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場巔峰對決
從小長在軍營裡熟悉各種馬匹的陳顧暗暗讚歎不已,心裡湧上攫為己有的念頭。
張蠔坐騎忽然一聲長嘶,驚天動地,引得兩軍陣前的無數戰馬齊齊嘶鳴起來。
陳顧又看清了幾分,心道,上唇欲方,下唇欲圓,真乃神駿也!
遂厲聲喝問道:“你是何人?”
張蠔顯然也認出了這人就是渦水大戰中的對手,惺惺相惜,耐心地回道:“我乃大秦前將軍張蠔,你是何人?”
如此大漢聲音卻有些尖厲,與之龐大身軀極其不相符。
陳顧不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來,“我,我,哈哈哈,我乃大晉兗州軍中的軍司馬陳顧。”
張蠔頓感受辱,心道,我是大秦朝廷三品武將,竟然對陣一名晉國八品末尾,不由得怒從心生,雙膝同時夾了一下胯下的大宛馬舉起三尖兩刃刀,向陳顧殺去。
陳顧將開山斧高舉過頭,毫不畏懼,迎了上去。
二人戰在一處,這又比前兩場的規格高了一個檔次,張蠔和陳顧很有默契,雙方一上來就是比拼力氣。
刀斧相交,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震耳欲聾。
雙方的力道令各自戰馬分別後退了數步,然後各自催動坐騎,又惡狠狠地纏鬥在了一起。
戰場上刺耳的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聽得人無不直衝腦門,近處的雙方軍兵都有些暈眩。
張蠔和陳顧的外形像兩個不同級別的拳擊手,一個是重量級,一個是次輕量級,但實際較量卻是硬碰硬,大開大合,有劈山開嶺之勢,如兩股鋼鐵洪流交匯迸撞出強大的火花。
如此精彩對決令在場十餘萬雙方觀眾大開眼界,目瞪口呆,一時間忘了擂鼓和吹號,只有張蠔的怪叫聲和兵器撞擊的金屬色,雜亂的馬蹄聲。
雙方惡戰了六十多個回合。
張蠔揮舞著三尖兩刃刀撲了過來,恨不得一刀把陳顧剁成兩段。
陳顧改變了策略,虛晃一斧,閃到一邊。
張蠔又撲了一次,陳顧還是躲開了。
張蠔意識到陳顧是在以守待攻,企圖窺破他的破綻,於是也不進攻了,只把三尖兩刃刀平端著指向陳顧。
而陳顧也用斧尖指向他,兩匹戰馬在沙土地上踏著小碎步,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時而繞圈子。
塵土從急劇錯動著的馬蹄下騰起……
雙方默默地對峙著,精神高度緊張。
戰場上寂靜得可怕,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雙方觀眾都覺得一場更兇猛的暴風雨即將來臨,緊張的心情一點也不亞於張蠔和陳顧。雙方在第十次繞圈子時,張蠔突然大吼一聲,高舉三尖兩刃刀 衝到陳顧身邊猛劈,勢如餓虎撲食,很多人都覺得這一刀下去,就是堅硬的岩石也會劈作兩半!
俗話說,忙者不會,會者不忙。這話一點不假。
陳顧並不躲避,看準張蠔的三尖兩刃刀,挺起開山斧用力一戳,迸射出無數朵耀眼的火花。
張蠔使足全身力氣砍陳顧,刀刀有力。
陳顧開山斧舞得如同金龍罩體,,風雨不透,使張蠔的三尖兩刃刀無法挨近他的身體。
五個回合以後,張蠔用右腳使勁磕了一下馬腹,大宛馬彷彿理解主人的意思,刷地躍到空中。張蠔就勢把三尖兩刃刀橫了過來,直趨陳顧的胸部。
這一招叫做“白虎跳澗”,是三十六路刀法中頗難對付的一種。
只見陳顧將身子俯在戰馬的脖子上,張蠔砍了個空。
陳顧的開山斧颼地一聲在張蠔的胸前晃了一晃,斧尖象水中的遊蛇一樣直逼張蠔的面門而去。
張蠔的三尖兩刃刀正橫舉在胸前,抽不回來,躲閃也為時太晚,只得往上一舉,才架開陳顧的斧尖。
晉軍陣地上,陳安對身邊的毛安之道:“我感覺二公子這一局已經勝券在握了。”
毛安之也是武學行家,點頭附和道:“嗯,末將也是如此認為啊。”
陳望聽了個不知所以然,眼睛盯著戰場廝殺,忙問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