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陳公 作品

第27章 刺史寶座

 說罷,陳望起身,向身邊的王蘊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向後走去。 

 三人來到穿過中院,來到中堂。 

 分賓主落了座。 

 有侍女奉上茶水後退下。 

 陳望叫過一名侍女來,吩咐道:“去問問譙國夫人尚書大人和左衛將軍都在,她可有事情吩咐?” 

 侍女屈了屈膝,領命向後走去。 

 然後,陳望對各揣心事的二人微笑道:“二位叔父,到了中堂就不必拘束了,都是自己人了。” 

 王蘊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陳安,卻是笑不起來,沉聲道:“左衛將軍,那個卜臣是怎麼回事?徐州那邊可查出端倪了?” 

 “卜臣的背後還有人!”陳安一手攥著茶盞,一手捻著八字鬍道。 

 “會不會是你屈打成招?我看他受傷頗重。”王蘊問道。 

 “不會,叔仁兄,你還不相信我做事嗎?” 

 “茲事體大,茲事體大啊,”王蘊蹙眉,食指敲著桌子邊道:“柏大人之案莫說朝廷,就連民間也皆為關注,務必要查實鐵證,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啊。” 

 陳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抬頭看了看主座上的陳望,不緊不慢地道:“長公子,末將到下邳後——” 

 陳望忙揮手道:“叔父,見外,這是在家裡。” 

 “哦,哦,我到下邳後,先去城門五營校尉(負責城門看書的官員)衙門仔細查閱過近月內出入城門的官吏、軍兵。”陳安眯著小眼看著中堂頂棚,徐徐道:“因柏大人雨夜遇伏擊,知道的人並不多,恐是內部出了賊子。” 

 陳望和王蘊一起點頭,深以為然。 

 陳安繼續道:“查出在柏大人遇害當晚亥時中,有南大營百十餘名騎兵出北城門,手裡拿的是建忠都尉卜臣簽署的密令。” 

 說完,陳安衝袖子裡掏出了一封手札,遞給了陳望。 

 陳望接過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了短短兩行字,“陽信縣第七營軍兵執行重要軍務,請予以放行。” 

 看完,他遞給了右手旁的王蘊,然後不解地問道:“七品的低微武職官員就能晚間叫開城門嗎?” 

 “長公子英明啊,”陳安拍案道:“所以我把卜臣叫來詢問有何軍務半夜出城門,沒想到此賊百口狡辯,先說是奉徐州司馬匡超之命出城查探九里山(今徐州市西北)匪情,又言是聽探馬報有鮮卑哨探進入徐州轄區,再說自己記不清下了這道命令,有人奸人模仿他的筆跡加害於他,等等。” 

 “該打,”王蘊狠狠地將手札拍在桌案上,怒道:“對待這種刁頑之輩,應予以嚴刑,孔子曰‘刑棄灰於街者’,即便是他被迫所為,也要嚴懲!” 

 只聽陳安接著道:“我又一一地把他所講之事查明舉證,卜臣就再也不開口了,這小子骨頭還算硬,我今日剛要去大牢提審他,被長公子喚住了。” 

 “此人可以算的上是欽犯了,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待查實後可由尚書大人押解回京,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陳望邊說著,臉色凝重起來,覺得此人一定有事未開口。 

 王蘊在旁問道:“這百十餘名南大營的騎兵現今……” 

 “哦,我暫時未驚動他們,恐引下邳兵變,回來前安排人手暗中監視起來,只要卜臣開口招認,一個也跑不了。”陳安胸有成竹地答道。 

 陳望和王蘊一起點頭,由於沒有鬍鬚,下意識地學著王蘊的樣子邊點頭邊摸著光禿禿的下巴。 

 心道,陳安,果然是心思縝密,行事果斷,不可多得人才啊。 

 這時,只聽屏風後面傳來了說話聲, “陳安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派人通知與我。” 

 聲音清脆而不失南方女子特有的鶯啼婉轉。 

 三人知是譙國夫人到了,慌忙從座中站起身來。 

 隨著說話聲,換了一身白衣的司馬熙雯從屏風後轉出,臉色憔悴,但平靜中帶著堅毅。 

 三人一起起身施禮,分別道:“兒、卑職、末將拜見譙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