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意缺弦 但求一戰
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那紫毛破了一箭,已然越過劈山派諸人戰線,向他們衝了過來。
林楚凡隨手注入一絲靈力,果然如冰熊料想一般,軟軟化作一團水球。
他只好就地取材,“於大哥,借根棍棒使使?”
“林兄弟當心,此物有毒!”
大鬍子於興說著,反身一腳踢了一根有所牽連的綠色木棍過來。
待飛得近了,眾人才見到,那分明是一根竹棍,上面勾連的兩物,乃是不知哪個綠皮的手臂……
紫毛接連閃動,躲過了劈山派眾人圍堵,卻也耽擱些許,便讓這一根‘兵刃’堂而皇之落到林楚凡身前。
典獄大人也是一陣膈應!
無可奈何之下,林楚凡只好先將手上外傷以光靈復原,再扯下那一雙手套,換到自己手中。
楚凡持棒上前,耍了幾個套路。太短!這是他最不喜歡的。
林楚凡喝道,“紫毛止步!此乃我御靈司辦案之地,閒雜人等若不退卻,以謀逆之罪論處,先抓後殺,不問因由。”
御靈司的名聲啊,就是這樣敗壞的!
蔣圖南不敢言語,只好鼓動各位同僚下馬上前,將那些四散逃竄的犯人聚攏一處看管起來。
也是順便將包圍圈鋪開,與劈山派成犄角之勢,相互呼應,給血竹幫施加壓力。
紫毛冷道,“老夫齊陽秋,見過這位大人。此乃門派血仇,還請大人不要過多幹涉。有道是‘江湖事,江湖了’,我等江湖中人未曾與官府為難,也請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林楚凡正在感慨御靈司之人包圍圈起得嫻熟,蔣圖南是個人才。突然被一聲暗含靈力的開場驚回了神。
這紫毛離得挺遠,怎麼就喊話不前?
林楚凡大言不慚道,“哼!聽你聲音,年齡也不大,何苦裝深沉。強求?你強求個什麼?狗屁的‘江湖事了’!那都是以前。如今,我御靈司有雷引大師引領,京畿之地,唯我獨尊!除卻國主陛下,餘子盡皆螻蟻!”
桑蜃聽得直翻白眼!這一看就是在騙人。
倒是那群衙役,不管這話是真是假,聽了真熱血沸騰!彷彿他們一個個都有靈力加持,所向無敵了一般。
只有蔣圖南,暗覺此事不妙,有心上前提醒,又怕挨踢,只好作罷。
紫毛怒,“黃口小兒,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三分薄面,你才是御靈司!不給你臉,你都不如暗影樓養的狗!竟敢……卑鄙無恥!”
不待紫皮吹噓結束,林楚凡已然挺棍砸了出去。
他又聽到了新鮮事兒!御靈司竟然與暗影樓有染?聽紫毛言語之間的輕蔑,這血竹幫與暗影樓也有牽扯。再念及師叔與指月亭的關係,這人留之不得矣!
冰熊旁觀已久,劈山派肯定指望不上的,防守被破只是時間問題。如今這紫衣人敢越眾而出,定然是有所倚仗。
它不能放任林楚凡冒險,最近被天紋鬧得,他都有些反常。因此,冰熊以山月斬開路,跟著林楚凡衝了下去。
紫毛卻有幾分本領,不僅用腳破去吳桐一箭,如今就連山月斬也敢憑拳腳迎接,更不用提林楚凡那縮短了的棍法。
大概是受到吳桐為師報仇的感染,林楚凡舍了火術不用,將棍法耍得如同江河疊浪,招招遞進,攻勢不絕。
這一手也看呆了那群被迫出城的衙役。
冰熊卻是暗暗苦惱。林楚凡上頭,棍法耍得好看,卻沒有造成有效打擊。
那紫衣人也是老辣,貼身硬抗棍法,雖手臂不足竹棍長,一時打不到人,卻難防他臨時下什麼暗手。
比如暗器,或類似山月斬的小招數。
只是這一貼身,熊寶的山月斬便無用武之地。它若堅持偷襲,難免傷及腦門發熱的林楚凡。
與桑蜃這等聰明人不同。那吳桐也同衙役一般,被林楚凡棍法所感染。
只見他推脫了額前玉手,將摺疊無弦弓取出,咔咔幾聲展開。吳桐半步後撤,搓指成箭,遙指紫衣人。
齊陽秋頓覺汗毛聳立,硬受了林楚凡當胸一棍,藉機後撤近丈,轉而盯著吳桐的追星箭。
他們幫主就是死在這樣一箭之下,雖有偷襲之嫌,卻不敢小覷其威力!
林楚凡失去目標,也微微醒過神來。自己何苦與他糾纏棍法?近身時候突發一根火線,燒不死也可傷之!
嘶……
楚凡手上一痛,急忙褪下手套查看,一隻左手全是綠色,如同翡翠生了毫毛一般……耳邊仿若幻聽一般,想起於興那句“有毒”來。
姓齊的藏頭露尾,偏生有幾分陰險。
先前用貼身近戰阻了冰熊的山月斬攻擊;如今腳下飄忽,反覆調整他與林楚凡之間的錯位,時刻保持林楚凡在他與缺月弓之間。
吳桐手臂微微顫抖,卻不敢肆意釋放。終究是有些勉強了,他的靈力恢復的並不太理想。
林楚凡揚起綠油油的手,“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抄傢伙上!幹掉所有綠皮,給老子搶點解藥回來!”
他唯恐自己這邊的人見不到。
冰熊這才察覺有異,氣得嗷嗷直叫。
這下吳桐更不敢造次,調轉角度,一箭射入綠皮群裡。光箭穿透不少衣衫,帶出一條赤紅色的軌跡,於終點爆炸!
那最後一人如雞蛋一般炸裂開來,綠皮如殼,骨肉似青黃。
蔣圖南硬著頭皮嚎了一嗓子,拔出腰間佩刀,張牙舞爪撲向劈山派岌岌可危的防線。
他心中所想也很簡單,既然投效,當然要投名狀的。而且,這種事情,最忌反覆,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去。
齊陽秋見追星箭已發,林楚凡中毒,搶了個好時機合身躥出,撇下他那些綠衣手下不管,直取吳桐而去!
這是林楚凡未曾想到的,他本以為自己站了出來,怎麼也有些威懾,卻未曾想對方如此務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