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當一面只有他
“這也是我的擔憂啊……”陳望邊走邊道:“我再赴涼州,又恐兗州有失,實是難以決斷。”
陳安果斷地道:“你不能離開兗州,大戰在即,氐秦百萬大軍襲來,不但兗州,整個大晉將不復存在。”
說著話,兩人走進了後院。
呼延珊正在後院教陳嘯練習劍術,一見陳望進來,忙擦拭了汗水,收住了劍勢。
陳望向呼延珊介紹道:“這是我們的叔父。”
又對陳安道:“這就是呼延珊和陳嘯。”
呼延珊趕忙將劍插入劍鞘,屈了屈膝道:“侄媳拜見叔父。”
陳安打量了一下呼延珊,抬手道:“免禮。”
又看向陳嘯,臉上露出了罕有的笑意,低下身子,把臉湊近了問道:“你喜歡劍術嗎?”
陳嘯瞪著大眼睛,操著西北方言大聲道:“額要練好劍術,保護額滴孃親。”
“哈哈,好,好孩子。”陳安大笑道:“來,嘯兒,你刺我一劍。”
呼延珊剛要說話,被陳望抬手止住。
陳嘯拿著手裡的木劍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呼延珊,又看了看陳望,對陳安道:“你,你怎滴不怕痛麼?”
“不怕,不怕,你看我穿著鎧甲啊。”陳安鼓勵道。
陳嘯向後撤了一步,領了劍訣,向陳安胸口扎去。
陳安向右一偏身,陳嘯刺了個空。
“再來。”陳安喊道。
陳嘯又是一劍,陳安低頭躲過。
“再來!”
陳嘯雙手握劍從上向下劈來,嘴裡還發出了尖聲尖氣地喊殺聲:“嘿!”
陳安微笑著側身一讓,伸手去抓陳嘯的木劍。
哪知陳嘯劍鋒忽地一轉,斜著砍向陳安的膝彎處。
陳安猝不及防,正好那裡也沒有鎧甲遮擋,一劍被砍中,身不由己地單腿跪倒在地。
呼延珊一聲驚叫,“阿東,你大膽,還不棄劍認錯!”
陳嘯趕忙扔了木劍,垂首低頭,不知所措。
陳安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無妨,無妨,哈哈哈……嘯兒小小年紀,竟能砍中我,實屬不易啊。”
陳望知道砍中是砍中了,陳安的單膝跪地那是誇張動作,在旁笑著對呼延珊道:“叔父逗嘯兒玩兒呢。”
邊對陳安做了手勢道:“哈哈,叔父裡面坐,來人看茶。”
陳安一邊上了後堂臺階一邊大笑道:“你還別說,嘯兒蠻聰慧,他前兩招分明是試探於我,第三招才是狠招,此子將來必成大器啊,哈哈哈……與人打鬥在武力相當的情況下,打的是腦子。”
“我見叔父也是舟車勞頓,不如你我中午小酌兩盞,下午回去歇息如何?”陳望邊走邊問道。
“嗯,好!”陳安心情不錯,興奮地道:“這個這個呼延……”
陳望補充道:“珊。”
“啊,呼延珊,遠道而來,還有這個嘯兒,我甚是歡喜,就破例喝上兩盞。”
“阿珊,去廚下命軍兵做幾道小菜,我們陪叔父中午一起飲酒。”
“是,夫君。”呼延珊一臉欣喜地牽著陳嘯的手去了堂後。
二人坐下,陳望執觴給陳安倒上了茶水,二人一起喝了一口,陳安緩緩地道:“欣之,你方才說呂光攻涼,我已經想好了,我去涼州,你留在兗州。”
“萬萬不可啊叔父,我不是沒想過,兗州除了你我,再無能敵得過呂光之人,但叔父年事已高——”陳望慌忙擺手道。
“胡言!我剛過五旬,怎是年事已高?難道就是被嘯兒砍了一劍,你就覺得我不能殺敵了?”
“哈哈,叔父差矣,如您去涼州穩定大局,我最為放心,但此去路途遙遠,徒耗精力,氐秦關卡無數,阻礙重重。您多年幫父親和我經營兗州,對兗州最熟悉不過,還是我去為好。”
“欣之,”陳安拍著陳望的肩膀,沉聲道:“你初接兗州大印確需我來操持輔佐,如今已經用不上我了,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征戰沙場,再扶你最後一程,替你分憂。太尉沒有選錯人啊,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見了,你比你那倆兄弟都配得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