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陳公 作品

第53章 岌岌可危的許昌

 翟斌思忖了起來,心道,我來是為了錢財,你來是為了糧草,如果沒有你們鮮卑人,我在野王本來是吃喝無憂,是你提議偷襲許昌的,那由你來攻城,我來打援。 

 於是,瞪起向外凸出的金魚眼來,嘶啞著嗓門,果斷下令道:“你率你所部攻城,我來阻擊西面來援之敵,給你兩個時辰,攻不下就走。” 

 #¥%……&*¥#@......慕容鳳一陣暈眩,心道,老東西,你的部眾有兩萬,我的才有一萬,你讓我攻城! 

 但也沒有他法,誰讓自己寄人籬下,看似是一個整體,但翟斌從來沒有把他們鮮卑人當做自己人。 

 此時已經沒有了退路,唯有一戰。 

 於是拱手道:“末將謹遵大將軍之命!” 

 說罷,撥轉馬頭,打馬揚鞭,向南城門奔去。 

 隨著鮮卑白虜那惱人的鼙鼓聲震天響起,新一輪的攻城戰又開始了。 

 翟斌集結隊伍漸漸向陳望援軍逼近,在兩裡地時停了下來,嚴陣以待,雙方對峙了起來。 

 陳望立馬站在山丘上,一動不動,隔著一字排開的翟斌軍隊凝神看向遠處的許昌城。 

 二十幾架雲梯搭在城牆上,鮮卑白虜向螞蟻似的,悍不畏死,一個接一個地向上攀爬著,後邊有大批的弓箭手縱馬往來馳騁著向城上射箭,掩護他們攻城。 

 城上的弓箭手也不斷髮箭還擊,但是敵眾我寡,雖有地利之便,漸漸地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不斷有士兵從雲梯上,城牆上掉下,攻防戰已達到白熱化。 

 站在陳望身旁的朱綽,焦急萬分,抓耳撓腮,實在忍不住了,拱手道:“平北將軍!下令吧,再晚恐怕許昌就保不——” 

 紅彤彤的朝陽光芒灑在陳望的臉上,如一尊石雕一般,他一動不動凝視前方,嚴肅地抬手製止了朱綽繼續說下去。 

 許昌城下,鮮卑人的箭矢漫天飛舞,兗州守軍也不得不從高大的垛口間探出頭,用準備好的滾木礌石狠狠向下砸去,被砸中的鮮卑人慘叫著栽下城頭。 

 不時也有守軍中箭,還有一部分爬上來的鮮卑人開始和守軍短兵相接,但沒過多久也被守軍奮力搏殺,死在城上,缺口再次被堵上。 

 每一時每一刻都有生命被死亡收割的可能,離城陷的時刻似乎是不遠了。 

 陳望握著龍泉寶劍的左手漸漸沁出了汗,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接近經過近兩個時辰的激戰,鮮卑人的攻勢仍然在繼續,他們在城下丟下了厚厚疊疊,一層又一層的屍首。 

 慕容鳳眼前這個聳立的許昌城就像個大型絞肉機似的,一匹又一匹生龍活虎的鮮卑軍兵爬上去,掉下來,如此反覆,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濃烈的鮮血腥味和熱油熱糞臭氣交織在一起,從許昌城下飄散了過來,令人幾欲嘔吐。 

 每個進攻的鮮卑人腳下都踩著一片爛爛軟軟,血肉模糊的屍體,血流得堆積成了潺潺小河。 

 但慕容鳳欣喜地發現,他們兩天狂攻終於明顯的奏效了。 

 城上的箭矢、滾木礌石越來越稀少,僅憑著軍兵探出頭來用長槍往下扎,有的被城下箭矢射死,有的被雲梯上鮮卑人抓住槍桿拽下了城頭。 

 許昌城已經岌岌可危,城破就是半個時辰的事兒了。 

 山丘上的陳望依舊是一動不動,他身後是靜悄悄的一萬兗州軍騎兵,長槍長刀矗在地上,彷彿是一群旁觀者,在觀摩一場慘烈的城池攻防大戰。 

 只是沒有驚呼聲,沒有敲鑼打鼓,沒有吶喊助威聲。 

 正在這時,從兗州軍左翼遠處飛奔來一匹戰馬,一名斥候不斷地用馬鞭抽著馬的屁股,高呼著,“駕,駕,駕……” 

 不多時,斥候奔到隊列中間,在陳望的馬前翻身跳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單腿跪地,稟報道:“報,報,平北將軍,皇甫參軍已到牛脾山,在馳道兩側就位!” 

 陳望唇角抿起涼薄的弧度,緊繃的臉上浮出了微微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