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良苦用心
陳望暗笑,這個傻老婆是一鬨就好。
“唉,偏偏從九品中正制後,拿不著雙薪了,我這廣陵公爵位越來越不值錢嘍……”陳望邊說著,邊給王法慧碗裡舀了一勺粟米粥。
“這不都是你們潁川陳氏制訂的嘛。”
“你說的也是,哈哈,玄叔祖(曹魏陳群)可能也沒預料到後輩還能有人做了廣陵公呢。”
“沒有他的聲望,你祖父也得不到這個爵位。”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將來的孩兒們就不必強求什麼了,什麼廣陵公,兗州刺史的,隨他們吧。”
“那可不成,我的兒子一定要做廣陵公。”
“那萬一是女兒呢?”
“你的意思是我生一個就不能再生了嗎?”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萬一生了一群女兒。”
“我呸……”王法慧看了看幾個驍騎營親兵,小聲啐道:“你個烏鴉嘴!”
“嘿嘿……”
陳望知道說也和王法慧說不明白,只好把話題越扯越遠。
女人,沒法討論大事。
廷尉王雅在朝堂上直言定性陳顧的行為是叛亂,就連建康市井販夫走卒都知道,陳兵江畔,虎視建康是什麼行為。
所幸自己及時趕到太極殿,當眾把陳顧的這個定性改為了“軍事演習”。
雖然事件性質給改過來了,但堵不住悠悠眾口,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陳顧大張旗鼓舉兵南下目的是進京帶走王法慧。
如果不把陳顧送到建康去,此次事件將永不會平息,司馬曜、司馬道子黨羽以後會隨時翻出這本舊賬。
即便是三年、五年後再翻出來,依然有效,罪名大小和判罰尺度都在他們控制範圍之內。
現在把二弟發送建康,罪名只是個未奉詔調動軍隊,正如羊曇所言,檢驗江防實力,軍事演習。
如果論罪頂多就是個削爵撤職,等過個一年半載,風波平息,再暗暗恢復即可,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官場潛規則。
二弟的官場汙點也就清理的一乾二淨了。
剛喝完稀粥,有軍兵來報,文學掾和刺史記室在大堂求見。
陳望抓起布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對王法慧道:“快吃吧,法慧,一個時辰後大軍就要開拔了。”
“嗯,夫君去忙吧,妾身這就吃飽了。”王法慧已經是心情好了許多。
陳望離開了案几,出了後堂,向前堂走去。
從屏風後轉出,見羊曇和顧愷之正在說著話,陳望笑問道:“二位吃過了嗎?”
兩人一見陳望過來,忙躬身施禮,羊曇把奏章雙手奉上,一邊道:“吃過了,這是昨夜卑職寫的奏章,今晨又拿給長康一起斟酌了一番,平北將軍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