眼,上馬車前,偏頭吩咐:“留心沛國公府的消息,任何風吹草動隨時向我稟報。”

 

鳴劍躬身領命。

 

…………

 

另外一邊。

 

謝晚凝被裴鈺清一路抱著出了宅院。

 

這段路其實並不近,可他雙臂穩穩的將人抱著,連氣息都沒紊亂一聲。

 

馬車就停在大門口,像只鴕鳥的謝晚凝終於自他懷裡探出頭,入目便看見數十名護衛,微微一怔。

 

動用這麼多人,長公主和沛國公應當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