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山 作品

第六節 秘法

他轉過身來,與神秘的客人來了個熱情的擁抱,“奧利弗,我的老朋友,你的隱匿術越來越高超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要來,我都不知道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恐怖的存在!”

“我這是有求於你來啦!”

“有求於我,這是好事啊!”文森特哈哈大笑,“來來來,我們坐下慢慢談。”

沏上一壺咖啡,新的一輪對話又展開了。

經過了短暫而又漫長的三天時間,趙言又出現在了訓練場上。開始了他那枯燥無味的射擊訓練。

對整件事情的定性是:在搶劫過程中遭遇事主的自衛而造成的意外事故。

對趙言的處罰是:禁閉三天。

整個營地風平浪靜,大家埋頭各幹各的,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但趙言知道,一些事情還是起了變化的。比如,在巴米爾那兩個跟班不遺餘力的宣傳下,趙言現在已是兇名在外,再加上膚色的問題,現在營地中,已經沒有人願意與他一起接受訓練。

連帶著拉庫圖也跟他一起吃了掛落,他們兩人被孤立了。

為此,趙言專門向拉庫圖道了歉,拉庫圖倒顯得無所謂,對他來說,這種枯燥的射擊訓練哪有拳拳到肉的實戰來的進步快。

他之所以在訓練時表現的比趙言還要猛,還要享受的,反而是射擊本身所帶來的快感。別看他從小扛槍打仗,但那麼些年來射出去的子彈加起來都沒有現在一天打出去的多。

要知道在以前,子彈可是要自己掏錢買的,得計算著用。現在打著不花錢的子彈,那感覺,實在是太舒坦了,連帶著刺耳的“噠噠噠”射擊聲,在他的耳中,都成了美妙的旋律。有時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打出快感來了。

趙言倒是沒有他那麼變態,但在“日以萬計”的彈雨薰陶之下,如何快速出槍、瞄準、射擊,已經摸索出了一整套最適合自己的模式,就如同暴熊所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由於沒人願意和他們配合訓練,在後續的戰場協同訓練中,只有暴熊親自下場,身體力行的向他們示範種種戰術動作:交替掩護、不間斷火力突進、蛇形機動……

以他們兩人那變態的體質,往往一整天下來,倒把暴熊給累的直罵娘。

出於報復,在“全地型快速通過”這個項目中,暴熊把由計算機自動控制的機槍彈道往下調整了兩釐米。

全地型訓練場,趙言兩人全副武裝:防彈頭盔、加厚防彈服、防彈護頸,就差沒穿個鐵褲衩了。

硝煙瀰漫的現場,兩人緊緊貼住地面,恨不得把身體都揉進泥土裡。以肘部、膝蓋為支點,腰部發力,如蟲子般蠕動著向前爬,爭取在規定時間內爬完這漫長的一百米。

機槍子彈在背部上方尖嘯而過,趙言腎上腺素直線上升,這些彈藥可不是全然用的空包彈,而是間或夾雜了一些實打實的實彈,雖然沒有12.7毫米那麼恐怖的口徑,但捱上一槍,也絕對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不知是為了速成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對趙言二人的訓練是極其殘酷的,後半程的訓練完全是在二人全防護狀態下進行的。可即便如此,一場實彈訓練下來,兩人身上還是淤青處處,要知道哪怕是5.56毫米的步槍彈,近距離打在防彈衣上,其衝擊力也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也就是兩人非人的體質,才能扛得住這般衝擊。

平均一場訓練,他們身上外掛的陶瓷插板就得換兩遍。

當然,如此殘酷的訓練,取得的成績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正如暴熊說的那樣,他們用半年的時間,得到了一名軍人所能得到的最好禮物:心靈警示。

這種能力的獲取,沒有捷徑。

現代科學早已證實,人體在遭受致命傷害的一剎那,身體會脫離中樞神經的控制,自發的表現出一種自救行為,這就是從遠古而來、深深烙印於人體基因的人體自我保護機制。

而隨著人類生活環境的改善,這種自我保護機制已成為一種隱性基因,很少再會被激發。

專家們發現,只有在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人體五感極其敏銳的時候,對身體施以致命打擊,讓細胞牢牢記住這種身體面臨死亡時的顫慄。

然後,一次次的讓身體重複這種感覺,才有可能喚醒這種沉睡的本能,使之成為一種能力。

這也是為什麼這種能力大都只出現在久經沙場的精銳戰士身上的原因,沒有什麼環境能比戰場更刺激人體腎上腺素分泌的了。

而趙言和拉庫圖則是在半年的槍林彈雨中,用身中幾百發子彈的代價,生生的提前催熟了這種能力,雖然有身體素質的加成,但能做到這一點,也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

為期半年的訓練終於結束了。

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這是一間熱氣騰騰的浴室。緊張的訓練之後,沒有什麼能比一個熱水澡更能消除身心的疲憊了。

此刻這裡人頭湧動,一個個光屁股的大漢擠在一排水籠頭下,一邊沖洗著身上的汙垢,一邊嘴裡不停的罵罵咧咧著什麼,間或夾雜著因肢體撞擊而產生的咒罵,和對對方女性長輩的親切問候聲,鬧哄哄的就像個菜市場。